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突然不開心了?”

周沫發現韓沉臉上沒有笑容。

“沒事,”韓沉無奈嘆氣,看了眼周沫已經摘下的金鑲玉的佛牌,“就是覺得……我像撿來的。

我媽對你永遠比對我好.”

周沫噗嗤一聲被逗笑。

梁辛韻否認道:“你別胡說,你和沫沫我都一樣疼.”

韓沉只敢在心裡小聲“哼”一句。

都一樣疼?鬼才信。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區別好麼?“吃飯啦吃飯啦,”柳香茹張羅道:“今天可是好日子,咱們一大家子,好好慶祝慶祝.”

周沫笑著,一手挽一個媽媽,掛著兩人,回自己家,邊走邊說:“好餓,我要吃兩個媽媽包的餃子.”

一家五口,高高興興吃了頓團圓飯。

……這幾日。

因著周沫被任淮波嚇怕了,韓沉為了照顧和安撫周沫的情緒,一直陪她住在苑上居,都沒回過世紀嘉苑。

如此長久地住在苑上居也不是個事。

趁著午休時候,韓沉給梁辛韻打電話,商量要不和周沫兩人去對面梁辛韻那裡住。

周沫房間的床是單人床,和韓沉兩個人睡,有點擠。

周沫的房間是她從小住到大的,在那裡她最有安全感,為了周沫考慮,擠擠也就忍了。

但……周家這邊,終歸是四人住一起,有點不方便。

幾天還行,長時間……韓沉有點不適應。

更重要的是……他都沒法早上和周沫做點夫妻之間的事。

周正和柳香茹起點太早了些。

梁辛韻那邊就她一個人住,之前裝修的時候,為了韓沉和周沫回來方便,梁辛韻特意按照周沫的喜好,買了雙人床。

韓沉想著,怎麼開口,讓周沫和他一起去原來他的臥室。

那邊地方大,隔音也好,而且……當初他們在那裡還有一場未盡之事……“行,你和沫沫住過來吧,”梁辛韻同意,“需要我和她說?”

“不用,我自己和她說就行.”

“嗯,那我把那屋再收拾收拾,”梁辛韻說:“沫沫有潔癖,得弄乾淨點兒.”

“媽,麻煩你了,”韓沉有點不好意思:“謝謝.”

“傻兒子,就會說傻話,”梁辛韻說:“我是你媽,做這些不是應該的?”

“嗯,還是要謝謝您.”

“行吧,晚上等你們回來,今天在我這兒吃飯,你岳父岳母也過來.”

“好.”

通完電話,韓沉又給周沫發訊息,說晚上回梁辛韻那邊住的事。

周沫答應了,隨後她說:其實我現在已經緩過來了,可以回世紀嘉苑住的。

韓沉:再住兩天,就當是陪陪我們的父母。

周沫:嗯。

韓沉:快過年了,要不等過完年再回世紀嘉苑?周沫:可以啊。

韓沉心說,估計任淮波的案子那會兒也有眉目了。

然而沒等到任淮波的案子有進展,梁東巖那邊突然傳來訊息。

說任淮波關起來後,突然精神失常,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韓沉看到梁東巖發來的訊息,心頭一滯:真精神病還是假精神病?梁東巖:我不是大夫我也不知道,但我看八院那邊給開鑑定了。

任淮波也被送去封閉救治了。

韓沉:他的狀態呢?你有見到他人,你個人感覺他像不像有病?梁東巖:不好判斷。

之前見過一次,問他有沒有人指使他去殺周沫,他也不說,人呆呆的,估計是被拘留後給嚇怕了。

再去見他……他得知自己要被送去八院,和瘋了一樣,說什麼也不去。

韓沉也犯了難:確實不好判斷。

梁東巖:不過我透過辦案的警察還是打探到一些訊息,任淮波的電話曾經和一個陌生號碼聯絡過。

他們問過任淮波,對方是什麼人,任淮波說是推銷電話。

警察那邊的意思是,不像。

哪個推銷電話能打十幾分鍾,甚至有的記錄顯示長達半小時。

韓沉:號碼溯源了嗎?有找到是誰?梁東巖:找到了,那人是個無賴,好吃懶做,把身份證租出去換錢用。

辦的號碼,也不知道被誰拿去用了,現在那個號碼已經銷號了。

韓沉:有端倪。

梁東巖:是。

不過……警方那邊不覺得任淮波受人指使。

單是他舅舅的事,就有充分的理由針對你和周沫。

韓沉:還有什麼新情況?梁東巖:目前就這些。

韓沉:能隨時關注任淮波的動向?我怕他假借精神病的名義,逃脫刑責。

梁東巖:那你就多慮了。

我看八院那邊的意思是,任淮波這情況,要長期在他們那邊治療。

而且這個長期……可能比任淮波判下來的時間還要長。

韓沉:有人在對任淮波下狠手?梁東巖:大機率是。

韓沉:你覺得是誰?梁東巖:這我哪兒知道,你那些韓家的哥哥們呢?沒問問?韓沉:我二哥已經明確說不會幫我,韓家這邊就沒其他人會幫我了,應該不是。

梁東巖:你其他幾個哥哥呢?韓沉:他們還不知道任淮波做的事呢。

梁東巖:我倒覺得吧,你最好還是去問問他們。

如果真有人在對任淮波下狠手,這行事風格……很有韓家人的一套。

經梁東巖這麼一提醒,韓沉也覺得,確如梁東巖所說。

可事情似乎又混亂起來。

任淮波之前接過的神秘電話呢?有沒有可能是任淮波沒有按那個神秘電話說的,去殺了周沫,所以被那個電話裡的人處置了?但回頭想想,要是那人如此做的理由是什麼呢?殺人滅口?那任淮波不會現在還活著,還被警方問出了有這樣一通電話。

案件千頭萬緒,怎麼都整理不出一條完整清晰的脈絡來。

韓沉頭疼。

雖然如此難以釐清前因後果,但有件事值得慶幸並可喜可賀。

任淮波這次,再也沒可能來騷擾他和周沫的生活了。

他火速將這一訊息告訴周沫,希望這個訊息能進一步消除她的恐懼,讓她安心。

然而周沫卻回覆:我知道了。

任淮波的事已經傳遍全學院了。

韓沉:還害怕嗎?周沫:不怕了。

韓沉:那就行。

他才懶得管任淮波是什麼情況,任淮波獻祭了才好,只要能讓周沫不再因任淮波的存在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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