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舍友是個南方姑娘,一頭齊肩短髮,梳著直直的劉海,穿著有些樸素,宋溫知熱情地幫她鋪床,宋穎有些羞澀,她悄悄打量著這個美麗溫柔的女人,心裡有些羨慕。
“時晚,你爸媽送你來上學的嗎?”
她們家在南方的沿海省市,離京北隔著十萬八千里遠,她家條件一般,爸媽是普通工人,為了省點路費,她咬牙坐了十幾個小時硬座。
時晚點點頭:“對。”
一個月前,她從醫院醒來,宋溫知看見女孩一雙大眼睛,高興地連粥都打翻在地上。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剛轉學到一中的時候,但外婆告訴她,她已經考上大學了。
時晚有些不敢相信,一個人呆呆坐了很久。
後來宋溫知把她的作業本和成績單找到,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才漸漸接受這個事實。
出院後,宋溫知跟她講了很多事情,也真心地向她道歉,說會好好補償她跟外婆。
一切來的太突然,可她失憶以後,最需要的就是關心和依賴。
一個多月的相處下,她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外婆也說,就當是重新開始一段人生。
想到繼父徐重華,她還有些不適應,男人雖然看著嚴肅,但卻經常關心她。
時晚眨了眨眼:“我老家是陽城的,我家是重組家庭,剛搬來北京不久。”
徐重華是北京某上市公司的老總,但她不想張揚,畢竟繼父是繼父,她是她。
“這樣啊。”宋穎有些失落,她咬著唇,明明來之前,自已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正看到京北的金碧輝煌,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落差,她才知道有多麼難受。
女生低下頭,宋溫知鋪好床下來,女人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但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她明豔奪目,有一股獨屬於這個年紀的美。
同樣姓宋,為什麼差距這麼大。
宋穎捏了捏衣角,覺得很不自在。
她調整好情緒,正想問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飯,宋溫洗完手,高跟鞋交疊,步態優雅:“小穎,一會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啊,好、好的。”
管家溫德將他們送到離學校不遠的酒店,包廂寬敞,格調雅緻,服務員為他們換上兩枝新鮮的梨花。
宋穎瞠目結舌,她左右看看,覺得酒店的規格比她那有錢表姐結婚時的酒店還大。
而她穿著最普通的牛仔褲和格子襯衫,與這裡格格不入。
“小穎,快來坐。”
宋溫知親切地拉著她坐下,並沒有注意到女生的不自在,服務員這會正為她們擺好餐具,女人拉著她們的手放在一起:
“小穎,你和晚晚以後就是同學了,以後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互相交流,互相幫助,北京很大,晚晚也是第一次來,希望你們都可以在大學裡找到自已的興趣愛好和人生目標。”
這些年她跟著徐重華在京北,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婦女成為男人的賢內助,不僅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還把許婉佳當成親生女兒悉心教導。
上流社交,子女教育,京北磨鍊人,她早就打磨出了一顆玲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