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周沫和沈盼被安排在一間屋子裡,兩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韓沉,陸之樞,宋言三人被帶進了辦案區,於一舟被送去醫院。

周沫和沈盼沒見到於一舟被打成什麼慘樣,三個上頭動手的人被警察帶走,她們倆也匆匆跟上,還連忙和警察說情,但沒什麼用。

警察鐵面無私,說一切都要審了之後再說。

在物業管理中心的時候,周沫和沈盼擔心宋言別一時衝動,在這邊又和於一舟動手,把事鬧大。

沒成想,韓沉和陸之樞匆匆而來。

兩人進門,沈盼半張紅腫的臉最先入眼。

陸之樞面色立即冷下來,上前撥開沈盼掛在臉側的髮絲,抬起她下巴,嚴肅問:“那個於一舟打的?”

沈盼被陸之樞突如其來的嚴肅嚇到,懵懵地點頭,眼裡還帶著委屈。

與此同時,韓沉也抓過周沫,檢查她,“於一舟也打你了?打哪兒了?”

周沫拉住他胳膊,“我沒被打,就是沈盼,被他打了一耳光.”

陸之樞聽了,火氣蹭蹭往上冒,“他人呢?”

“旁邊的屋子.”

周沫回答,還順帶指了方向。

陸之樞轉身往旁邊的屋子走去。

韓沉看著周沫,眼神擔心又複雜,“你真沒事?”

周沫搖搖頭。

沈盼揉揉臉說:“你別聽她的,於一舟圖謀不軌,把她衣服都撕壞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上去和這種垃圾拼命.”

韓沉面色立刻暗下來,嚴肅的目光緊緊盯著周沫。

周沫被他盯得心裡發毛。

沈盼補刀說:“她這西服外套還是我的呢.”

韓沉注意到周沫身上和她並不相搭的淺綠色女士西服外套,目光越發深沉。

不發一言,韓沉也轉身離開,緊隨陸之樞,去了隔壁。

周沫和沈盼追出去的時候,韓沉和陸之樞已經進了於一舟所在的房間。

剛想叫住兩人,宋言卻緊隨韓沉和陸之樞,後腳火速進屋,還反鎖上了門。

這下事情可真的鬧大了。

物業的王經理拼命敲門,裡面就是不開。

沒轍,王經理報了警。

一大撥人被一起帶來警察局。

女警察問詢兩人事情發生經過。

周沫和沈盼大致將來龍去脈講一番。

女警察:“你們的男朋友太沖動了,有事好說話,再不濟報警調解都行,這下把人送醫院了,攤上事了.”

周沫和沈盼心裡不免咯噔一下。

尤其是周沫更是愧疚。

於一舟本來只和她有恩怨,現在事情鬧大,所有人都牽扯進來了。

沈盼看周沫低著頭,心知她正陷在深深的自責中,連忙攬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別多想,又不是你的錯,於一舟人垃圾,這麼欺負你,誰能看得過去?要不幫你,不出手,我們還算朋友嗎?”

周沫哽咽,想說的話很多,可最終只化為一句“謝謝”。

女警察也安慰說:“這事確實不好分辨,那個叫於一舟的男人,無理在先,誰看了都會生氣,但你們的男朋友也過於衝動,既然動了手,這案就得立,後續也得接受處罰.”

周沫緊張地問:“處罰?會被拘留嗎?”

韓沉可是大夫,要真犯事,工作都得丟。

女警察剛想說什麼,屋內又進來一個面生,年紀略年長的警察,將女警察叫了出去。

周沫和沈盼不明所以,面面相覷,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沈盼擔心地說:“你說這個陸之樞,我和他都沒關係了,他跑來湊什麼熱鬧?”

周沫:“他放不下你.”

沈盼撇過頭,“我可沒想讓他放不下我.”

周沫捏捏沈盼的手,“人都來了,也為了你動手了,彆嘴硬,其實你已經被感動了.”

剛才,陸之樞抬起沈盼下頜,仔細觀察沈盼傷勢的時候,沈盼眼裡溢位水的委屈和期待,不是假的。

沈盼卻固執地說:“我沒有.”

周沫不戳穿她,只挽著她胳膊,兩人聽從指揮,耐心等待。

十幾分鍾後。

宋言突然出現在門口。

周沫和沈盼立即起身。

“他們呢?”

兩人異口同聲。

宋言大咧咧走進來,笑著問:“你倆真是,也不問問我什麼情況,只關心他倆。

重色輕友.”

“沒空和你閒扯,他倆到底什麼情況?”

沈盼著急問。

韓、陸、宋,三人被一起帶去辦案區。

現在只有宋言一人被放出來,周沫和沈盼能不擔心麼?宋言卻往椅背上一靠,攤手說:“我不清楚,我們沒被一起審。

警察叔叔知道我就是個堵門的,先讓我出來了。

他倆動的手,下手老狠了,尤其是陸之樞,於一舟臉腫的像豬頭,就是陸之樞打的.”

沈盼:“……”周沫:“……”宋言又說:“韓沉下手也沒輕重,撈起凳子就上,於一舟一隻胳膊骨折了.”

完了……完了……沈盼和周沫的內心os都是,今天韓沉和陸之樞鐵定走不出派出所了。

宋言完全沒察覺到周沫和沈盼的惶惶然,還自顧地說:“幸好我先攤牌,沒和你扯到什麼男女關係上,他倆下手一個比一個狠,不然遭殃的就是我了.”

他可沒信心以一敵二。

不,敵一都招架不住。

韓沉和陸之樞兩個人真打紅眼了,兩人後半程已經不屑於赤手空拳上,紛紛拿了工具——椅子,往於一舟身上招呼,宋言也怕再鬧下去出人命,還稍稍攔擋了一下。

但也沒什麼用,於一舟還是橫著從屋裡出來,進了醫院。

沈盼緊張地握著周沫的手,“陸之樞到底怎麼想的?博簡也不要了?就這麼被拘留,他真是一點沒考慮博簡的死活麼?”

周沫也想問韓沉,他連工作都不要麼?大夫不想當了?宋言瞧出二人的擔心,只覺得好笑,“他倆是什麼人,你們忘了?誰敢關他倆啊?”

沈盼說:“陸之樞來東江兩年了,沒怎麼和家裡人聯絡,事出突然,就算有關係,他家人在帝都,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人解決這事.”

周沫也說:“韓沉也一樣.”

尤其,梁家現在情況不樂觀,韓沉作為梁家的外孫,這樣衝動行事,不是給梁家添麻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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