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也不是學你,”韓沉看了眼一旁的周沫,牽起她的手,“有一部分原因是她.”

周沫垂眸,莫名心虛,不敢看韓池,只禮貌地笑笑,“三哥你好.”

本以為韓池此刻看見自己出現在韓沉身邊,他的表情是驚訝的,沒想到驚訝沒看到,周沫只見到韓池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周沫正疑惑著。

韓池笑著道:“你好,周小姐.”

“你認識我?”

周沫驚訝。

“嗯,韓沉給我發過你的照片.”

韓沉答。

“……”周沫看看韓沉,又看向韓池,“這麼說,商場那會兒……您已經認出我了?”

不然韓池為什麼從開始到現在,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

韓池大方承認:“是。

不然我也不會想著上前問是什麼情況.”

周沫:“……”感情韓池早就認出她了,周沫還像見了貓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根本完全沒必要……要怪只怪韓池偽裝的太好,周沫可一點沒看出來,韓池發現她是誰的跡象。

“裡面坐吧,”韓沉轉身,邀請韓沉和周沫往餐廳裡面去。

周沫抬頭看了眼這小餐館,不禁皺眉。

現在的幹部都這麼低調的麼?韓池似乎長了一顆九曲玲瓏心,一下看穿周沫的心思,他問:“周小姐對我的安排不滿意?”

“沒有沒有,”周沫趕緊拉住韓沉的袖子,拽拽他,求救似的看他。

韓沉一直銜笑道:“三哥,你別多想,對比二哥和四哥來的時候的排場,您這有點太出人意料,找這麼個小館子.”

韓池嘆口氣,“在別人的地盤上,不能落人話柄,該低調就要低調.”

韓沉故意問:“哪怕只是裝裝樣子?”

韓池睨他:“你啊,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韓沉笑說:“你和晏以訢訂婚,二伯置辦了黃陵江畔的一套躍式高層……”“別胡說,”韓池打斷他,“都是哪兒的謠言?”

“二伯親口說的,還有假?”

韓沉問。

“他說的也不一定真,以後這話,不許再胡說.”

韓沉輕笑,說:“三哥,咱們是兄弟,你能說句實話嗎?”

韓池面色陡然緊張,“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第十八巡視組……”“沒有的事,”韓池說:“好好當你的大夫,家裡的事別摻和.”

“確定?”

“確定.”

“我信你,”韓沉不再猶豫,“咱們吃飯吧,我餓了.”

三人這才入席。

兩兄弟都將選單推給周沫,說女士優先。

不得不說,周沫又對韓沉一家修養的好感度upup。

小餐廳沒什麼好選的菜,而且他們這頓飯也不是為了可口的美食而來,而是互相見個面。

要不是有韓沉,周沫這輩子應該都不會認識韓池這樣的人物。

年紀輕輕,仕途一片光明。

周沫也能理解韓池的心思,越是站得高,越如同走鋼絲,行差踏錯一步就有可能萬劫不復。

席間,韓池十分健談,不似白天在商場時的那樣嚴肅,簡單問了問周沫的大致情況,便開始揭韓沉的短。

“之前大伯和爺爺他們還怪我,是我在韓家開了個壞頭,不好好留在帝都,非要往外跑,現在韓沉自己都說,是為了你才跑出來的,以後我的冤屈能洗刷乾淨了.”

周沫不好意思地笑笑,又羞澀地看了眼韓沉。

“三哥,當初說好的,這話你不能在韓家人的面前說,”韓沉說:“我和周沫的事……阻力不小,你得幫我.”

韓池笑了,“現在知道難了?當初跑來東江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這事難呢?”

“再難也得出來,那地方,根本待不下去,”韓沉說:“更何況,往外跑,本來就是你帶的頭.”

“你四哥還往國外跑呢,你呀,就會逮著我說事.”

韓沉笑笑:“四哥自身都難保,我要拿他說事,才是自找死路,三伯恨不得拿繩子給他綁在家裡。

你不一樣,你在滬市,家裡人還覺得,你這是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呢.”

“這話不興說,”韓池說:“我能留在滬市……也不能說完全是我個人的能力……”“你想說晏以訢?”

韓池笑而不言,只款款抬杯。

韓沉也端起水杯和他相碰,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明天都有要事,喝不得酒,所以杯中是飲料。

周沫選的,酸梅汁。

但看這架勢,顯然兩兄弟這是將酸梅汁當酒喝了。

“在東江過得怎麼樣?這次來的匆忙,明天還要開會,後天就走,也沒時間去看看五嬸.”

“我媽挺好的.”

“你在她身邊,她肯定開心.”

“不止,”韓沉看了眼周沫,說:“她和沫沫的爸媽關係也很好,最近她還和沫沫的媽媽一起約著出去玩.”

“是嗎?”

韓池眼神驚訝,“真沒想到,五嬸來了東江,竟然也變了,以前的她,總是鬱鬱寡歡的.”

“那個家,誰呆的下去呢?”

韓沉苦笑,“你都留不下,更別說我媽,她又不姓韓.”

“話不能這麼說,她再怎麼說也是五嬸.”

“你們都這麼說,但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韓池一時語塞。

韓沉呵笑一聲,“二伯和二伯母一直都是家裡的模範夫妻,爺爺也最認可他們,家裡上上下下也都敬著二伯母,可我媽不一樣,沒有我爸,在韓家,她其實什麼也不是.”

“所以……你恨五叔?”

韓池問。

“能不恨?”

韓沉依舊苦笑,“娶了我媽,又不管她,自己一走了之,把她一個人扔在水深火熱裡苦苦煎熬.”

“都過來了,也別多想了,”韓池說:“五叔那邊,好多工作都解密了,或許過不了多久,他也要退下來,到時候你們一家人就團圓了.”

“別,”韓沉拒絕,說:“我其實有個想法,一直沒敢說.”

“什麼想法?”

韓池問。

韓沉猶豫,想了想道:“我想我爸媽能辦離婚.”

他一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劈的韓池和周沫皆是一怔。

“你……”韓池竟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那是父輩們的事,咱們做小輩的不應該插手.”

韓沉卻固執道:“可他們也是我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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