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
沈盼疑惑地望著周沫:“他怎麼可能來找我?”
周沫難為情,索性和盤托出。
“昨晚陸之樞給我打電話,他提醒我,讓我看好你,小心宋言,他怕宋言利用你.”
沈盼聽得雲裡霧裡,“宋言利用我?我有什麼可被利用的?”
“陸之樞也沒說,”周沫不知道怎麼解釋,畢竟這事連陸之樞都只是猜測。
韓沉解釋說:“rg最近正在對博簡融資,陸之樞不想被rg控制,用一項專利做底牌,和他們談判。
很不幸,那項技術正好宋言公司的新產品也在用,而且……梁東巖今天查到,專利已經註冊成功了,技術路線圖和博簡的技術幾乎一模一樣.”
周沫和沈盼雙雙驚訝地看著韓沉。
“你怎麼知道?”
周沫問。
“昨天你和我聊完,我問了梁東巖,他說的.”
沈盼垂首,兩手死死扣著身側的椅子,她咬牙切齒說:“一定是張思詠!他以前是博簡技術部的.”
“很有可能,”周沫抬頭問韓沉:“這算商業洩密嗎?”
“當然算,已經觸犯了《刑法》和《侵權責任法》,但證據的採集有點困難。
畢竟專利已經註冊成功了,證據偏向宋言一方.”
事情太過複雜,周沫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是最佳方式。
“這事對博簡和陸之樞來說,就是毀滅性的災難,”周沫對沈盼說:“昨天陸之樞給我打電話,也講了這事。
他說他也想不通宋言利用你的理由,但現在這種複雜的情況……怎麼說都不是巧合。
宋言有什麼心思,咱們和他不熟,人心隔肚皮,也不清楚。
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還是稍稍謹慎些.”
沈盼點點頭,但人還是木的,“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宋言……真看不出來.”
周沫:“確實,我也沒覺得他像這種壞心眼的人,但保持警惕總沒錯。
我也不希望他是幕後黑手,不然就是rg和博簡之間的博弈。
就博簡現在的情況來說,怎麼可能是rg的對手.”
沈盼聽著周沫的話,心裡也在盤算,更在擔心。
“博簡要沒了,陸之樞估計想死的心都有,”沈盼說:“他來東江這些年,所有心血都在博簡上。
我是他第一個員工,親眼看著博簡從一個小破樓的單間辦公室,變成創業園區裡的明星專案,獲獎無數.”
別說陸之樞焦頭爛額地發愁,就是她,也會跟著一起發愁。
“咱們要不找宋言問問?”
沈盼說。
“這……”周沫拿不定主意,“這事挺複雜的,咱們也不是當事人,說不清楚不說,還可能打草驚蛇.”
韓沉也說:“陸之樞的事讓他自己處理,當了這麼多年的老闆,該做什麼他肯定知道。
還有梁東巖在,你們操心沒用.”
沈盼點點頭,“謝謝.”
周沫勸道:“生意上的事再大都沒有身體重要,咱們現在先等陸之樞恢復,他公司的事,他自會處理.”
“嗯,”沈盼問:“剛才繳費交了多少,我把錢轉給你們.”
韓沉看向周沫,尋求她的意見。
周沫:“告訴她吧.”
韓沉從褲袋裡摸出結完賬的清單,遞給周沫。
周沫轉身交給沈盼。
沈盼看一眼賬單,按照上面的結算金額將錢轉給周沫。
“謝謝你們。
竟然還預存了三千.”
“經驗之談,”韓沉說,“預存費用,能少跑幾趟繳費視窗,還不會耽誤用藥.”
三人等了不到半小時,急診的大夫打電話聯絡韓沉,說陸之樞人已經醒了。
沈盼聞聲,連忙往急診室趕。
陸之樞人剛醒,眼睛沒睜開,眼神迷離,反應慢好幾拍,還吸著氧。
“陸之樞,你感覺怎麼樣?”
沈盼連忙問。
陸之樞視線緩緩移向沈盼,人有氣無力,想抬胳膊去碰沈盼,卻只能動動手指。
“怎麼回事?”
韓沉問急診大夫。
大夫說:“懷疑攝入了麻醉鎮定類藥物。
剛才我們和他溝透過,他自己也承認有此類藥物的過敏史.”
韓沉:“怎麼處置?”
大夫:“給了拮抗劑,和抗過敏的藥,現在就等他慢慢恢復。
得留個人在他身邊照顧.”
“我留下,”沈盼說,“我照顧他.”
大夫安撫道:“他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藥物起了作用,等藥勁兒過了就行。
估計晚上就能恢復,明天能出院.”
“謝謝您大夫,”沈盼道。
“沒事,你們好好看著他吧,”大夫道別離開。
沈盼回頭看一眼虛弱又毫無生氣的陸之樞,對周沫說:“他沒什麼事了,你們先回去吧,耽誤你們過節了.”
“這是哪兒的話,我們可是朋友,韓沉還是大夫,救死扶傷是他的天職,”周沫安慰道:“人沒事就是天大的好事。
等陸之樞完全醒了,問問他,明知道自己過敏怎麼還攝入這些藥。
別是自己想不開,吃了安眠藥.”
沈盼點頭,卻被逗笑,最後卻只剩苦澀和無奈,“陸之樞肯定不是這種自尋短見的人,估計是有人下-藥.”
周沫愣一下。
沈盼說:“我之前有次和他去談生意,就在ktv被人這樣搞過,是陸之樞發現及時,沒讓我碰那杯酒。
沒想到這次輪到他了.”
簡直可怕。
周沫震驚地看著床上的人。
這生意都這麼難做了,陸之樞甚至連命都不要,還在堅持。
博簡對他來說得有多重要啊。
怪不得總是為了工作,把沈盼放在一邊。
“我們走吧,”韓沉說:“讓陸之樞好好休息.”
“嗯,”周沫又對沈盼說:“我們走了.”
兩人揮手作別。
從醫院出來。
周沫被韓沉攬在懷裡,她抬頭問韓沉,“陸之樞為什麼這麼看重博簡?”
“不清楚,”韓沉說:“我只知道他家裡是搞民航的.”
周沫好奇,“你們都在帝都,就沒在一個圈子裡混過?”
“他混沒混過我不知道,反正我沒混過,”韓沉說:“我雖然生在帝都,但在那裡的時間並不長,也不在家住,認識的人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