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一大早朱橚家的門就被堵上了,

幾十上百個儒生坐在朱橚門口,手中扯著幾米長的大橫幅。

“趕走親軍都尉,還我朗朗青天。”

“透明公正,正大光明。嚴刑逼供,天理不容。”

“黨同伐異,構陷忠良,梅花內衛,將現天下!”

“打倒親軍都尉,救出無辜良臣。”

“大明容不得另一個梅花內衛存在!”

“……”

幾百米遠的酒樓上,

汪行遠一行人慢悠悠的坐在酒樓裡品著茶。透過酒樓的窗戶,正好將朱橚門口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酒樓裡,一群官員頻頻向汪行遠拍馬屁。

“大人高見,請一群酸儒前去堵門,哪怕是陛下親至,也不敢輕易把那群人怎麼樣。”

“大人您直擊他們的要害,任他們再有本事,也不得不俯首稱臣。”

汪行遠心裡得意洋洋,表面上卻謙虛的很。“哪裡,哪裡,都是友人給面子。老夫任知府以來,向來注重教化。光每年給學院捐獻的銀兩都不知凡幾。我只在他們面前提了一嘴,他們就義憤填膺。完全是出於他們內心的正義!”

說到這兒,汪行遠略顯擔心。

“不過話說回來,五皇子有腦疾,和別人想法不一樣,他到底能不能聽這群大儒的,還不好說。”

“別把他惹急了,他拎著板磚傷了那群大儒,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不會,不會,借五皇子一個膽他也不敢!”眾人紛紛出口反駁。

“您不止請了大儒,更請了鳳陽府的大人物。”

“借錢讓陛下葬父的劉員外,當年收陛下入寺的皇覺寺方丈,當年帶著陛下一塊兒討飯的老拐頭,當年資助陛下參軍的三麻子……這些人全被你請了過來。”

“他們都對陛下有恩惠,哪怕陛下親至,也得小心對待,五皇子再怎麼腦疾,也不敢輕易對這群人下手。”

汪行遠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可嘴上還是謙虛。

“不能這麼說。五皇子犯起腦疾來有名的六親不認,有時候連陛下都攔不住。說不準今天他真敢動手,如果那樣,那就麻煩了。”

眾人再次拱手,嘿嘿直樂。“無妨,無妨。亂起來才更好。最好事情搞大,死上幾個人……”

“五皇子發瘋,砸死大儒數人。五皇子發瘋,砸死陛下恩人。五皇子發瘋,鳳陽府內亂殺無辜……”

“只要五皇子發瘋,您可以名正言順的派兵限制住五皇子。鳳陽一亂,親軍都尉再也沒有心思查案子……”

汪行遠得意洋洋的端起茶杯,滋了一口茶。

這一場就是赤裸裸的陽謀。

不論五皇子犯不犯腦疾,親軍都尉都無法再抓他手下的官員。

現在臺子搭好了,就看五皇子該怎麼辦了。

在鳳陽,

他汪行遠才是老大,

就算是龍也得給他盤著,就算是虎也得給他臥著!

在汪行遠灼熱的目光下。

“吱呀”

門開了。

一群小廝抬著一個籮筐,籮筐裡放滿了白綾。

小廝抬著籮筐緩緩在人群中穿梭。

按人頭一人發一根白綾。

眾人:(ˀ̣ˀ̣・᷄ࡇ・᷅)

五皇子不出來,沒事兒發白綾幹什麼?

“吱呀”

門又開了。

朱橚帶著鐵鉉和二虎走了出來。

眾人一個激靈,立馬急聲問道。

“五皇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朱橚彬彬有禮,特別客氣。“您千萬別多想。就是最近金陵流行自帶白綾掛門口上吊。”

“我擔心你們出門急,沒帶,特意為你們準備了一條!”

眾人:(´థ౪థ ) ☞

這麼說,我特麼還得謝謝你?

現在金陵的人都這麼拼的嗎?

動不動就掛人家家門口?

我們就來堵門罵罵人,現在你想要我們的命?

眾人將白綾往地上一摔,憤怒無比。

“五皇子當我們是什麼人!我們讀聖賢書,豈會做那等無理取鬧的小人行徑?”

“今日我們是來講道理,以德服人的。我們和金陵那群人不一樣”

一提以德服人,朱橚的眼睛亮了起來,手一翻,“德”字黃金磚出現在手上。

頗為興奮的躍躍欲試。

“以德服人?是這個以德服人嗎?不瞞你們說,本皇子最擅以德服人。誰先來?我要打十個!”

眾人:(థ౪థ)

誰跟你說是這個以德服人了?

你這個以德服人他正經嗎?

鐵鉉二虎二人抱胳膊的抱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使盡九牛二虎之力不讓朱橚發瘋。

臨了還不忘扭頭對那群腐儒“好言相勸”。“你們把白綾收下來吧,信我!你們有用的上的時候!”

“別跟五皇子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們不行!”

眾人猶豫半晌,黑著臉收下了白綾,

聽人勸,吃飽飯。

現在最重要的是噴五皇子……啊呸……是跟五皇子講道理。

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五皇子,請您不要在鳳陽嚴刑逼供,黨同伐異。”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鳳陽不是您胡作非為的地方!”

朱橚攤攤手,一臉無辜。

╮(๐•︠ˍ•︡ ๐)╭“我沒有嚴刑逼供,黨同伐異啊!我向來以德服人,從不幹這等不講理的事兒!”

眾人:(|||ಥ益ಥ)—☞

“你敢說你沒有縱容手下大肆抓人?短短三日,你手下抓了不下三十勳貴親戚,一進你的門,各個腿折,渾身是傷……”

朱橚點頭。“這個的確有!”

眾人:(|||ಥ益ಥ)—☞“那這不是嚴刑逼供?”

朱橚:╮(๐•︠ˍ•︡ ๐)╭“不是啊!動手的是我小弟,他們是公侯嫡子,正按照各位公侯的命令執行家法!”

“我小弟打斷他們的腿,完完全全就是各公侯的家事兒,這跟我沒關係啊!”

眾人:(ಥ益ಥ)

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那親軍都尉胡亂抓官呢?這您總該管管吧?”

“漢朝司隸校尉查“巫蠱案”,組織隊伍四處挖掘偶人。”

“只要挖到偶人,周圍的人家通通被帶走調查,以炮烙之刑逼問,屈打成招無數。”

“為了少受痛苦,被抓的百姓相互誣告,無辜被株連而死者就有數萬人……”

“唐時武則天牝雞司晨。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組建梅花內衛。大肆打壓李唐皇室,冤殺朝中大臣。”

“短短几年時間,梅花內衛罪行累累,逼迫張柬之等人不得不發動神龍政變。匡扶大唐正義……”

“宋時皇城司探聽百官訊息,挑撥君臣關係……”

“現如今我大明也要重蹈這些朝代的覆轍嗎?我大明朗朗青天也要出現這等殘暴不仁的組織嗎?”

朱橚還是一攤手,一臉無辜。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動手的是親軍都尉,我父皇直屬!”

“哪怕我有腦疾也知道,除了遇到危險求援之外,沒事別管親軍都尉的事兒!”

說到這兒,朱橚一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眾人。

“不會吧?不會吧?我一個腦疾都知道避嫌。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老鐵啊,我勸你一句,親軍都尉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亂插手,是會死人的!”

眾人:(ꐦ´༎ຶ益༎ຶ)

五皇子說的好有道理,根本找不到地方可反駁的怎麼辦?

不是說五皇子是個只知道拿板磚掄人的莽漢嗎?

怎麼到他們這兒就變得這麼講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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