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不能打草驚蛇,哪怕知道了,也要蟄伏,伺機而動?”厲訓挑眉說道。

“不急,一個月的時間,也能摸清她背後交接的人了。一個女子,能把我們一家人玩弄於鼓掌間,我倒是有些佩服了。”

“那你就這麼肯定她有問題?你就不怕是自己懷疑錯了?”

“不會,母親病著的時候讓我離婚娶謝珺,清醒了又重複了一次,太有目的性了,讓人不得不懷疑。而且我和顧長寧這樣深厚的感情,二哥卻跟我動怒,責怪許意暖。就連父親,曾經那麼喜歡這個兒媳婦,如今也不聞不問,反而對一個來路不明的外人,照顧有加,收為養女。”

“眾心所歸?”

厲訓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所以你懷疑她用了什麼藥劑,干擾了眾人正常判斷?”

“嗯,我和許意暖沒有跟她們住在一起,所以我一直覺得自己能夠理智分析。”

“對了,香水!”

厲訓想到什麼,情緒激動的說道。

“我一進門就聞到了若有若無的香水氣息,你們可不喜歡這些。”

顧寒州也想到了這一點,怕是香水有問題。

他前去臥室,拿出了一瓶新的香水。

這是昔日謝珺送給自己的,說讓他給許意暖。

可許意暖根本不愛這些,所以拿回來沒有用,丟在了櫃子裡。

如今,正好是證據。

“有了這個就好辦了,你就等我訊息吧。”

厲訓也幫他抽血,帶回軍所裡化驗。

翌日,厲訓打電話來。

如他所言,普通醫院的機器裝置,難以查出裡面的劑量。

如果這香水真的有問題,那麼謝珺絕對是無比危險的人物。

擅長用毒,還能把分量把握的如此可怕,香水提純的如此精準。

有這樣的人,日夜生活在一起,簡直是恐怖至極!

“兄弟,這個女人怕不是等閒之輩,你要是不想在陰溝裡翻船,最好早做準備。”

顧寒州聞言,面色冷沉嚴峻。

要是再晚點察覺,那他真的很有可能栽在一個女人手裡。

“我倒是不擔心自己,我怕暖暖會遭遇不測。”

“那你打算怎麼做?如果搬出去,未免太過刻意了。”

顧寒州沉默,看來這的確是個難題。

到底如何,才能讓謝珺不察覺異樣,又傷害不到暖暖呢?

就在這時,腦海中靈光一閃,竟然出現一個人的名字。

簡……

此刻,他的保護最為有力。

簡也沒想到顧寒州會主動來找自己,而且是興師問罪的。

兩人口頭約定,他們之間的鬥爭,不能牽扯到許意暖。

可是如今傅卓竟然派人蠢蠢欲動,而傅卓是他的人。

簡聽到這話,狠狠蹙眉。

他自然沒有吩咐傅卓動手。

“如果這件事真的和傅卓有關,我肯定會嚴懲不貸,哪怕失去一個得力臂膀,也在所不惜。”

“好,我就知道你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但我現在無暇分心照顧暖暖,對方太過危險,我沒辦法完全保證暖暖的安全,所以需要你配合我演一齣戲……”

顧寒州把自己的計劃說完,簡的面色黑沉如鍋底。

“顧寒州,你未免太不厚道了,你讓我做壞人?”

“並不是,水落石出,她會感激你的。”

“哼,我信你?”他冷聲嗤笑:“我有我的辦法,你想算計我?門都沒有!”

簡陰沉沉的說道。

顧寒州無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是真的沒有算計他,他是隻能想到這個結果,所以……

不過簡既然答應了,他也能鬆一口氣了。

他倒要看看,這個謝珺在玩什麼把戲!

“簡,這次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但凡用得上我的地方,我都會竭盡所能。當然,唯獨許意暖無法讓步。”

顧寒州一字一頓的說道,話語裡全都是篤定,分毫不讓。

簡微微沉默,隨即說道:“我不稀罕你欠我什麼人情,我也不是幫你,同樣,我也不會讓那樣的宵小之輩傷害意暖。”

“所以,你不欠我什麼,只是我私心裡想要為許意暖做點什麼。”

顧寒州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

“簡,其實愛情的爭奪里根本沒有所謂的公平。你這樣,未免太較真了。”

“較真嗎?那你提出這個計劃,等於把她推入我的懷抱,那你又算什麼?”

他幽幽的說道,聲音繼續娓娓傳來:“其實我們都對她鬆不開手,卻又把自己束縛。你相信我,把她託付給我,是因為你捨不得她受半點傷害。我無條件幫你,不索要你的回報,我亦是如此。”

“愛情這方面,從來都沒有公平,只有心甘情願。心甘情願的付出一切,所以這一點我敬佩你。不拿女人當犧牲品,如果不是情敵,我想我們是最好的合作者。”

“的確,只可惜我們之間隔著一個許意暖,這就是永遠也跨不過去的鴻溝,我不會讓步的。”

他字正腔圓的說道,宛若清泉過澗,帶著一抹幽冷。

“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簡的語氣亦是無比堅定。

兩個男人惺惺相惜,英雄所見略同。

當然,他們的眼光也無比相似,看中了同一個女人。

註定……他們成不了朋友,只能成為敵人。

因為,誰都不想釋懷。

顧寒州結束通話電話後,許意暖就推門進來了。

厲訓都下樓好一會兒了,而他卻遲遲不下來,她有點擔心,就上來看看。

他立於窗邊,似乎在沉思什麼,自己這麼大活人走進來他竟然毫無察覺。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後,準備嚇他。

她從後面突然出現,顧寒州微微失神,但很快反應過來,知道她過來了。

他無奈的看了一眼,道:“你來了。”

短短三個字,無比的溫柔。

“你怎麼沒被嚇到?”

“啊——好怕。”

顧寒州很虛偽的發出三個字音。

可語調竟然毫無起伏,典型的播音腔。

演戲一點都不走心,十分敷衍。

她惡狠狠的瞪了眼,撇撇嘴,覺得一點都沒意思。

“走啦,午餐都要準備好了,就缺你一個了。”

她朝著門口走去,卻不想男人突然扣緊她的手腕,把她猛地拉入懷中,用力的抱著。

“許意暖,你相信我嗎?”

這話,字字深沉,十分用力,狠狠敲打在她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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