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深夜寂靜得可怖,微弱的月光被黑暗吞噬得所剩無幾。

往日森林裡野獸的叫聲也歸於安靜,僅有一雙雙血紅色的眼睛在暗中觀察著,眼神裡充滿著忌憚與害怕,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肅殺的氣息。

此夜,夜墟樓屹立在黑暗中,像是一隻黑暗中的兇獸,隱隱約約有一股攝人的氣息,更是有一種死亡的壓力。

在夜墟樓的西邊,虛空中藏匿了五名看不出深淺的強者,距離超出了夜墟樓樓主的感知範圍。

其中一強者負手而立,身上有微微的紫光散出,帝玉紫袍加身,有種在俯視眾生,不容侵犯的感覺,令人不自禁地要匍匐在他的腳下。

“四位道友,希望今晚我們能先暫時拋棄前嫌,把白呈解決掉再說。”紫袍男子先開口,帝君般威嚴的聲音發出。

“老夫自然說話算話,就看你們守不守信了。”

一老者拄著柺杖,捋著飄逸的白鬍須,緩緩道來。

“老夫再補充一句,只有今晚,天時地利人和。”

“妾身知道事情輕重的。”紅色霧氣繚繞的女子表態,捂嘴輕笑,聲音清脆動聽,舉手投足間有股魅惑之意。

只有修為同等的人才知道,這種看似魅惑的氣質,實則暗中摻雜著凌厲的殺意。

“嘖嘖嘖,那老匹夫的寶貝應該不少吧,又可以大賺一筆了。”

說話的是一名童子,雙手控制不住地互搓了起來。

“本座一諾千金,說出去的話就是金閃閃的錢,你們放心得了。”

童子說完,四人很默契地看向旁邊的老嫗。

“我沒意見。”老嫗答道。

“那就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拄柺杖的老者說完,慢悠悠地踏出一步,與剛才位置相距甚遠,縮地成寸也不過如此。其它四人也各施秘法,速度都不下於老者。

夜墟樓內,一間破舊的小木屋裡,有一名臉色蒼白的男子在打座運功,身前放著的是一盞小燈。

忽然,他猛地睜開雙眼,一股殺人的氣息轟然炸開來,背後的血河屍山的意象隱隱作現。

這恐怖的氣息嚇到了夜墟樓所有的人,不遠處可看到有不少高層正在往這邊趕,住在山下的兩名強者已經趕到,看到樓主這邊殺氣騰騰,額頭不自覺地冒出了冷汗。

“樓主,發生什麼事了?”其中一人拱手問道。

“情況緊急,傳令下去,開啟護樓大陣抵禦,所有夜墟樓的人分散開來避難,能活多少是多少。”

“他們趁我受傷,五人齊出,必定是要讓我們夜墟樓就此除名,我為你們擋住,你們儘快撤離。”

男子吩咐完後,一個影匿藏身在黑暗中,飛速趕往他們五人來的方向,想要在夜墟樓外面攔住他們,給夜墟樓的人們一點撤離的時間。

剛剛他為了療傷,收回了一些神識,這五人是已經到了內境才被發現的,此時應該離夜墟樓不遠了。

果然剛到夜墟樓的門口,一道紫色閃電迎面而來,白呈全身殺意凝聚成一把匕首,右手握住後正面朝閃電劈去。

“滋滋滋”紫色雷電被硬生生地切成了兩半,他一轉眼間就突進到了紫袍男子面前。

紫袍男子眼中有點驚訝,沒想到白呈竟然不退反進,直接迎擊閃電,但是出手卻沒有一點含糊,一身紫氣乍起,周圍虛空中帝皇的氣息,壓迫向白呈,對方在他的氣息擠壓中動作緩慢了一下。

此時右邊的童子雙手一揮,十枚銅錢從他手中迅速飛出,向著白呈那裡而去。

白呈身形一轉,避過了四枚銅錢,眼看六枚銅錢即將擊中他,忽然施展詭異身法,遁入黑暗中,使得六枚銅錢擊中虛空,發出了刺耳的撞擊聲。

他避開銅錢的襲擊,但還是被撞擊的能量波及到了,在不遠處現出了身形,嘴角有一絲血跡。

對面見狀,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五人聯合出手。

白呈知道剛剛形勢匆忙,每個人都只是潛意識的出招,還沒有展示出真正的實力。

今天即使是用盡全力,估計也難逃一劫。

五人圍殺,就算是他巔峰時期也只能灰飛煙滅,更何況是現在負傷之體,但就是戰死,也要不負一世兇名!

白呈嘴角略微一笑,燃燒精魂,渾身氣勢高漲,比剛剛出手更加恐怖。

身後一尊死神的異象現出,腳底下踩著的是屍山血海。

六人氣息的碰撞使得周圍的沙塵捲起,地面塌陷下去,就連虛空也出現一道道裂痕。

白呈似一尊戰神一般在五人的圍殺中浴血搏殺,匕首起,鐮刀落,死亡的氣息綻放出來,似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只知蓋頂的血光,在幾個回合之後,慢慢變得暗淡。

長鬚老者連忙柺杖往地面上一頓,自身腳下出現了一個玄奧的陣法,天空中也出現一個巨大的陣圖,而在白呈腳下也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陣法,從陣法中冒出一條條細長的線條,欲要纏住白呈,限制他的行動。

不僅如此,白呈腳下的陣法與天空中的陣圖似乎相呼應,兩者不斷透出光芒,對他的肉體和神識進行攻擊。

“真是狠啊,一出手就是殺招天地同道圖。”

白呈笑了一聲,身後的異象屍山浮現出來,替他抵禦著陣光的侵襲,右手一揮,血海成刃,刺向空中的陣圖。

但此時他左邊一根巨大的紫色手指朝他而來,紫光過來之處,旁邊的虛空都受不住壓力坍塌了。

白呈調轉方向,血刃向手指刺去,背部的殺神逐漸凝聚實體,手裡也握著一把匕首,抵禦朝著他而來的一座巨大的金山。

在他被對面三人纏住的時候,老嫗的妖獸裂天蟒,還有女子身體纏繞著的粉色霧氣凝成一隻纖纖玉手,全都向他襲來。

此時的白呈已經無故他暇了,以一敵三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面對張開血盆大口的裂天蟒,忽然閉上了雙眼,自爆了身後的異象。

“嘭”的一聲,空中巨大的血花崩開,裂天蟒被血花刺穿到破爛不堪,直直地落到地上,老者則遭到陣法的反噬,胸口一悶,吐了口血。

其他三人也都受到異象自爆的傷害,倒飛而去。因為白呈自爆異象的威力實在太過強大,而他們都離得較近,受到的傷害比較嚴重。

一陣塵煙散去,白呈強挺著身子站著,身上有數之不盡的傷口,幾乎成為了一個血人。

五臟六腑已經遭到了重創,修為在慢慢地跌退,精魂也燃燒到快消失了。

“你們還真的看得起我啊。”白呈吐了一口血,笑著道,“不過也可以理解你們為什麼要五人來,還要我受傷的時候來,因為你們實力太弱了。”

“死到臨頭還嘴硬?”紫袍強者站起身,緩緩地走到白呈面前,“我們一打一確實打不過你,不過你不也死了嗎?”

“你的夜墟樓也要在這世界除名了。活著,才是強者。”老者看了一眼白呈,又望向他身後的夜墟樓。

粉色迷霧的女子沒有說話,一直盯著白呈,悄悄往地下滲入迷霧。

“真沒想到,最後我會落到這個下場。”白呈自嘲道,毫不猶豫地自爆肉體,最後一眼望向了夜墟樓的一座殿中。

粉色霧氣的女子比他更快,又或者說一直在防他自爆肉體,從白呈腳下忽然出現霧氣,把他整個人包住,直接絞殺。

不一會兒,女子一揮手,只剩下一具不成形的屍體落了下來。

“結束了。”老嫗嘆了口氣,“這傢伙,負傷了還那麼強,把我們五個都打傷了。”

“去吧,把夜墟樓從這世間除去。”

五人轉身離去,白呈已去,對他們來說夜墟樓已經沒有威脅了。五大勢力的人從各個方位上出現,包圍著夜墟樓,向著它殺去。

剛剛五人和白呈的鬥法中已經把夜墟樓整個地域毀了個大半,現在的夜墟樓更是面臨著滅樓的危險。

“樓主戰死了,其他人員逃離得怎麼樣了?”烏羽回頭問身邊兩個高層。他是夜墟樓的副樓主,現在白呈死了,夜墟樓的一切要由他來擔起。

“副樓主,剛剛暗鯊他們分別帶著弟子們從幾個方位逃出去了,但似乎都遭到了不幸,暗鯊他們的魂燈全部都熄滅了。”

一名高層答著,他也猜到了今天怕是來了滅頂之災。

“估計其他五派在外面早有埋伏,一個不放地要全部除掉我們夜墟樓的人。”

“是嗎?”

烏羽仰頭望了一下夜空,盡力地掩飾著臉上的悲慟之意,喃喃自語道。

“樓主,恕小的無能,無法帶領夜墟樓的弟子們逃離,我很快就會來陪你了。”

“轟”紫玉閣副閣主雙袖一揮,刀刃般鋒利的紫氣向夜墟樓捲去,一些抵擋不住的夜墟樓的人神魂俱滅。

“即使天要亡我夜墟樓,我夜墟樓也不能讓別人看笑話,全部跟我一起殺出去,殺掉一個,就算是自己死了也起碼有個墊背的。”

“殺——”一聲殺字徹天響,夜墟樓幾千號人視死如歸,浴血奮戰,輔之以夜墟樓的陣法,以一派之力正面對抗五派......

這場戰爭持續的時間出乎了人們的意料,夜墟樓整整撐了快到三天的時間,最後的結果也如預料的一般:

夜墟樓,從此除名。

但夜墟樓在人們心裡留下了,不只是令人恐懼的影子,更有佩服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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