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錦衣衛的力量,二虎得意洋洋,雖然現如今錦衣衛剛成立,力量不如拱衛司時那麼昌盛,可拱衛司留下的老底子都在,用不了多久,錦衣衛會成長成令人瞠目結舌的龐然大物。

可不知為何,朱橚對二虎引以為豪的力量絲毫不感興趣,有氣無力的抬抬眼皮,漫不經心的問了另一個問題。

“你們這些人中,有多少一直跟著我爹的心腹?有多少人常年護衛我爹左右?”

二虎有些疑惑,這……好像跟錦衣衛沒什麼關係,現如今的錦衣衛最稀缺的是打探訊息的暗探,至於護衛陛下安全的高手,好像不那麼重要。

“我一個,同知兩個,僉事兩個,鎮撫使兩個,剩下的就是二十多個千戶,全都是從陛下身邊調出來的好手。”

朱橚雙眼放光,不由坐直了身體。“我爹對你們信任程度怎麼樣?是不是什麼事兒都不瞞著你們?”

下面的人臉色全變了,此刻他們的腦海中掀起驚天巨浪。

他們此刻不停的思索,五皇子為什麼這麼問?

陛下信任他們和他們在錦衣衛的任職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五皇子對他們的能力,背景,擅長,缺點統統不感興趣,只對陛下是否信任他們感興趣?

難道五皇子有什麼危險任務,要挑選陛下最信任的人才??

逐漸的,他們的雙眼漸漸清明。

是了,

錦衣衛最重要的就是陛下的信任!錦衣衛的榮辱全在陛下的一念之間。

五皇子這是在鑑別他們,同時也是在敲打他們。

身為錦衣衛,要時時刻刻忠於陛下。

陛下信,則他們生,陛下疑,則他們死。

“五皇子放心,”二虎舉了一個朱橚擅長理解的例子。

“在場的都是陛下心腹中的心腹,這麼給你說吧,陛下逛窯子的時候,我們全都把過門兒。”

臥槽,那絕對是老朱頭的心腹了。

朱橚徹底興奮了,噌的一下蹦起來,親自給在場的每一位錦衣衛發放紙墨,臉頰通紅,迫不及待的吼道。

“快快快,把我爹的黑歷史全部記錄下來,這幾天你們啥事兒沒有,就是幫我統計我爹的八卦!”

二虎:“……”

在場的錦衣衛:“……”

所有人都懵逼了,愣愣的看著朱橚。

虧他們以為五皇子想大肆調整他們的職位,

虧他們以為五皇子要敲打他們對陛下忠心。

虧他們以為五皇子有什麼為難的任務讓他們豁出性命。

敢情到頭來,就這?

整這麼大陣仗,就是為了調查陛下黑歷史?

眾人懵逼的看著眼前的紙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我是指揮使,我第一個命令你們都要違抗?”朱橚瞪眼,小臉散發出殺氣。

二虎等人都快哭了。

這他麼是違抗命令的事兒嗎?這是掉腦袋的事兒,一不小心九族都沒了,這東西誰敢寫?

“五皇子,”二虎擠出一個比哭都難看的笑容。“不是我們不敢寫,實在是不敢以下犯上。”

朱橚瞪眼。“我都蒐集幾年了,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

二虎這次真哭了,誰能跟你比?

你腦疾犯起來,敢揍陛下。

大明就沒見過你這麼作,還能活的好好的人才。

“五皇子恕罪,請指揮使責罰!”

二虎等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抽出刀將刀把衝向朱橚。

這八卦,說啥不能寫,愛咋地咋地吧,累了,趕緊毀滅吧。

朱橚見眾人心存死志。不由長嘆一口氣。“爾等以為,我讓你們這我爹的八卦只是為了坑爹?”

二虎等人翻白眼,不然咧?你不坑爹,蒐集陛下黑歷史幹啥?

“錯!”朱橚痛心疾首。“我讓你們寫我爹的黑歷史是為了測試你們身為錦衣衛的基本素養!”

二虎等人一臉問號。

嗯?坑爹怎麼跟測試扯上關係了?

“我問你們,身為錦衣衛最重要的是什麼?”

“忠於陛下,忠於陛下,忠於陛下!”二虎等人斬釘截鐵,齊聲大吼。

“錯!是不夾雜任何個人情感的描述事實!”

二虎等人懵逼。

這麼多年拱衛司的經驗,全錯了?

朱橚背過身子,背起手,一副高人形象。

“身為錦衣衛,就是陛下的眼睛和耳朵,眼睛耳朵的作用,就是將你們聽到的看到的一五一十記錄,彙報陛下,決不能夾雜一丁點個人情感。”

“比如,一位官員,貪墨百兩紋銀,你不能因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記錄成十兩。也不能因為他是你的仇人,記錄成千兩。”

這……

二虎等人有些猶豫,這跟他們以往的經驗不一樣。

以前他們身為陛下鷹爪,最重要的是考慮陛下的心思。

若是陛下想讓那官兒生。他們不介意將白兩紋銀改為五十兩,並且稍微動些手腳,合理合法,沒有任何瑕疵。

若是陛下讓那人死,他們有無數種辦法讓那人由貪汙十兩變成貪汙千兩,甚至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現如今,根據事實彙報,他們有些不會辦事兒了,萬一事實不符合陛下啊心意。

惹陛下不喜。

那麼……

“呃……”關於理念問題,二虎不準備跟朱橚爭,陛下讓他們聽朱橚的話,他們就聽朱橚的話,朱橚讓怎麼幹?他們就怎麼幹。

可他們還是不解。“據實彙報我們也懂,可這跟寫陛下黑歷史有什麼關係?”

朱橚搖頭,恨鐵不成鋼,都說成這樣了還不理解,真是笨死了。

“你們忠於我爹是吧?”

“嗯啊!”

“你們寧願去死,也不願冒犯我爹是吧?”

“打死我們都不敢。”

“那要是你們寫我爹黑歷史的時候,能做到一五一十據實奏報。那是不是可以證明不論你們遇到什麼情況,都可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一五一十,實事求是?”

二虎:(⊙_◎)??

錦衣衛:(☉_☉)???

所有人都懵逼了。

五皇子的話好有道理啊,可是為什麼,他們總感覺哪裡不對?

可要是真說哪裡不對,他們還真說不上來。

就是拿起毛筆心裡毛毛的,不知為何,脖梗子知發涼。

忽然,二虎想起來了什麼,指著朱橚,一臉驚恐。

(|||ಥ益ಥ)—☞

“五皇子,你上次忽悠太子拿板磚砸陛下,用的也是這招吧?”

順著趕緊呵斥他的手下。

“都別聽五皇子的,他最會忽悠人,你要是信他一點點,你就完了,他就是為了坑爹!”

朱橚捂臉,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被發現了。古人也不笨,用過一次的計策,有點不好使了。

朱橚不裝了,直接亮出板磚。

“你們他們寫不寫,別逼我放大招嗷!”

“不寫,打死也不寫,我們不能辜負陛下的信任。”

“我是指揮使,你們的頂頭上司,入職第一天,你們就得罪我,小心我給你們穿小鞋。再者說了,我是指揮使,你們怕個球?我爹怪罪下來,我還能賣你們?”

“我等只忠於陛下,只做對陛下有利的事!”

“本指揮使給你們記錄功勳,誰若是寫的最多,連升三級。”

“我等忠於陛下,至死不渝!”

“我手下蒐集我爹黑歷史,一條賞賜萬兩銀子,我私人掏腰包,你們也是這個數。”

“……”

此刻,有幾個人忍不住動心了。

指揮使的賞識,不用他們背鍋,連升三級,一條萬兩銀子……

這他麼怎麼想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而且五皇子信譽良好,絕不會坑自己人。

這生意絕對可以幹。

二虎生氣了,一腳將幾個動心的腌臢貨踢出了院子。

怒氣勃勃。

朱橚黃金板磚亮了出來,也生氣了。“怎麼,二虎你要跟我對抗到底?”

二虎諂媚一笑。“五皇子,我哪敢?他們那些腌臢貨知道什麼?我跟隨陛下幾十年,陛下什麼事我都知道,說句不客氣的話,今兒,我讓你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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