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啊,我苦啊!我小心翼翼活了這麼久,被親兒子給坑了啊!”

“五弟啊,我不活了,我有一個腦後有反骨的兒子啊。你坑爹,最起碼還得長到八歲,我兒子他六歲就學會坑爹了啊!”

“父皇啊,我冤枉啊,我真沒有虐待你孫子,純粹是你孫子在坑爹啊……”

“蒼天啊……”

東宮。

朱標渾身裹得跟木乃伊似的。有氣無力的趴在床上哀嚎。

那悽慘,那委屈,當真是聞著傷心,聽著流淚。

老天爺不來一場六月飛雪,烘托一下氣氛,對不起朱標的聲淚俱下。

朱標床榻旁,

朱橚抱著朱雄英樂呵呵的吃水果,

你給我剝個葡萄,我給你送瓣橘子。好不開心。

叔侄倆誰也沒有搭理哀嚎的朱標。

倆人各玩兒各的,誰都沒把朱標當回事兒。

“老五,你怎麼跟雄英玩兒上了?叫你來是揍雄英的,你怎麼還給他喂橘子?”

“揍他,不用給我面子狠狠的揍這個逆子。今天不揍死他,你就對不起這麼多年我替你挨的那麼多揍!”

朱橚斜瞥哀嚎的朱標一眼。樂呵呵的朝朱標受傷最重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行了,不就是咱爹揍你一頓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這麼多年還少捱揍了?”

“放寬心,一個月後咱還是一條好漢,等你傷好了,我帶你坑回去!”

“嗷……”朱標被朱橚的巴掌拍的陣陣慘叫。勉強轉個身兒,將自己受傷最重的地方隱藏在朱橚拍不到的一面兒。

“那能一樣嗎?以前我捱揍,要麼是替你背黑鍋,要麼是坑爹被發現。我捱揍挨的心甘情願。”

“這次呢?是親兒子坑我!我不僅肉體上受折磨,心靈上更是被雄英狠戳。”

“蒼天啊,我不活了,如果我兒子變成五弟一樣坑爹,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朱橚臉一黑。

這叫什麼話,

什麼叫他兒子跟我一樣,他就不活了?

有一個像我一樣的兒子他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

不信你看老朱頭。

三天兩頭都是“吾兒有聖人之資。”

這份榮譽,可不是誰都能有。

“父王……您別擔心,我不會跟五叔學坑爹的。”

朱雄英看著扯著脖子哀嚎的朱標,終歸是不忍心。軟軟糯糯的走到朱標床前安慰。

“這次我坑您,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您佈置的課業實在是太多了,自從您給我戴上炸藥項圈,雄英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每天不是背書,就是練字兒。連做夢都是一座書山壓在我身上,我連口氣兒都喘不上來。”

“您要是真生氣,您就揍我出氣吧。這次是雄英不對,雄英給你道歉了。”

看著眼前乖巧的兒子,朱標揍也不是,不揍也不是。

終歸是他先不對。給兒子的壓力太大。

一個六歲的孩子,天天做那麼多課業,

擱誰誰都受不了。

“唉……”朱標長嘆一口氣。把手放在朱雄英的腦袋上,聲音不由軟了下來。

“兒子啊,下次你想做什麼,直接給父王說行嗎?你皇爺爺氣性大,咱就別麻煩他老人家了。你再這麼坑爹下去,早晚有一天提前給父王披麻戴孝。”

“父王,雄英不會了,我以後都聽您的話,再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想法了。”朱雄英眼眶紅了,似乎對他的所作所為萬分後悔。

“這才是父王的好大兒,來讓爹親一口……”

“父王,我一定聽您的話。您別動,讓兒子給您上藥……”

朱標,朱雄英瞬間變成了父子情深的狀態。你撫摸著我的頭,一臉慈祥,我給你擦藥,滿臉恭順。

正在這溫馨的時刻,朱橚幽幽的在旁邊崩出一句。

“大哥,既然誤會說說開了,你就放過雄英唄?把他的項圈炸彈解了,以後對他也別那麼苛刻。雄英還小,最重要的是開心。以後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兒……”

朱標一下就炸了。聲音提高了三個度數。

“那怎麼可能?雄英是皇長孫,以後要繼承大統。培養皇儲得從小做起,萬般不敢懈怠。”

“炸藥項圈不僅不能卸,我還得再加兩個。以後他要是敢貪玩,我真敢炸了他。”

朱雄英也炸了。從懷裡取出坑爹三十六計,奶兇奶兇的。

“父王,我勸你善良,要不然,別怪我再跟五叔學。不是我嚇唬你,這次我只用了三十六計中的借刀殺人。”

“其他的還有三十五計我沒用,若是用了,保證你爽翻天!”

朱標:(ꐦ´༎ຶ益༎ຶ)

“這裡面還有老五的事兒?你啥時候跟老五學上了?還三十六計?老五,你教的?大哥對你這麼好,你就教大哥的兒子坑爹?”

朱橚:“……”

朱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到底是親大哥,幫著親侄子坑親大哥,好像是有點不厚道。

朱橚無奈,抱著朱雄英就跑。

遠遠扔下一句。

“大哥,不說了,嫂子剛剛讓我喊雄英吃飯,我先走一步……”

遠遠的還傳來朱雄英稚嫩的虎聲。

“五叔,你跑啥?咱有三十六計咱怕誰?你把我放下來,咱跟我爹拼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為了自由。我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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