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主意了？”石寬看著程九瑤的神色就知道她有辦法了。
“是有一個，只是眼下還不成。”程九瑤點頭，“明天我跟歸辭淵要出去。”
“那我也出去轉轉。”石寬留下這句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程九瑤就被小紙叫醒了，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嘴角還帶著向上的弧度，乖巧的坐在枕邊上，一副等你出發的樣子。
程九瑤笑著起身，隨意的梳洗下，長髮用木簪挽住，身穿淺碧色法衣，將小紙放在肩膀上，抬腳走了出去。
院子裡歸辭淵正在跟薛易還有譚卓說話，聽到聲音轉過頭，就看到程九瑤走了出來。
從院子裡這一角望出去，遠處就能看到天水一色，朝霞從水面上浮出，萬道霞光將一池湖水映得通紅。
不時地有海妖從水面上躍出，在半空中停留一會兒再重新回到水裡，這樣的景色真是難得一見，程九瑤索性走過去凝視著遠處。
“喜歡看？”
聽著歸辭淵的聲音傳來，程九瑤也沒回頭，依舊看著遠處，開口說道：“你看，便是海妖也有自己的信仰。明知道躍出水面有危險，卻還要朝拜太陽。”
歸辭淵順著程九瑤的方向望過去，許久沒出聲。
程九瑤也不在意，她畢竟是骨子裡還有現代人的意識，就算是知道這是個弱肉強食的時空，但是很多時候，如果能避開殺戮，她不願意手上染血。
如此，她也希望歸辭淵行事多留幾分餘地，為自己以後飛昇少添殺孽以避雷劫。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九瑤才聽到歸辭淵輕輕應了一聲，似乎又夾了幾分嘆息，等她回頭看來，歸辭淵面上卻看不出絲毫端倪。
“走吧，已經準備好了。”
“好。”
歸辭淵牽著程九瑤的手往外走，霞光之下，兩人的身影慢慢的融為一起，分外的和諧。
這回做的飛行法寶是一件通體透明的琉璃盞，程九瑤就覺得歸辭淵總能找到這樣稀奇古怪的飛行法寶，透過清明的琉璃盞，能將下方的水景看的清清楚楚，比樓閣飛毯都要清晰方便賞看風景。
飛出這邊水域，不過半個時辰，就遠遠的看到一處城池，城門處修士往來頻繁，人煙興盛，比之清淨的海域多了喧囂的熱鬧與繁華。
從城門處下來，譚卓拿出腰牌，城門守衛放行，一行人順利的進了城。
“這邊的城池一向管理的嚴格，出入都要令牌，一來防止魔修滲入，二來也是因為歸海族一向排外。”
聽著歸辭淵的解釋，程九瑤緩緩點頭，“即便是這樣，這裡的人依舊眾多，看來歸海族的人口十分的繁茂。”
“這裡不只是有修士，還有很多不能修煉的凡人。只是這些凡人生來就在歸海族的領地裡，只因天生無靈根所以不能修煉，不過依舊被歸海族承認所庇護。”
“如此說來，歸海族也不是全無人情，也有良善之舉。”
歸辭淵嘴角一勾，“也許吧。”說著看向前方，“那邊就到了，咱們先去千機宗的門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