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8章 我欠的我會還
威廉站著，背脊挺拔，整個人就像是注入了鋼筋水泥，屹立不倒，彷彿蘊藏了無數力量，讓人微微震撼。
哈雷對上他毫無感情的眼神，瞬間頭疼不已。
這個威廉，怎麼犟的跟頭牛似的？
“你真的讓我……無話可說！”
哈雷氣憤的甩袖，然後趕緊去看蓋倫的傷勢。
他的部下一看到哈雷來了，立刻撲通跪下，死死揪住哈雷的衣服。
“殿下，你一定要為上校做主啊。威廉上將一進來，直接開槍，這是謀殺啊！”
“沒，沒那麼嚴重。威廉，當時除了你們兩個，還有別的人嗎？”
“沒有。”
“沒有！”哈雷聞言，眼睛都亮了一下，立刻說道：“你看到威廉上將開槍了嗎？你如此誣陷上級，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我們雖然當時不在場，可是推門進來就看到威廉上將手裡拿著槍，而上校大人就倒在了血泊裡！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嗎？”
“瞎說，這怎麼能算是證明呢？萬一上將和上校在切磋槍法呢？你比劃一下我比劃一下呢？是吧，威廉？”
他笑容有些扭曲，因為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很扯。
威廉愣住，沒想到事到如今哈雷都在庇護著自己。
他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沒有接話。
“你看，威廉上將預設了。”
“殿下，你這……”
部下有些聽不下去了，還想再說點什麼，哈雷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你衷心護著你的上校，但是我是殿下，你覺得我會騙你嗎？一切等蓋倫上校清醒過來，讓他告訴你到底發生什麼，好不好？“
“好，那我就等上校清醒，告訴我真相。”
他說完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威廉，心中已經認定這個兇手。
蓋倫一直昏迷了四個小時，威廉著急不已。
“殿下，要不直接讓我去吧？”
“不行，你必須在暗處，我說了這件事你不能插手，讓你暗處走動，已經是格外讓步，你不要太過分。”
“可是……”
“別可是了，人還不是你打暈的？犯得著開槍嗎？我都要跟著你一起圓謊。”
“殿下對我……太過厚愛了，我怕承擔不起。”
“不是我厚愛你，而是公民厚愛你。你在的時候，沒有恐怖分子作祟，沒有邊境入侵，沒有海盜騷擾，你是我們國家的對外防禦的標籤，你在，他們不敢來犯。我為的不是你，因為我是君王，我要對他們負責。”
“所以，就算厚愛再怎麼沉重，你也必須承擔起，不能辜負。否則，我第一個不饒你。”
“知道了，殿下。”
那一瞬，他不後悔自己當兵。
不後悔走到這一步，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
也不後悔效忠路易皇室，哈雷是個好領導人，他相信有哈雷在，這個國家必然繁榮昌盛，主張和平。
就在這時，蓋倫痛撥出聲，麻醉過去人漸漸有了意識。
“你先出去，我單獨和他說話。”
“有勞殿下了。”
威廉知道他要說什麼，所以很識趣的離開。
蓋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哈雷的笑容，立刻虛弱的說道：“殿下？沒想到此事驚動了殿下。殿下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將上將秉公處置，不會徇私！”
“上校言重了，我覺得事情可能只是個誤會。你們兩個是在比試槍法，結果不小心誤傷，你覺得呢？”
“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蓋倫有些蒙圈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你好好想想，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他瞬間冷靜下來，聽清楚這話的含義，眉頭緊蹙，這分明就是包庇。
“屬下不服！”
蓋倫掙扎著，不顧傷口出血，執意跪在地上。
“難道我這一槍就白捱了嗎？我差點死了！威廉上將實在是太過分了，入戶行兇，我的部下可都看到了……”
“夠了。”
哈雷漸漸斂去了笑容，因為他軟的不吃，也只能來硬的了。
他冷眼掃了一下，蓋倫立刻閉嘴，甚至都不敢抬眸看他。
他身上瀰漫著可怕的威壓，短促的兩個字，立刻讓室內溫度下降到了冰點，氣氛凝重詭異。
哈雷起身，不悅的說道：“事情始末，不用你說我都一清二楚。你是卡格爾一手提攜，才有瞭如今的地位，你也是有真才實幹，所以你幫著卡格爾做的一些事，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牽連。但並不代表，我被你玩弄鼓掌。”
“你記得卡格爾的恩情，所以對威廉百般刁難，這次知道和他有關，所以故意不出發。我批文都給你了，你卻無視我的命令，你想做什麼？你是不是想去地獄效忠卡格爾，不用效忠我這個殿下，效忠整個國家？”
最後一句話，滿含氣勢，震懾的蓋倫身子狠狠一顫。
他立刻匍匐的更低了，姿態謙卑，誠惶誠恐的說道：“我的確感激卡格爾的提攜，但我明白我蓋倫是一區上校，有責任在身，效忠國家，不敢有任何邪念。”
“屬下今日只是不巧，舊疾復發，我已經上稟……”
“好了，你以為我會信？我希望你們可以互幫互助，而不是內訌！威廉開槍的確不對，我也會讓他掉星處置，但是你立刻給我前去帝都，緝拿卡羅爾，不得有誤。”
“屬下……明白。”
雖然蓋倫還有些不甘心，但也無計可施，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對外，你知道怎麼說吧？”
“我和威廉上將比試槍法，不小心中彈受傷。傷勢並不嚴重，我還可以繼續完成任務。”
“很好，等你回來我自有嘉獎。”
“多謝殿下。”
他和哈雷一同出現，部下翹首以盼，等著蓋倫揭露威廉罪行。
結果……
“我和威廉上將切磋的時候，不小心受傷，並無大礙。大家也別當回事，以後切磋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尺度。好了，沒什麼都去收拾下，準備出發。”
“上校，你的傷……”
“別廢話，快去，命令在身，不容有誤。”
隨後下面人只好去收拾東西。
“殿下，那我走了。”蓋倫向他告辭，然後轉身離去，看都不看威廉一眼。
可威廉卻上前攔住他。
“我欠你一槍，同樣位置，等你回來。”
“你倒是真漢子。”
“我欠的，我會還。卡格爾欠我的，我也會要。”
這話，一語雙關，格外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