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齊潭還不知道和他競爭的韓決和韓池是兄弟。

齊潭在帝都雖然風光,但不是世家,他連自己將來何去何從都沒法掌握,怎麼可能帶她脫離苦海。

兩人都很明白,他們的相愛,只是一段露水情緣。

太陽昇起來,他們的感情就會自動被消失。

齊潭用了好幾天才接受這個事實。

晏以訢說,如果他接受不了自己受騙,他們之間就到此為止。

沒成想,齊潭說:“在一起一天也是在一起,能在一起一天就算一天.”

於是,他們懷著這段感情必然走向死亡的心,選擇了繼續在一起。

齊潭說:“與其糾結以後,不如活在當下.”

他內心中也是希望和晏以訢在一起的。

不是因為別的,就是想和她在一起。

晏以訢也將齊潭視為生活中唯一的光亮,和生命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眾所周知救命稻草並不能救命,只是危急時刻採取的無效的方法。

說白了,這也是晏以訢給自己痛苦的生活裡打的一劑麻藥而已。

只能麻痺自己的神經,並不能解決產生痛苦的根源。

和齊潭分手,是因為約會時差點被韓決發現。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只是,快樂的日子實在短暫,晏以訢總覺著,兩三年的時間不短,然而真正過起來後,才發現,快樂永遠都是短暫的。

被韓決撞到她和齊潭約會後,晏以訢才知道齊潭一直以來的競爭對手是韓決。

齊潭也才從她口中得知,韓決和韓池是兄弟。

後來又因為和韓決競爭上崗失敗,出軌已婚婦女的訊息被韓決拿捏,這才不得已離開帝都,回了東江。

晏以訢離開帝都的時間要比齊潭早一年。

幾乎在韓決差點撞破他們的事的時候,齊潭便讓她立即回滬市,那時候她也差不多快畢業。

不想回去,也得回去。

他們倆這一分別,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面了。

他們很痛苦。

非常痛苦。

離開前一天,晏以訢埋在齊潭懷裡哭了很久很久。

雖然極度捨不得,但她還是和齊潭說:“忘了我吧,以後好好生活.”

齊潭也說:“你也是.”

於是,她回了滬市,他繼續留在帝都。

然後就是被韓決“圍剿”,如果繼續留著,很可能所有事都被查出來,齊潭雖然很想在帝都繼續拼一把,但綜合考慮後,繼續留下並不是個好主意。

於是,他回了東江。

晏以訢曾經偷偷用另外的手機給齊潭發過訊息,詢問他最近是否過得好,新工作怎麼樣之類的。

齊潭告訴她,在家就別和他聯絡了,太危險。

晏以訢登出了新手機號,也刪了新手機裡所有有關齊潭的東西。

回到滬市後,難免和韓池繼續糾纏。

彼時有了正式工作的她,在晏建舍眼裡,就差一場婚禮了。

除此以外,她和韓池和已婚夫妻,已然沒有差別。

韓池也讓她搬去和他住,並且已經和韓家那邊商量,挑個好日子,就要辦婚禮。

彼時,晏以訢已經無所謂了。

心如死灰的她,已經無力反抗,也不在意了。

她已經失去了她想要的一切,也無所謂將來會怎麼樣。

韓池早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最明顯的一點是,她學會了在床上反抗他,不讓他碰,甚至會露出嫌惡的眼神。

那對一個男人來說,是致命的。

於是韓池察覺到,她可能在外面有了其他人。

他惱了,搶過她的手機檢視,當然,什麼也查不到。

韓池強勢又不可理喻的舉止,讓晏以訢對他更加厭惡,更加恐懼。

回到滬市後,她和齊潭的聯絡本來就不多,僅有的幾次,全被她刪了,韓池查不到任何證據很正常。

或許韓池意識到她的反抗是在表達她的不滿。

他對她的耐心又重新回來了。

韓池又學會了像之前一樣哄她,順著她,讓她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她最想做的就是遠離韓池,所以選擇去旅遊,韓池也樂意把她送去旅遊。

只是,這種出走是有代價的。

韓池總覺得,在討好了她滿足了她之後,就要輪到她來討好他滿足他。

韓池對她的需求並不多,或者說唯一一件,就是在床上。

她試圖反抗,但韓池告訴她,這種事越反抗,越疼。

於是,她放棄了。

因為韓池是不可能放棄的。

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選擇放棄和妥協的,只可能是她。

韓池想做什麼,必然要做到為止。

晏以訢哭過,鬧過,但韓池從來不信,他只相信他自己的想法,不會顧及她的感受。

後來,晏以訢就認命了。

人活一世,不就是一副皮囊而已,既然韓池想要,那就給他吧。

反正她的心,是不可能給韓池的。

直到她說沒去過東江,想去東江玩,韓池幫她安排了跟隨單位考察組過來。

因為那會兒齊潭剛從帝都調回東江,她其實想去見齊潭。

但跟組的話,就有任務,有正式工作,她沒機會見齊潭,甚至見了還會被發現。

於是她只能先見齊延,她和齊延是校友,見面完全沒壓力,就說齊延是她學弟,兩人上學時候就私交甚好。

別的不說,應付韓池,這理由還是夠的。

然而齊延說,齊潭在帝都那邊的工作還沒交接完,在東江這邊的時間不多。

她沒能見成齊潭,但還是帶著齊延和他一眾同學出去玩了。

她還陪齊延去買車。

她喜歡賓士,但這車比較顯眼,晏建舍和韓池都不可能明著開這種車。

所以再喜歡,也只能藏在心裡。

買車前,她終於有機會見了齊潭一次,但齊潭比以前疏離的多。

或許是分開的時間太過長久,兩人之間有了一種陌生感。

齊潭像招待老朋友一樣招待她。

還帶她和齊延去吃了東江很有名的一家烤魚。

這時候的齊潭,已經不如以前在帝都那樣招搖。

自己於他,也更像是被他劃歸到朋友那個範圍內。

晏以訢也覺得,這樣就夠了。

至少她來東江,齊潭還是熱情招待了她。

但人總是貪心的,尤其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就在自己面前,她怎麼可能沒有更高的奢求。

但齊潭表現冷然,似乎已經斬斷了自己對她的七情六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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