風輕舞主動幫助李天瀾建設主城是因為她希望李天瀾能夠抽出手來幫助林十一？
邏輯上似乎說得通了。
但秦微白卻忍不住有些擔憂。
權柄復甦後，她對李天瀾本應該不會有這種情緒才對。
畢竟他們是權柄，世界不死，權柄就不會死，最多也只是迴歸，從這一點上來看，她確實不用擔心李天瀾的安全。
但這種事情並不是絕對的。
至尊可以高高在上，但也做不到真正意義上的肆無忌憚，不死可以說是底氣，可宇宙之大，總有些東西的威懾力可以超越死亡。
比如...
秩序化。
或者...
混亂化。
這是比死都要難以接受的事情，而這樣的事情，放在至尊身上，也是有可能發生的，雖然機率不大，但卻絕對不是零。
羽族大後期的時候，就有一位至尊發生了混亂化，最終成了殺死舊世界的絕對主力之一。
那是長時間跟混亂陣營作戰後產生的無法理解的汙染，混亂本就是不可理解的未知，不能理解，自然也就無法解決。
而秩序化，則是接觸世界意志。
至尊身上的氣運極多，但同樣，他們承擔著的世界意志也極多，某種意義上來說，所謂的權柄，就是世界意志的集合。
當一位至尊主動去承受更多的世界意志的時候，他同樣也有可能被秩序化，變成純粹的秩序生物，對於世界而言，那等於是收回權柄。
在混亂化和秩序化這兩種概念面前，死亡可以說是不值一提的。
秦微白的擔憂也在於此。
因為根據李天瀾的說法，在記憶許可權中走的越遠，危險越大，這句話如果翻譯一下，那就等於是在說這條許可權走到高處，出事可以說是必然的。
中立三許可權越是走到高出，自身就越強，這不止是戰力的強大，還有抗風險能力的增強。
所以李天瀾在最初結合自己，太一，以及人的能力創造的三種許可權可以說是一個很健康的良性迴圈，每一步都可以契合生命層次，雖然在這個過程裡，危險依舊大的離譜，但這種危險，相對而言是正常的。
但記憶許可權顯然不是這麼回事，這是一條極端到匪夷所思的道路。
中立三許可權追求真實是良性迴圈，那麼記憶許可權追求虛無，說白了就是一種惡性迴圈。
在記憶許可權這條道路上一路往上走，自身實力越強，抗風險能力越低，危險越來越致命。
所以正常情況下，記憶許可權只能走到二級許可權的層次。
而想要修習記憶許可權的前提條件，就是至尊用真實烙印進行庇護，在真實烙印的庇護下，記憶許可權才可以勉強去追尋虛無。
有了李天瀾的真實烙印庇護，林十一才能勉強走到至尊層次，可即便如此，林十一還是出了大問題，而且這完全是無法避免的大問題。
每一位至尊骨子裡都是驕傲的，秦微白可以肯定這一點。
可現在林十一在做什麼？
他已經在讓他記憶裡的李天瀾來幫他承受世界意志的侵襲，然後透過概念上的影響直接影響到了現實中的李天瀾。
這等於是將他自身狀態的異常完全暴露出來。
秦微白可以肯定，但凡林十一能有一點辦法，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影響李天瀾，可他還是這麼做了，說明他真的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
林十一已經如此...
李天瀾真的就能解決問題嗎？
虛無和真實...
李天瀾三許可權融合後可以晉升成為真實。
記憶許可權三權柄融合後可以晉升虛無。
但嚴格說起來，所謂真實，虛無，秩序這些，並不是至尊之上的層次。
權柄之上已經不存在什麼層次，硬要說有的話，只能是世界。
所以融合後的權柄和單個權柄，實際上算是一個層面，只不過有高低的區別而已。
林十一現在已經到了至尊層次，換句話說，他已經等於是無限接近虛無。
李天瀾如果成為真實的話，那自然可以解決問題，可他現在同樣也是無限接近真實的狀態，怎麼解決林十一的問題？
虛無同樣也是世界的一部分，李天瀾去幫忙，那就等同於是直接面對世界意志的壓迫。
如果...如果...
秦微白突然有些窒息，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她一時間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怪風輕舞？
根本怪不到好吧。
現在風輕舞是希望李天瀾可以幫林十一，可問題是計劃應該是皇曦時期就訂好的，若非如此的話，林十一也不可能得到李天瀾的庇護。
可那還能怪誰？
怪李天瀾太過冒險嗎？
“你有把握嗎？”
秦微白嘴角動了動，終於沒忍住，開口問道。
“這不是有沒有把握的問題。”
李天瀾輕聲道：“而是必須要成功的問題，失敗的代價，是整個陣營都沒有辦法承受的，我可以全身而退，可那又如何呢？”
秦微白沉默了下。
她沒辦法確定林十一目前到底在記憶許可權走到了哪一步，他有可能只是掌握了不正確的權柄，也有可能是不正確，沒規律，無邊界三種權柄全部都被他掌握，可無論是哪一種結果，李天瀾一旦失敗，都意味著林十一會被秩序化。
這不止是意味著秩序那邊會多出一位至尊這麼簡單，關鍵還是這位至尊是一個目前所有人都沒有了解過的新許可權。
任何一條新許可權，它可以不是最強的，但在最開始出現的第一個紀元，絕對是最難對付的，因為所有人都對新許可權缺乏瞭解。
而一旦林十一被秩序化，那就意味著整個記憶許可權會成為秩序陣營的一部分。
秩序和中立是不一樣的。
中立三許可權需要考慮危險，考慮生命層次和許可權層次的契合度，考慮方方面面。
但秩序生物根本不在乎這種東西。
它們本身就沒有思維，沒有興趣，沒有人性，也沒有生命層次這種東西，所有秩序生物，都是世界的產物，即便有思維，那也是世界的思維。
所以林十一一旦被秩序化，那秩序陣營也許眨眼間就會多出無數個記憶許可權，從五級到八級，到處都是。
在記憶許可權最強勢的下一個紀元裡，中立陣營真的不一定能頂得住那樣的場面，即便她和李天瀾都回歸也很難。
“我必須幫他把這次的危機撐過去，這就是一次豪賭。”
李天瀾低聲道：“但我應該是有底牌的，雖然我想不起來，但這種感覺卻越來越清晰了，可我現在連怎麼幫他都沒弄清楚...只能等待。”
他握了握秦微白的手掌：“沒關係，不過這次...應該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但是值得就好。”
秦微白神色複雜，欲言又止，半晌，才輕聲道：“記憶許可權，你到底有多少了解？”
“我只是能夠記住他而已，這說到了解的話，我瞭解的也不多。”
李天瀾搖搖頭：“首先，想走這條路，必須找一位至尊用真實烙印庇護，這是前提，在真實烙印的庇護中，正式成為旅者。
二級許可權探索先驅，應該是分身類的能力。
三級許可權黑暗典獄長，等於是二級許可權的強化版。
四級許可權名為黎明守衛，是分身和領域類能力...
五級許可權名為統治者，具體能力我記憶裡就有些模糊了...”
旅者。
探索先驅。
黑暗典獄長。
黎明守衛。
統治者。
秦微白目光閃爍，突然道：“你在幫忙之前應該能接觸到他才對，我需要記憶許可權的詳細情況，我會試著研究一下，看看有沒有應對的辦法，以防萬一。”
“可以。”
李天瀾點了點頭，突然道：“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什麼？”
秦微白還在思考著記憶許可權的事情，下意識的愣了一下。
“十二生肖會背嗎？”
李天瀾認真道。
這是什麼見鬼的問題...
秦微白表情有些疑惑：“子鼠丑牛寅虎卯兔？”
“繼續。”
李天瀾道。
“......辰龍巳蛇，午馬未羊，申猴酉雞...”
秦微白有些無語。
“什麼？”
李天瀾突然打斷了秦微白。
“什麼什麼？”
秦微白愈發茫然。
“未羊和酉雞中間是什麼，我沒聽清楚。”
李天瀾一本正經。
“申...”
秦微白張了張嘴，看了看吸雪茄的曦白，陡然明白過來，臉色一紅，伸手打了李天瀾一下：“你討厭死了你，不能直說嗎？”
“來試一試。”
李天瀾笑了起來。
秦微白抿了抿豐潤的紅唇，面對李天瀾的盛情邀請，她遲疑了下，還是朝著雪茄湊了過去。
“你們男人是不是就喜歡我們女人洗的乾乾淨淨的，然後再把我們弄髒？變態。”
秦微白輕聲說著，在曦白的指導下，‘拿’起了雪茄。
李天瀾眯起了眼睛，緩緩道：“這樣我能更放鬆的思考一下...
我肯定是忽略掉了什麼線索的...
應該是有辦法現在就可以直接幫助林十一的，嗯，我要思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