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他了,”韓沉說:“現在就是他站在我們面前,我們都不一定能認出他.”

在韓沉的記憶裡,爸爸他是有的,只是沒怎麼見過,有印象的也只有那麼幾次。

還都在小學初中的時候。

距離現在太過遙遠,他除了記得韓稹戴一副黑框眼鏡,和他四伯長得很像之外,幾乎沒有別的記憶。

韓稹也從未像其他父親一樣,對他做過哪怕一絲一毫父親該做的事。

冷漠。

這是他為數不多,和韓稹對視之後的感覺。

他們之間就像陌生人,沒有聯絡,沒有感情,至於所謂的父子,也只是徒有其名,沒什麼真情實感。

韓沉也知道,當初韓稹並不是很願意生下他。

或者說,韓稹和梁辛韻之間也沒有發展到能生育孩子的程度。

他能出生,完全是因為梁辛韻的“一廂情願”。

不是梁辛韻有多愛韓稹,而是她只想要個孩子,去完成她的“使命”。

梁辛韻與韓稹的結合,本就只是韓家和梁家利益交換下的產物。

韓稹和梁辛韻之間也沒有任何感情,大家都是理智的人,知道自己的婚事無法由自己做主,索性達成一致,領證結婚,堵上雙方家長的嘴。

完成“生子”任務後,兩人便各自投身到自己事業中,再無多的往來。

最近一次交流,大概是梁辛韻電話聯絡了韓稹,提及他從帝都跑出來的事。

韓稹也沒發表什麼意見,找了梁辛韻的二哥梁界,也就是梁東巖的父親,在東江買了輛車。

那車也不是韓稹選的,是梁界把這事交給了司機,司機認識寶馬4s店的朋友,推銷了這款車,梁界聯絡韓稹,韓稹直接付的款。

韓沉起初不想要,但車已經買了,梁辛韻又苦口婆心勸他,說這車肯定花了韓稹不少積蓄,而且他在東江肯定得有輛車,這輛先開著,等以後掙了錢再還給韓稹。

韓沉當時一窮二白,再不情願,也得向現實低頭。

既然當初選擇單槍匹馬,身無分文離開帝都,所謂臉面也好、施捨也罷,該接受,還得接受,更何況那也是他父親。

他和韓稹雖無情真意切的父子情,但論關係,也是親父子。

見了面,他還是要叫他一聲“爸”。

情感可有可無,血緣這東西,沒法斬斷。

韓沉一度覺得這樣的家庭關係畸形又壓抑。

在韓家,梁辛韻是大家公認的五兒媳,兄嫂也沒拿她當外人,逢年過節也會問聲好,小輩們也敬她是五嬸,會問個安祝個好,但唯獨韓稹沒覺得她是他的妻子。

在韓沉眼裡,韓稹從來都孤身一人,於他來說,所謂的家人只有爺爺韓鴻德,韓稹每次回家也只和韓鴻德請安問好,然後匆匆離開。

韓稹的行為,讓人無法評說,他最關心的事是自己的事業,對於家庭這方面,他基本不聞不問。

梁辛韻偶爾會和他打電話,交流一下韓沉的近況,這種感覺就像兩個冷漠地合夥人開了公司,相互聯絡只為互通有無,告知一下公司的經營狀況,僅此而已。

韓沉也沒想過,自己的結婚的事還要關注韓稹的看法,在他看來,韓稹的態度一點不重要,或者說韓稹自己也不會在意這件事。

然而梁辛韻似乎不是這想法。

“幸福的婚姻一定要得到雙方家長的贊成和支援,否則……等相處時間久了,再深的夫妻感情,也抵不過三姑六婆的閒言碎語和胡攪蠻纏.”

周沫滿臉疑惑,她並未完全理解梁辛韻的意思,但能感覺到瀰漫在她身上的那種淡淡的悲傷。

這是婚姻對一個女人的摧殘後的自怨自艾。

饒是家世背景如她這樣優渥的女性,也躲不過不幸婚姻的枷鎖。

梁辛韻起身,挪到了韓沉身邊,她揉了揉韓沉肩膀,“兒子,一定要聰明起來,不要讓沫沫受到傷害.”

韓沉怔怔望著梁辛韻,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你還介意當初大伯母說的那些話?”

韓沉問。

“怎麼可能不介意,”梁辛韻說:“這麼大一個家族,關係又這麼複雜,我表現得合群一點,有人說我真會討人歡心,我特立獨行一點,又有人說我不懂規矩沒大沒小。

知道當初我為什麼執意生下你?”

“知道,因為爺爺.”

韓沉垂眸。

梁辛韻無力地莞爾,“我不想被人戳著脊樑骨罵,有哪個嫁到韓家的女人不生孩子呢?”

彼時她剛畢業,還沒入職,索性趁著就業前,把孩子生了,堵上那些人的嘴,順帶也算解決作為一個女人一生中必須要經歷的大事,之後還能只專注自己的事業和工作,不再被人指指點點或者催促問怎麼還沒生孩子。

權衡之後,生個孩子可謂“好處”多多。

韓家和梁家給她的壓力一下小很多。

就是照顧韓沉有點棘手,所幸韓家人多,也有保姆,她只用負責生,養的事韓家人早想好了。

梁辛韻也曾自嘲自己像個生育機器,但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大哥梁奧在東江政法口待了多年,一直上不去,二哥有心往上走,又沒人拉一把。

多方考慮後,梁辛韻才決定,必須生個孩子。

“你要生孩子我理解,但我爸……他怎麼答應的?”

韓沉問。

“也是你爺爺,管的特別嚴,甚至有段時間都不讓我和你爸出臥室的門,”梁辛韻嘆氣說:“你爺爺真的……太偏執了。

當時你爸入選了國內很有名氣的研究團隊,你爺爺不讓他去,非要讓他先把孩子生了再說.”

“後來呢?你們想到一起去,他就答應了?”

“他不答應,我求他的.”

韓沉垂首:“這我知道.”

他已經在風言風語中聽了無數次,起初也不信,後來他向梁辛韻求證,梁辛韻親口告訴他的。

梁辛韻還告訴他,她和韓稹從未同床共枕過,他們都對彼此保持敬重。

“可能也受不了你爺爺的強硬吧,畢竟對你父親來說,生孩子是我們唯一的出路,”梁辛韻淡然地講完這些,似乎一切宛如過眼雲煙,她拉著周沫的手說:“你和韓沉,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能做的,就是儘可能提前幫你們掃清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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