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簡單翻幾頁,都是花花綠綠的彩圖配著文字,她完全看不懂。

“咔”——門開啟。

有人進來。

周沫回首,瞧見是段峰,打招呼說:“段醫生.”

段峰微微頷首,“周小姐.”

他脫下白大衣,掛在衣架上,走去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

周沫覺得有點尷尬。

兩人勉強算認識,但又不熟識,這種程度的熟人,相處起來太尷尬。

周沫不是自來熟的性格,遇到這種尷尬時刻,她能做的,只有讓氣氛繼續尷尬著。

還好沒一會兒,凌越彬回來了。

“呀,韓沉不在?”

他問著,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

段峰沒回答,只從電腦前抬頭,看了周沫一眼。

顯然意思是等周沫回答韓沉去哪兒了。

周沫:“他沒說,”“估計去看那個截肢的小男孩了。

可憐的孩子啊.”

凌越彬心疼又無奈的搖搖頭,“沒辦法,骨肉瘤這病,十幾歲是高發年齡,為了保命,只能選擇截肢.”

周沫雖然不是親眼所見但聽凌越彬的敘述,也覺得心裡不落忍。

段峰問:“他爸爸到底找到沒有?”

凌越彬:“沒呢,就他媽媽一個人鞍前馬後照顧.”

段峰:“其他家人也沒來?”

凌越彬:“就小孩入院那幾天,爺爺奶奶來看過,再沒見到.”

段峰:“得,又要扣錢了.”

凌越彬也揉揉太陽穴,“哎,沒辦法,就這規定。

往好了想,韓沉比咱扣的多.”

雖然只有三言兩語,周沫也聽出了大概。

醫院不但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更是生離死別的見證地,人性善惡的考驗場。

小男孩的父親消失,爺爺奶奶不願身患重病,還被截肢的孫子,只有孩子的母親一個人管著。

這不是個小手術,治療期間的花費不在少數,如果沒有其他親戚資助,這個病足以讓一個家庭遭受滅頂之災。

作為大夫照樣無能為力。

骨肉瘤,絕症,不截肢要死。

在這種情況下,唯一的選擇只有截肢。

昂貴的治療費用是壓在患者身上的大山。

可患者要交不上,這就會變成壓在大夫身上的大山。

負責給患者看病的大夫,不但要對患者的疾病負責,還要及時督促患者,催促患者繳費。

如果交不上,醫院財務會具體核實是哪個科室出現這種情況,沒有繳清的費用,會由科室承擔百分之五十,剩下的要從科室大夫每個人的績效里扣,管床的大夫或者主治負主要責任,扣的要比其他人多。

多數人眼裡的醫生或許是一個社會地位和薪資都較高的職業,但實際上,它有可能是為數不多,需要倒貼錢上班的工作。

按照韓沉的工作時長來算,每天至少有十幾個小時都在醫院,有時候更是連著一兩天都回不去家。

這樣的工作強度,工作時長,每個月按時薪計算,也不過三四十。

肯德基兼職,一小時都有十幾塊錢呢。

這還不算學醫時花費的時間和金錢的沉沒成本。

要不總說,勸人學醫,天打雷劈呢。

凌越彬和段峰聊幾句後,便各自安安靜靜地工作學習。

周沫不便打擾,只能保持安靜。

下班的時間都過了,韓沉還沒回來。

段峰因為不用加班,能按時下班。

他關了電腦,起身收拾辦公桌,準備下班。

忽然傳來一陣鈴聲。

是段峰的。

他接起,語氣有點不耐煩:“什麼事?”

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

段峰迴答說:“我最近很忙,以後再說……什麼時候?我也說不好。

有空會找你的.”

林越彬好奇,笑著問:“又和朋友去打球啊?”

“嗯,”段峰淡淡地應一聲,說:“我先走了.”

他離開後,凌越彬也開始收拾東西。

瞧著韓沉還沒有回來的意思,他提醒周沫說:“要不你給韓城打個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沒事,他說能按時下班,我再等等.”

凌越彬沒再說什麼,收拾好東西,他背起自己的男士胸包,調整調整位置,“我先走了.”

“好,再見,”周沫和她道別。

孤孤單單等了好久,韓沉才姍姍來遲。

他推開門,氣喘吁吁說:“抱歉,讓你等久了,剛才一個患者出現了點特殊情況.”

“是那個截肢的小男生?”

周沫問。

韓沉驚訝:“你怎麼知道?”

“你同事說的.”

周沫的目光深深地望著韓沉,“你還要被扣錢是吧?”

“這你也知道?”

韓沉訝異。

“為什麼遇到這麼難的問題,你一點都不說呢?”

周沫質問。

“都是工作上的事,說了也沒用,還讓你一起跟著糟心,沒必要.”

“誰說沒必要?”

周沫義正詞嚴打斷他,“你剛才還和任淮波說,我是你老婆呢。

這會兒就不把我當你老婆了?”

“這是哪兒的話?”

韓沉:“別多想,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不想讓我擔心,才應該把所有事兒都告訴我,不是一遇到問題就自己扛。

不管什麼問題,我們一起面對不好嗎?”

韓沉被周沫的堅持和直接打動,他上前,將周沫攬懷裡。

“謝謝你能理解我.”

周沫也順勢抱住韓沉的腰,安安心心將自己放在他懷裡,並享受此刻的安逸。

“我知道你很難,有什麼事習慣獨自承受。

但既然結婚了,我們就是一家人,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你有心事,大可以大大方方告訴我,就算我不能幫你紓困解難,起碼我能聽你抱怨幾句,當你情緒宣洩的垃圾桶……你這樣,事事都憋在心裡,你不開心,我也不開心,何必呢?”

韓沉未發一言,只將周沫緊緊抱在懷裡,彷彿要把人揉碎了,揉進胸膛裡。

“咳咳,”周沫被沉重的力道擠壓,條件反射想咳嗽,“你輕點兒.”

韓沉這才鬆手,撒開她緊張問:“弄疼你了?”

周沫又咳嗽幾聲才緩過勁兒,她擺擺手。

“我們回家吧.”

“走.”

韓沉從辦公桌抽屜裡拿了車鑰匙。

周沫問:“不去你家?”

韓沉說:“不是說,先給你手機貼膜?”

周沫這才想起來,“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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