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開啟手中的百寶囊,取出裡面的瀉藥冰塊兒偷偷藏起幾個。然後隨手將“理”字百寶囊還給李芳英。

“我也認為你挺有能力的,別說佩戴“理”字百寶囊,當二當家了。就算當大當家都綽綽有餘!”

“那怎麼能行!我的能力不及大哥的十分之一!沒有大哥的承認。這“理”字百寶囊和二當家之位不過是虛有其表!根本不正宗。”李芳英急聲道。

朱橚頭搖的像撥浪鼓。

他坑爹是為了出宮,不為出宮還整天琢磨著坑爹?

他瘋啦?

真當朱元璋的大刀不利?

“別,天陰了,我要回家收衣服,咱就此別過。”

朱橚扭頭就走,根本不想和這群坑爹貨扯上什麼關係。

可剛一邁開腿就有七八個小弟撲了上來,抱胳膊的抱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

就是不讓他走。

“大哥,李老二不入你法眼,咱還有別的。您再看看,再看看。”

說話間,對面走來一群人,上次是李芳英一支獨秀,一人迎接眾小弟的羨慕。這次更狠,直接四個人用擔架抬上來的。

朱橚定睛一看。擔架上有一十二三歲少年。渾身上下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跟木乃伊似的,根本看不出是誰。

“這誰啊?還活著嗎?”朱橚直接好傢伙,這群娃子也是拼了,受這麼重的傷還出來亂跑。不怕真掛了?

“大……大哥……我……我是……呼哧呼哧……”擔架上的娃子傷的連句話都說不清楚,可還是用盡渾身力氣,將懷裡一件寫著大大“仁”字的大炮仗往朱橚手裡遞。

朱橚怕娃子說話說一半兒掛了,趕將“仁”字大炮仗拿在手裡。

李芳英也趕緊收起臉上的一絲失落,攔住“木乃伊”,接過話茬給朱橚做介紹。

“大哥,這是馮家四子馮天賜。”

馮天賜?朱橚懵逼。

這小子朱橚也認識。是宋國公馮勝的第四個兒子。

歷史上,原本的朱橚娶了馮勝的女兒,如果不出意外,這小子算是朱橚未來的小舅子。

原來的歷史上,馮勝可謂朱橚的鐵桿親信。就是因為和朱橚來往過甚,馮勝被朱元璋猜忌,落了個無罪被殺的下場。

剛穿越的時候,馮勝一家算是朱橚重點拉攏物件。

為了搞好關係,他沒少帶這小子玩兒。

記得有一次,他帶著這小子放炮仗。他學著火影中的迪達拉,兩指併攏豎在嘴前。大喊“藝術就是爆炸。”把朱元璋最心愛的花瓶炸的四分五裂!

那一刻,朱橚從這小子眼裡看見了光。

朱橚甩甩腦袋,從回憶中回過神來。隨即就很是疑惑。

馮勝不是不喜歡揍兒子嗎?沒聽說這小子在家裡有什麼悲慘事蹟啊?

他怎麼和這些“父仇者聯盟”攪和到一塊兒了?

“馮老四最近加入咱們的,他只是為了當大哥小弟而坑爹!

為了刷坑爹指數。他連夜拆了20個炮仗做成天下無敵“仁”字大炮仗,然後趁他爹蹲坑的時候,直接扔到茅坑裡。”

“那威力,當真是驚天動地!據說那天他爹飛的有三丈高,牆都給崩塌了。”

“從此天賜他一戰成名,被兄弟們一致選舉為三當家。”

朱橚張大嘴巴,久久合不上去。

炮往茅坑裡扔?

茅坑裡一般都有沼氣。炮扔裡面,那可是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他坑朱元璋那麼狠,都不敢往茅坑裡扔炮。

那玩意兒掌控不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傷人又傷己!

“他傷怎麼樣?馮叔呢?馮叔不會也傷這麼重吧?”朱橚急聲問道。

要是馮勝也傷這麼重,他立馬收拾行李逃亡天涯。

要是讓朱元璋知道馮勝受傷,是因為馮天賜想當朱橚小弟。

朱元璋肯定會親手用炮仗給朱橚崩個一模一樣的。

“呃……大哥誤會了。天賜的傷不是炮崩的。”

“不是炮崩的?”朱橚訝然。

李芳英憋不住的笑。“這小子扔完炮不跑,還在原地擺造型,大喊“藝術就是爆炸”。”

“然後牆一塌,馮叔扭頭正好看見他。然後……他就成這樣了!”

“也正是因為有此敗筆,他才稍微落後我一點,屈居三當家。要不然,憑這小子的愣勁兒,連我都得甘拜下風。”

朱橚:Σ(๐˃̵ ꇴ˂̵)噗哇~哈哈哈

他受過專業訓練,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這小子這麼中二的嗎?

學什麼不好,非得跟他學迪達拉?

放炮仗最重要的是什麼?

跑啊!

像他似的,炸完老朱頭的花瓶就跑,現在老朱頭都不知道他的花瓶是怎麼壞的。

唉……

本事學的還不到家啊!

看到朱橚大笑,李芳英眼神中充滿了希望,迫不及待的問道。“大哥您看,這個能成不?還能入您法眼嗎?”

這哪是入法眼啊,我他麼都想納頭拜你們當大哥。

這“父仇者聯盟”到底是什麼風水?

小小的組織竟然有你們“臥龍鳳雛”兩位大將。

他要是當組織老大。

那還得了?

他肯定成為第一個進入皇家祠堂的人——老朱頭親手砍了他腦袋送進去。

朱橚頭搖的像撥浪鼓。“朋友,大可不必。天晚了,我娘叫我回家吃飯,咱就此別過。”

“大哥,別走,這個不行,還有其他的……”眾小弟又一次攔住朱橚。

趕忙叫上第三名英雄好漢。

這次是永嘉侯朱亮祖的兒子朱敢。這小子虎背熊腰,面板黝黑,在家裡也是經常捱揍的角色。

朱敢拄著拐,一瘸一拐走上來,信心並不是那麼足。垂頭喪腦遞給朱橚一個刻著“義”字的鐵錘。甕聲甕氣的說道。

“俺的本事沒有大哥二哥強,俺就會些木工鐵匠活兒,擅長做些小機關。”

“俺最擅長往俺爹椅子上釘釘子。扎他一屁股血他還發現不了的那種!”

“這兩年,俺爹每個月屁股都流血那麼幾天,被同僚們親切的稱為“婦女之腚”。”

朱橚眼睛瞪的像銅鈴。“我就很好奇,你腿怎麼瘸的?”

朱敢摸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前幾天俺往俺爹椅子上安機關,出了點小岔子。然後俺爹發現俺就是他屁股流血的罪魁禍首。然後……俺就這樣了!”

朱橚看著朱敢,彷彿看到了自己。

如果朱元璋知道他是“父仇者聯盟”的老大。

他兩條腿都得斷。

跑,必須得跑!

再和這群坑爹貨呆在一起,他們的今天就是他朱橚的明天。

“兄弟們,說真的,我真沒能力當你們大哥。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相忘於江湖,走到大街上,最好連招呼都別打!”

眾小弟繼續阻攔,“大哥……別急……我們還有……”

眾小弟左看看,右看看,想推選出能留下朱橚的人,

可李芳英,馮天賜,朱敢都已經是他們中最出眾的了。

其他的,不是手段太次,被他爹當場教做人。就是膽太小,坑爹都坑的不痛不癢。

要找個被他爹揍的遍體鱗傷的不少。可要找出能入朱橚法眼的,恐怕很難。

眾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全部失落的底下了頭。默默的鬆開禁拽著朱橚的手。

“兄弟們,別怕!”李芳英看眾兄弟這麼失落,內心很是不舒服。可再看看偶像朱橚和那金光閃閃的“德”字大板磚。又強撐起三分精神。

“沒透過大哥的考驗,是咱們沒本事。不過咱們也不要灰心,重新來過就是了,這有什麼的?”

“我決定了,回去就給我爹下十倍的瀉藥。下次見面,大哥肯定對我另眼相看!”

眾兄弟眼神中重新燃燒起了火焰。

朱敢第一個舉手響應。“俺回去就往俺爹椅子上釘十根釘子。大不了,俺另一條腿也不要了。”

馮天賜虛弱的舉起了手。“我箱子裡還有100根炮仗,我全點了……”

其他的兄弟紛紛應和。

“我知道我爹私房錢藏在哪兒,回頭我全給偷了。”

“我爹喜歡逛青樓,回頭我帶著我娘去捉姦。”

“我爹最近腎虛,我這就把他的糗事傳的天下皆知……”

“我爹藏起來的百年老酒,回頭我就給他全兌上水……”

朱橚:(థ౪థ)

走,必須走。

再跟他們混在一起。

老朱頭非把他扒皮抽筋不可。

本來他就在作死的邊緣反覆橫跳!帶上這群小弟,豈不是死的透透的了?

回宮,立馬回宮。

最近得躲躲,得老實一陣子。

朱橚轉頭就走,生怕多呆一秒,就和這群坑爹貨沾上什麼關係。

可剛走過一個拐角,他又停了下來。

偷偷躲在牆後面看這群小兄弟,臉上充滿了猶豫。

說來說去。這群娃子也是可憐。

他們只不過是在中二的年紀迷戀上一個不靠譜的偶像。

根本沒什麼大錯。

要讓他們再這麼野蠻生長下去。不是他們把他爹坑死,就是他爹把他們揍死。

那他這個偶像豈不成了罪魁禍首?

朱橚走在路上,心裡七上八下,腦袋裡很亂。過了很久,一咬牙,一跺腳。轉身拐了回去。

“想認我當大哥是吧?得答應我幾個條件。”朱橚滿臉不情願。

眾小弟眼神放光。“大哥,你說。”

“第一,先特麼把名字改了,我不管你們叫兄弟會也好,黑虎幫也罷,甚至什麼大明五虎,金陵四煞我也不在乎。可就是不能叫“父仇者聯盟”,甚至不能跟坑爹扯上關係!”

“大哥說啥是啥,我們都聽大哥的。”眾小弟連連點頭。

孺子可教。這群孩子還有救。朱橚點點頭,繼續說。

“第二,一日為大哥,終身為大哥。你們要敢把坑人的手段用在我身上,我特麼抽死你們!你們信不信。論坑人,我是你們祖宗!”

眾小弟連說不敢。“大哥哪裡話,我們不敢班門弄斧!”

嗯。有自己領導,這群娃子很快就能走上正路。

“第三,咱們以後誰都不能坑爹。咱們在一起的目的是做出一番事業,光宗耀祖!讓你們的爹提起你們來都豎兩個大拇指!誰他麼再坑爹,以後別叫我大哥!”

這……

眾兄弟遲疑。不坑爹不是和他們認大哥的初衷背道而馳嗎?

李芳英不知想到了什麼,拉住幾個骨幹嘀嘀咕咕說了幾句。

所有小弟恍然大悟,這才喜笑開顏。

“大哥放心,我們懂……”眾人答應的特別爽快。

朱橚心裡一慌。

懂,懂什麼?

他現在聽到他們懂這三個字,總是條件反射心裡發毛。

可看著眾小弟真誠的笑臉,還是往小弟準備的椅子上一坐,霸氣的訓話。

“那行,以後我就是你們老大了。以後受欺負報我的名字。咱不欺負人,可他麼誰敢欺負咱。大哥帶你們坑死他們!”

“參見大哥。”眾小弟齊齊單膝下跪,聲音傳出了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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