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全身僵硬,大手垂於腰際,緊握成拳,上面青筋暴跳,彷彿隨時都能狠狠揍過來一般。

他的身上佈滿了戾氣,快要崩潰。

她的答案至關重要。

她吐出一口濁氣,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彷彿是在嘲弄一般。

“事到如今,你還問這個,不覺得可笑嗎?”

“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我?”

他大手死死地扣住了她的肩膀,是那樣用力,彷彿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一般。

她強忍著痛,字字鏗鏘的回答:“不愛。”

“我從沒有愛過你,自始至終都是在利用你忘掉厲訓而已。你對我來說是個麻煩,每次只能打電話。我要的是真實的男朋友,而不是電話連線懂不懂?所以,我和你分手是應該的!”

“那你……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以為我會愛上你的,畢竟你長得也不差,家境也好。可我實在無法強迫自己,忍無可忍,所以我決定分手。我和你交往也不過短短半年而已,人生那麼長,這幾個月算什麼,對不對?”

她輕描淡寫的說道,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溫言聽到這話,像是鈍刀割肉一般。

每一個字,都在心窩裡狠狠地砍上一刀,不留餘地。

他的心,已經千瘡百孔。

他鬆開了她的身子,步伐踉蹌後退。

他滿心歡喜的過來,卻……滿目瘡痍的收場。

溫以晴看不下去了,衝上前二話不說就是一個耳光。

抽的十分響亮。

“白歡歡,我真的看錯你了,你竟然玩弄我弟弟的感情?”

“你算什麼東西,你也能教育我嗎?”

白歡歡也毫不客氣,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了回去。

甚至更重。

溫以晴招架不住,身子踉蹌後退了好幾步。

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嘴角甚至沁出了鮮血。

鮮血嫣紅,觸目驚心。

溫言瞳孔驟然收縮,快步上前攙扶住溫以晴。

“姐,你沒事吧?”

“溫言,這就是你喜歡的女孩嗎?你每天都在我耳邊誇讚她善良美麗,充滿正義感,可她乾的又是什麼事?你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到頭來她只是個白眼狼,根本喂不熟!”

溫言聽到這話,全身緊繃,就像是拉滿的弓箭一般。

他雙目猩紅,轉眸看向白歡歡。

眼裡……帶著恨。

憎恨。

厭惡。

後悔。

所有的負面情緒交織,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籠罩在白歡歡的頭上。

他一步步走進,她嚇得連連後退。

“是她……是她先動手的,她憑什麼打我,打了我,我就要還回去。”

“白歡歡,是我看錯你了。”

說罷,他大手扼住了她的脖子,一點點收力。

她感受到了窒息,面色越來越紅。

她不斷掙扎:“你幹什麼……你是想殺了我嗎?”

她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多麼美的一張臉?多麼狠的一顆心?”

“白歡歡,謝謝你給我上了一堂課,我以後會好好回報你的。”

說罷,他鬆開了手。

他驟然收力,白歡歡一個不支,狼狽的摔倒在地,身子疼的要命。

她在地上,而他站著,就在身邊,居高臨下的俯瞰自己。

那樣痛恨的眼神,就像是犀利的刀子,正在一片片割她的肉。

溫言深深地看了一眼,這一晚分外幽寒。

他轉身扶住了溫以晴,大踏步的離開了咖啡廳。

許意暖也才回過神,趕緊去攙扶白歡歡。

卻不想被她狠狠推開。

“別碰我!你根本不是我的好姐妹,你有男人了,你的心全都向著他那邊的人。”

“歡歡……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本來就是這樣,粗魯野蠻,不講道理,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

她爬了起來,拖著行李箱離開。

“你要去哪?”

她追了上去,看到白歡歡攔下一輛計程車,快速上車。

許意暖放心不下,一路尾隨。

最後看她去了機場,看來真的要飛往下一站去旅遊。

她依然無法相信,歡歡會變成這樣。

她就算忘不掉厲訓,也絕對不會傷害溫言的,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她不斷地給白歡歡發簡訊,卻無人回應,電話可以打通,卻無人接聽。

白歡歡過了安檢,隨便找個位置坐下。

她改了飛機票,半個小時後出發。

手機不斷亮起,是許意暖在找自己。

【歡歡,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是這樣的,你肯定是出事了。可以告訴我嗎,有困難可以一起分擔。】

【我的確跟顧寒州在一起,但我沒有向著他們啊,你對我來說也很重要。歡歡,你回我好不好?】

【歡歡……】

後面的字看不清了,因為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蜷縮成一團,緊緊抱著自己,肩膀顫抖。

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落下。

好疼……

心臟好疼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喃喃自語,說了不知道多少聲對不起。

有對許意暖說的,也有對溫以晴說的,更多的是對溫言。

對不起,我愛你,所以我才不能做你的絆腳石。

我寧願你現在恨我,也不願你日後痛恨自己。

對不起……溫言。

……

許意暖失魂落魄的回到溫家,溫言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誰也進不去。

溫以晴身心俱疲,在書房也沒出來。

顧寒州坐在沙發上,等她回來,見她一切平安也鬆了一口氣。

“心情不好?”

“今天歡歡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對我大吼大叫,也動手打了以晴姐,跟溫言說分手了。發生了好多,我還沒消化清楚。歡歡不是這樣的人,她這麼做肯定有原因的。可是我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我想幫她,卻無能為力。”

她洩氣的說道,覺得自己很沒用,好朋友有麻煩,可自己卻什麼力氣都使不上。

顧寒州聞言,心疼的把她摟在懷裡。

她怎麼可能幫得上忙,這一切都是溫以晴和白歡歡精心策劃的一齣戲。

無知的人都是棋子。

“這不是你的錯,感情的事情旁觀者無權決定,你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可是……這樣下去,她們會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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