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處韓家這類案件裡,一旦嫌疑人死亡,就不會被追究刑事責任。

基本等於,只要死了,就是清白的。

除此以外,還能保護家人,生前的不義之財,只要處理得好,也無法被沒收。

甚至因為沒有被定罪,也不會影響後代的政審。

韓旌自殺的原因,毫無疑問就是為了保全韓家其他人,尤其是韓池和韓濟。

一種鑽心的痛從心底漫起,韓池強忍著心痛,眼眶中的淚水卻沒有任何徵兆的湧起。

或許,早在韓旌召集大家想開個家庭會議的時候,他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只是韓家的人,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韓旌這樣做,從客觀的角度看,是最大程度地保全了韓家的人。

如果真追查起來,且一查到底,韓家沒有誰能倖免。

包括自己和韓濟。

雖然他們做好了準備,但誰也沒法保證,追查人員,能查到哪種程度。

韓池自己都沒法保證,自己完全是乾淨的。

或者說,自打走上韓家希望的這條道路之後,沒有人能幹乾淨淨。

韓旌的自殺,無疑是對他們最後的保護。

只是,這樣最受苦的人是韓峙的另一半。

丈夫是被二哥殺的,兒子躺在醫院被截肢還生死未卜。

這個結果,她顯然不能接受。

就在韓旌和韓峙葬禮的當天。

又有訊息傳來。

韓峙的妻子,也就是三嬸,在韓澤的輸液管裡注射了空氣,回家後在家裡自縊了。

她還留了一封遺言,裡面痛斥了韓家的不公,以及寫盡了對韓峙的抱怨。

韓家的人這才意識到,這麼多年,韓峙和妻子其實早就貌合神離,韓峙在外面的女人多的數不勝數。

只是一直作為原配的她,一直在隱忍罷了。

尤其兒子嗑藥,怎麼教訓都不聽,最後毒駕還撞死了人,現如今,這個家早已不是她的歸宿,反而是她身上的枷鎖。

她早就不想活了。

早在韓旌殺了韓峙之前,她就有想殺了韓峙的衝動。

只不過她膽子小,沒有這麼做。

但現在,韓峙已經沒了,兒子又截肢,就算救活了,將來也會被判刑,變成刑犯。

還不如就此他們一家三口天堂再見。

她走了極端,帶走了韓澤,也帶走了自己。

在信裡,她還說,她不想韓澤被判刑。

按照刑事訴訟的規定,犯罪嫌疑人死亡,就不會被再追究刑責。

周沫也沒得到當初想要的“公平”。

韓澤最終還是“逃脫”了刑責。

但代價是,他也付出了生命。

一命抵一命。

周沫覺得,夠了。

與此同時,韓澤的父母、爺爺也都相繼丟了性命。

她覺得,自己該解氣了。

也該放下仇恨,釋懷了。

畢竟往後還有很長的日子要過,而她也不能沉醉在往日的痛苦中,她肚子裡有了新的生命,也給她帶來了新的希望。

她必須讓自己保持愉悅的心情,好好善待這個孩子。

或許,這就是周正在天之靈,送給她最後的禮物呢。

一個生命的消亡,必然伴隨著新生命的開始。

而她的生活,也即將步入新的階段。

韓沉和韓稹因為韓旌和韓峙一家三口的去世,又去帝都奔喪。

這大概是韓家的至暗時刻。

當初和韓峙吵架的韓雎,在得知自己的二弟三弟沒了之後,痛哭流涕。

快要退休的他,直接病了過去,先是孫子,後是父親,最後是兄弟……至親接二連三出事,已經快接近退休年齡的他,實在悲痛欲絕吃不消,當場病倒了。

他和韓鴻德一樣,有高血壓史,心腦血管功能不太好。

葬禮結束後,他便提交了退休辭呈,因疾病申請提前退休。

韓沛和妻子受不了韓皓捷的離開,此刻父親也病倒了,兩口子也無心工作,於是跑去國外,準備趁著最後還有生育的可能,想再要一個孩子。

他們在韓皓捷查出生病了之後,就想著再要一個孩子,然而一直沒成功,後來檢查發現,韓沛的妻子卵巢有點問題,自然受孕的機率極低,只能考慮試管嬰兒。

韓雎這一脈,原本是韓家最位高權重的一脈,現在已然沒有任何希望可言。

但韓旌的離世也保全了他們。

不然,韓沛也沒可能,連工作都不要了,還有錢跑去國外做試管。

韓雎病倒後,韓家完全沒了能主事的人。

韓濟望著韓俟,這個韓家目前輩分最高的人,想詢問他的意見。

韓俟卻慌了神,“我能有什麼想法,韓家現在這個樣子……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原本最有主意的韓旌沒了,誰又能真正做得了韓家的主呢?而且……現在也沒什麼主可做了。

韓濟問的,是對韓家這套房子的處置方法。

畢竟在場的人,基本不會有人再在這裡住了。

韓稹嘆口氣,說:“匯彰,你說吧,你有什麼考慮?”

韓濟等的就是這一句認同,他說:“目前韓家的情況,大家都知道。

說句不好聽但卻是事實的話,我爸和三叔的死,換來了大家的安全。

以後大家各自的前途會更艱難,大伯身體也不行了,大哥還要出國……韓家也不是以前那個蒸蒸日上,齊心協力的大家庭了。

所以……分家吧。

今後,只能各自為戰了.”

話不好聽,但很實際。

其實所有人心中都有明亮如鏡,只是沒人敢說韓濟這一番話而已。

誰說“分家”兩個字,必然是大逆不道的。

然而這話由韓濟說出來,大家卻都預設且釋懷了。

韓俟無奈點點頭,“一切就按匯彰說的來吧.”

韓濟想到什麼,問:“四叔,你在學校的工作,有沒有受影響?”

韓俟:“有。

新一輪副院長選舉,我已經被除名了,現在就是個掛名的主任,行政相關的事,我基本被剔除在外。

只能專心搞我的學術,走行政崗,是沒有任何可能性了.”

言下之意,到頂韓俟都只能是個教授,不可能往院長或校長級別的行政崗位上走了。

韓俟痛苦地微微闔眼,“不過……年紀大了,也沒心思拼那些了,就這樣吧.”

正如韓濟所說,韓旌用死保住了韓家的人。

現在再計較得失,未免有點太不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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