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的親人,無論是誰,除非你手裡頭有東西,不然就別求人家出頭。

鄭氏被何氏訓斥了後,隨即低頭,“母親說的是,是兒媳糊塗了。”

只是在看到何良娣賜下來的那兩個宮女,臉色隨即恢復了正常,甚至隱隱的還有幾分歡喜出來。

喬故心將鄭氏的表情收在眼底,卻也沒理會她。

眾人微微的低頭,只想著趕緊從宮裡的離開,到了宮門外,沈秋河已經在那等著了。

看見何氏她們後,隨即迎了上去,只是臨走的時候視線在那兩名宮人身上轉了一圈,不過在宮門外到底沒問什麼。

等到了國公府,鄭氏先下了馬車,她卻沒跟何氏進門,而是回頭看向喬故心,在喬故心走到跟前的時候,笑著迎了上去,“恭喜弟妹。”而後又探頭看向了沈秋河,“也恭喜秋河,貴人娘娘體恤,秋河有福氣。”

沈秋河這話一聽就不對,猛地轉頭看向那倆宮女,隨即便沉下臉去,“我同良娣娘娘解釋。”

側頭,同喬故心交代了句。

他如今都沒跟正妻圓房,突然冒出來兩個妾氏還是通房?絕沒有這樣的道理。

喬故心目不斜視,“不必解釋。”隨即交代念香去二房單收拾一個院子,先安置兩位宮婢住下。

看二房兩人臉色都不好看,鄭氏繼續說道,“畢竟是宮裡娘娘賜的,總也不能稀裡糊塗的進門,讓我說,還得尋先生正兒八經來看個喜日子。”

喬故心一聽這話隨即樂了,“那是不是還要八抬大轎正門大開?”

鄭氏自然能聽出喬故心這是賭氣的話,可是卻故意聽不懂,反而應承著點頭,“雖說不合禮數,可這畢竟是宮裡娘娘賜的,便是破格也無妨。”

喬故心微微搖頭,手抬起規規矩矩交疊著放在身前,“多謝嫂嫂提點,只是這是我們二房內院的事,嫂嫂到底隔了一層,哪些話說得哪些話說不得,嫂嫂心裡該是多衡量衡量。”

隨即退後一步,衝著鄭氏做福,“萬望,嫂嫂自重!”

小叔子納妾這種事,怎麼輪也輪不到鄭氏在這指手畫腳。

喬故心這軟刀子刺的重,說話也難聽,讓人細品之下,就好想鄭氏對沈秋河存了什麼齷蹉心思一樣。

這是要浸豬籠的大罪,若非頭上還疼著,就喬故心這句話說出來,鄭氏就應該一頭撞向旁邊的柱子自證清白。

絕不能讓人這麼羞辱自己。

喬故心說完,直接領著自己的人進門。

鄭氏委屈的落淚,“秋河你瞧,弟妹說的是什麼話?”

沈秋河卻是連看都沒看鄭氏一眼,隨即跟著喬故心進了門。

至於鄭氏,她在外頭是願意哭還是願意鬧,那都由著她便是。

沈秋河和喬故心進門,身後伺候的肯定也跟著,鄭氏自然也不會跟著個下頭的人搶門,只能在後頭等著,等人家進完後,再領著自己的人進門。

何氏在前頭已經走了,鄭氏回來後直接去了何氏的屋子,等著陸嬤嬤將人引進去,她直接跪在何氏的跟前,“求母親,賜兒媳三尺白綾,兒媳沒法活了。”

喬故心說那話的時候,何氏又沒有走遠,肯定是聽見的了。

何氏衣裳也沒來得及換,只覺得渾身無力,看著眼前哭哭啼啼的大兒媳,心裡頭不由的升起的幾分厭煩,“良娣娘娘,為何突然插手秋河內宅的事?”

鄭氏始終低著頭,“這宮裡貴人心思,兒媳又怎會知曉?”

何氏無力的搖頭,“你若真想死,何須我發話?”

自戕的名聲雖然不好,可鄭氏也沒有孃家能連累的,真的一心求死,也算是無所牽掛。

至於沈崇遠,他是何氏長房獨子,何氏無論如何也不能虧待了沈崇遠。

鄭氏沒想到何氏會這麼說,抬頭低低的喊了一句,“母親。”

何氏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讓陸嬤嬤將她扶起來,“你做的那些事,我不是不懂,是不想與你計較。我待你如何,你心中該是有數的,何必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自己難堪?”

“秋河那邊你著急又如何,就算弄了倆姑娘過來,秋河不碰他們,一樣出不得庶長子,難不成你還能壓著秋河洞房嗎?你何不等一等,非要讓自己陷入這麼難堪的局面?”何氏一句接著一句,她已經鮮少跟人這麼理論。

鄭氏被何氏說的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兒媳,兒媳真的是怕,如今兒媳已經將喬氏得罪了,她又是個厲害的,肯定會報復兒媳,兒媳只有一條道走到黑,別無他法。”

被何氏說中心思,鄭氏卻也不隱瞞了。

何氏心裡比誰都清楚,國公府最適合迎娶的,便就是性子軟好相與的軟柿子,而不是喬故心這種連喘息都帶著刺的。

“你還有什麼法子?秋河的態度你也瞧見了,他現在肯定不會落喬氏的面子。”何氏無奈的攤開雙手,家裡頭雞飛狗跳的,何氏整夜都睡不好,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

聽何氏語氣軟了下來,鄭氏隨即抬起頭來,“母親,眼瞅著便到秋河生辰了,兒媳,想試一試。”

看鄭氏眼裡有光,似乎已經想到了合適的法子來。

何氏緩緩的閉上眼睛,“只此一次,若是再不行,你就聽我的話,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只要崇遠自個足夠厲害,是他的東西旁人怎麼也搶走不走。”

後面的話,鄭氏自然沒心思聽了,腦子裡只歡喜,何氏竟然點頭了,這般一來她是不是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抬手擦乾眼淚,歡喜的看著何氏,“兒媳謝過母親,這些年,在兒媳心中您就跟兒媳的親生母親一般,是兒媳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

何氏看鄭氏說的動情,眼睛也不由的紅了,兒媳跟女兒到底是不一樣的,她其實情願鄭氏沒有這樣的感慨,這般,也許自己的兒子也還活著。

何氏擺了擺手,示意鄭氏退下便可。

等人走了,何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陸英,你說這我般做對不對?”

陸嬤嬤原本在旁邊站著發愣,聽何氏突然出聲,眼神微轉,隨即低下了頭,“主子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

一家人,總得要過下去,“您,素來心善。”

沒有因為大房失利而放棄那邊,反而一直偏疼大房這邊,這是鄭氏的幸事。

“也許是我老了。”何氏揉著眉心,兩房兒媳鬥起來了,她想做點什麼,可到最後也是無能為力。

若是鄭氏能成,那喬故心便會被打壓下去,她有孃家支撐,也頂多是讓喬故心收斂一些。可於鄭氏卻不同,她這邊可以安心的過日子了。

怎麼算,這般也是划算的。

至於說不成,反正兩方已經成這般的了,頂多再鬧一鬧,還能差到哪去?

更何況,更何況何氏本來就不喜歡喬故心。

手慢慢的抬起,低頭整理著袖口,“忘了同她囑咐了,以後少跟宮裡的人打交道。”

那裡面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鄭氏絕不會是那邊的對手,再加上鄭氏又沒有能當家的男人傍身,出了事也沒給她硬抗起來。

“老奴這就同大夫人說句話去。”陸嬤嬤低聲說了句。

看著陸嬤嬤離開,何氏忍不住皺眉,總覺得的周圍空蕩蕩的,也沒個一心的人。

思量良久又想起老國公了,她想,若是老國公還在,兩個兒媳肯定不會敢鬧成現在這樣。

另一邊,沈秋河跟著喬故心進了屋子,看喬故心坐在主位上,臉色還是很難看,不由的往前走了一步,“你不必憂心,良娣娘娘那我自有法子。”

所以,那兩個婢女完全可以由著喬故心的心思,打發走。

喬故心沒理會沈秋河,只拿起下頭的人遞過來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即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而後抬頭看著沈秋河,“你納不納妾與我何干?”

沈秋河看喬故心惱的厲害,隨即放低了聲音,“我親自同東宮殿下說明。”

“夠了!”喬故心突然抬高了聲音,“不過是納妾這般小的事,何至於讓沈大人如臨大敵?莫不是你要讓所有人都覺得我善妒嗎?我千防萬防卻沒想到,沈大人竟然絞盡腦汁的這般敗壞我的名聲!”

聽喬故心的指責,沈秋河微愣,他怎麼也沒想到,喬故心生氣不是因為納妾,而是因為沈秋河表現出不願意納妾來。

沈秋河看了喬故心兩眼,隨即站了起來,“縣主真的是好大的度量,倒是我小氣了,這內宅你說了算,你願意如何便如何!”

說完,隨即起身,一手背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念珠聽著兩人又吵了起來,看沈秋河走了,隨即趕緊往喬故心跟前挪了兩步,“姑娘您這是犯什麼傻,姑爺不願意納妾,這不是頂好的事?”

喬故心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傳膳吧。”

去宮裡頭也就是坐了坐,良娣娘娘沒留她們吃飯,她們這都餓了一路了。

看沈秋河那樣子,若是喬故心不將人氣走,估摸沈秋河又得在這用膳了。

喬故心卻是著實沒心思,餓著肚子還得應付沈秋河。

午夜夢迴,那些個痛苦的感覺,還是會充斥著內心。

往後餘生,總不會讓舊事重演。

至於那兩個婢女,良娣娘娘讓好生的照顧,那照顧便是。

如今就等著,三月十五,沈秋河生辰了。

吃完晌午飯,喬故心領著念珠出門了,沈秋河生辰總是會的大辦的,煙花爆竹也可以準備準備。

喬故心自是要盡心,宴會上所用的東西,她要親自挑選。

沈秋河在書房裡自個生悶氣,惱了半響,晌午又氣的沒怎麼吃飯,等到下午才多少吃點東西。

剛吃完,宮裡頭又傳來了訊息。

東宮這邊,皇后要選新太子妃,肯定會大張旗鼓,現在四下湧動,都想著在宮裡頭皇后娘娘跟前露臉,可偏生皇后這次不看太子妃,三日後辦宴,也只邀了家中有姑娘的婦人前去赴宴,也不知道鬧的哪一齣,又或者,皇后娘娘心裡有數了,只不過走個過場而已。

沈秋河手輕輕的點著桌子,“怎麼,還要讓本官去禮部要單子嗎?”

忍不住在那抱怨,他這是大理寺,又不是誰家後院內臣。

“主子今日怎麼這麼暴躁。”王四還沒說完話,卻被沈秋河生生的打斷,忍不住抱怨了句。

今日的沈秋河怎麼了,瞧著怎麼對太子殿下也是一副不耐煩的感覺。

沈秋河揉著眉心,腦子裡卻總想著喬故心,想著她說那話是什麼意思?就算他們是正常夫妻,新婚燕爾,被別人要求納妾,該也是不高興的,她為何就那般的坦然,坦然到都生氣自己不納妾?

眼睛微微的閉著,良久後才說道,“你繼續稟報。”

王四這才低頭,說是太子查到,葉大人在離京的時候,曾同聖上密談,不知道他會不會同聖上談的就是此事。

如果是這般,太子的意思是,沈秋河該盯著葉家的。

沈秋河低頭思量,按照太子的是意思是,怕是聖上會點葉家姑娘為妃。

葉家出個太子妃,他日便是皇后,如此一來葉家想要倒臺更是難上加難。

只是,太子妃的位置,素來都不是太子能說了算的。

沈秋河起身後,慢慢的度步,“聖上不讓葉大人入獄,如今又讓他戴罪立功,如若真的是無罪之人,葉家出個太子妃,也不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葉家是世家。

曾經,是出過皇后的大家。若是葉大人不獲罪,葉家門楣也能擔的起太子妃的榮耀。

沈秋河思量片刻,隨即領著王四出門。

他騎著馬,一路狂奔。

如今天色漸晚,路上行人少,他們騎著馬自然是快了。

王四自然是要騎馬在前頭的,即便是現在沒怎麼人,也高聲喊著迴避,只是沒想到,突然從巷子口竄出來了一個孩子。

王四嚇的調轉馬頭猛的拉住了韁繩,只是那馬的速度太快了,王四用力一拽,馬的前蹄抬起,王四在一瞬間屏住呼吸,若是馬蹄落下,這孩子怕是會被踩死在馬下。

可是韁繩他又不敢鬆了,王四在一瞬間,突然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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