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個好老婆,這麼會替陸之樞想,”周沫吐槽。

沈盼不好意思笑笑,“你今天休息?”

“嗯.”

“要不要出來浪?”

“去哪兒浪?”

“我們公司在卡薩酒店這邊舉行一個專案啟動儀式,要不要過來看看?這邊還有不少東大的教授呢,”沈盼說:“我們負責組織宣傳,順帶還有免費餐食哦,蛋糕可是bobocake特供的.”

“你們公司的會,我去——不太好吧?”

“我給你弄個參會人員的工牌,你不也是東大的嗎,就當是東大那邊來的就行,不少東大的教授都帶自己學生來了,沒問題的.”

“……”“免費吃喝還不樂意?”

“我是那種愛貪小便宜的人?”

“你不是?”

周沫想了想,“還真是.”

“是就趕緊來,馬上到茶歇了.”

“馬上.”

正好還不用做飯,周沫求之不得。

匆匆收拾一番出門,周沫打車去了那邊。

卡薩酒店附近不好停車,周沫怕自己技術太渣,毀了新買的車,所以沒開車。

周沫按照沈盼的指示到了會場。

見了面,沈盼便給周沫脖子上套一個藍繩兒,周沫低頭,看到上面沒有照片的空工作牌。

“啟動會結束沒有?”

周沫問。

“上半場剛結束,茶歇開始了,”沈盼拉著周沫,兩人麻溜走進旁邊專供茶歇的宴會廳。

之前周沫對蛋糕一類的甜點無感,但自從韓沉買了幾次bobocake的糕點後,周沫愛上了甜點。

這次跑來“偷吃”也是想盡可能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畢竟這蛋糕真不便宜。

周沫和沈盼兩人專挑蛋糕拿,周沫尤其愛奶油蛋糕,香甜的奶油和鬆軟的蛋糕一起入口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幸福。

雖然現在喜歡慕斯的人多,但周沫還是更喜歡奶油蛋糕這種最傳統的搭配。

沈盼也在周沫的安利下嚐了一塊兒,甜膩的口感,讓她幸福地跳腳。

“好像吃生日蛋糕,”沈盼想了想說:“上次吃蛋糕,還是陸之樞陪我。

雖然他心意挺足,但那個蛋糕確實不怎麼好吃.”

周沫笑道:“你這話要是讓陸之樞聽見了,他該難受了.”

沈盼:“難受就難受唄.”

周沫:“你現在把他拿捏住了是麼?”

“當然,”沈盼自通道:“他已經丟過一次媳婦兒,再不吃一塹長一智,那他這輩子都別想要我這個媳婦兒了.”

周沫笑著點點頭,“智繁最近怎麼樣?都順利?”

沈盼:“挺好的,昨天不是見了陸堯澄麼,感覺他還挺欣賞陸之樞的,兩人一起扒族譜呢.”

周沫驚訝:“嗯?”

沈盼:“他倆都姓陸,祖上就是一家。

你不知道?”

周沫:“知道,但是——他倆扒族譜……就離譜好麼.”

沈盼:“嗐,誰清楚大老闆的心思呢?陸之樞也不是慫人,可能他倆都是野心勃勃的人,互相欣賞也正常。

加上又是宗親,聊著聊著就扒上族譜了。

他們陸家可真龐大,那旁系比亞馬遜河的支系還多.”

周沫:“……”沈盼想到什麼,突然問:“韓沉不是也有很多兄弟嗎?他家肯定也是個大家族。

親戚多,關係就容易散亂,反正我聽陸之樞和陸堯澄說起陸家從他們曾祖父輩就開始各種分家,到爺爺輩分的更厲害,好多分不到家產的,在帝都混不下去,全都離開帝都了。

以前還不覺得這種大家族內鬥有多狠,現在發現,見錢眼開,不管在哪兒都一樣。

我爸當初還因為我奶奶留下的嫁妝和我小姑斷絕兄妹關係呢,我小姑一氣之下離家出走,現在都沒下落.”

周沫驚訝:“你還有個小姑?以前都沒聽你說過.”

沈盼:“我也是聽我爸媽吵架,才知道的。

平時他們也不願意提,我也沒見過.”

周沫問:“你知道她叫什麼嗎?”

“不知道,”沈盼說:“我爺爺重男輕女,當時家裡窮得只能啃樹皮,我小姑出生原本都打算送人的,因為是女孩兒,都沒人要,我爺爺不想養,把她扔在後山的雪地裡。

還是我奶奶冒著風雪,去後山給她撿回來的.”

周沫:“這也太苦命苦了……”沈盼:“七.六年的事兒了,剛好是特殊事件的最後一年。

熬過那一年,日子漸漸好點了,我爺爺也再沒想著扔孩子的事。

就是……”周沫:“就是什麼?”

沈盼:“我小姑當時學習特別好,聽說教她的老先生看她聰慧異常,極力勸我爺爺奶奶給她找個好學校,當時我爺爺不肯,他只想讓我爸去上學,但我爸不愛學習,怎麼說都不去。

我爺爺當時病重,沒幾天就走了。

他走了之後,我奶奶把我小姑送去城裡的學校。

小姑去城裡上學,上著上著,和一個男人跑了,再沒回來。

再後來,她突然又回來,和我爸爭奶奶的遺物。

反正他們兄妹關係也不怎麼樣,我爸也不提。

我們家打從我出生開始,就沒有小姑這個人.”

周沫蹙眉細思,沒再說什麼。

“挑好了,”沈盼託著兩碟蛋糕,笑著說:“我去找地兒,一會兒你挑好了,過來找我.”

“好,”周沫笑著應道。

沈盼去找空座位,周沫回身專心致志挑自己喜歡的食物。

她看到有香檳,一時饞癮上來,想著端兩杯,正好來時沒開車,能喝酒。

手剛伸過去,還沒碰到香檳的杯腳,另一雙纖纖玉手端走了周沫看中的那杯酒。

周沫順勢轉頭望去,看到了女人熟悉的臉上是讓人難懂的笑容。

她一襲正裝,頭髮是精心打理過的中長款捲髮,偏棕的顏色有點韓式風格,上身是英倫風的女士襯衫,下身是黑色修身九分褲。

“邰凝?”

雖然許久未見,眼前的人比以前也變得成熟精緻許多,但周沫還是一眼認出來人。

“你好啊,周沫,”邰凝笑著打招呼。

周沫蹙眉,想笑卻完全笑不出來。

畢竟,沒有誰能對當初“三”了自己的人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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