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訢——”齊潭一聲狂吼,三兩步衝上前,然而晏以訢人已經往後倒去。

他到窗邊的時候,伸手去拉她,卻只握住了一抹風。

風裡有她的味道。

韓池和韓沉連忙進來,看見窗臺上早已沒有晏以訢的身影。

兩人紛紛愣住。

“以訢——以訢——”齊潭失神,推開韓池和韓沉,轉身往外跑去。

韓池這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太出乎意料。

打的韓池措手不及。

晏以訢……跳樓了……她……真的跳樓了……“三哥,走,快下去看看,”韓沉拉了韓池一把,才讓韓池回身。

然而被韓沉碰過的手臂,竟然不自覺抖起來。

兩人下樓時連忙打了120。

綠化帶裡。

晏以訢躺在草坪上,成股的鮮血從她口中湧出。

齊潭不斷地喊著晏以訢的名字,他跪在晏以訢身邊,想抱她卻又不敢碰她,只敢慌張的輕觸她臉頰,然後顫抖著手,不住地問“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這樣做?為什麼她不知道生命有多寶貴。

“以訢……以訢……”齊潭慌張的呼喚,“能聽到我說話嗎?”

晏以訢唇角微微翕動,隨即拼盡全力扯出一個笑容。

“以訢?!”

齊潭見她還有意識,他伏低身子,將臉貼近她,“疼嗎?是不是特別疼?”

晏以訢微微搖頭。

她還有點殘留的意識,勉強能聽清齊潭在說什麼。

但渾身的疼,和僵硬讓她沒辦法做出多少回應。

“傻不傻,傻不傻?幹嘛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齊潭很想抱晏以訢,但他不敢,生怕碰她一下她就碎了,“你不是會不會娶你嗎?你也得活著,才能知道答案啊.”

120的鳴笛聲越來越清晰。

晏以訢的魂魄,卻越來越飄遠。

***手術室門口。

韓池交了住院費和押金回來。

齊潭坐在長椅上,埋著頭,搭在膝蓋上的兩隻手臂,渾身是血。

全是晏以訢的血。

韓池也不知道,作為未婚夫的他,為何此刻如此冷靜。

真正愛晏以訢的人,應該都會想齊潭一樣,失神落魄吧。

可韓池知道,他的心底明明是悲傷的,但這種悲傷被深深的自責掩蓋。

甚至於,他連齊潭都不敢面對。

一個很小的點,證明了齊潭和他的不同。

晏以訢跳下樓時,身上穿著齊潭來時穿過的外套。

說明在晏以訢跳樓前,齊潭怕她冷,將自己的外套給了晏以訢。

韓池沒法不承認,他的腦海裡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晏以訢說的太對了,他的予取予求,從來都自以為是。

他從來不曾關心過她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他是對她有求必應,但為什麼在晏以訢冷的時候,他連讓她套件外套這種事都想不到?答案顯而易見——不愛。

他和晏以訢,不是戀愛,是交易。

他自以為是的滿足晏以訢的物質需求,而他從晏家得到他想要的。

齊潭的愛不見得有多偉大,但他總是替晏以訢考慮。

愛,這個東西,你沒法辦去說它是偶然事件還是必然事件。

但晏以訢愛上齊潭,情有可原。

她拿齊潭當救命稻草。

齊潭也真的是她的救命稻草。

齊潭給她的那種關心和愛護,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到。

“交完費了?”

齊潭突然開口。

韓池、韓沉和周沫都是一愣。

韓池看一眼他,確定他是和自己說話,他“嗯”一聲。

齊潭猛地站起來,不由分說給了韓池一拳頭。

他打人的速度很快,根本不給人時間反應,但因為他這幾天不吃不喝,沒休息好,力道不是很足。

韓池趔趄半步,便站穩身子。

下頜有點疼,口中有血腥味,應該是牙齒硌破嘴皮了。

“三哥……”韓沉過來扶韓池。

韓池將他推開,“你離遠一點.”

韓沉不解。

韓池:“讓他揍吧.”

齊潭冷哼一聲,甩了甩手,“我沒力氣和你打架,這一拳,是我唯一能為以訢做到的事。

你們兩兄弟,想怎麼耍手段報仇,儘管來吧。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如果能連帶著幫以訢復仇,更好.”

韓池:“你放心,我不會再找你麻煩。

也不會再逼她和我回去,我放手.”

齊潭眼神一滯,“你是良心發現了?不怕你的位子不穩了?還是怕她沒了或者殘了,你不好和她家裡人交代所以認慫了?”

韓池垂眸:“都不是.”

齊潭:“那是什麼?你連她和我在一起都能忍,連她要跳樓都能忍,怎麼現在卻知道放手了?別又是和我來一招以退為進,等她平安從手術室出來,你又打什麼算盤,把她搞回去.”

韓池痛苦道:“不是,都不是。

是我錯了.”

此刻,他的內心中正經歷狂風暴雨般的自責,這種難受的感覺要將他淹沒了。

然而他沒有哭的習慣,只能任憑這種難受的情緒積攢,把自己吞沒。

齊潭冷笑說:“政場上的人,哪個沒有心機呢?相信你韓池幡然醒悟,不如相信世界上有鬼。

她都上了窗臺,你卻還能說出非要讓她和你走話,你的心,要多冷漠才能這樣不在意她的生死?”

韓池道:“抱歉,我沒想到會這樣,我以為她只是鬧情緒.”

齊潭冷嘲一聲:“你是多不瞭解她,才會認為她是在鬧情緒?你知道她每天嚴重失眠,有很重的焦慮伴抑鬱嗎?為什麼她要來找我?為什麼我每次見了她都想安慰她?因為我知道她太脆弱了,我除了給她鼓勵和安慰毫無辦法。

我也想成為人上人,手握大權,把你們這些世家子弟都踩在腳下,把她從生無可戀的痛苦中解決出來,我想當救世主,想成為超人,可我只能是想想。

比起玩弄權術,比起心狠手辣,我根本玩不過你們。

可我萬萬沒想到,你會把她逼上絕路.”

韓池沉默了。

片刻後,他哽著嗓子問:“以訢她……最後都說什麼了?”

齊潭:“她說她愛我,她說我沒有錯。

她說很慶幸最後一眼看到的人是我.”

韓池緊緊抿著唇。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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