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時分,皇后宮裡的人來了,說是南寰的幼懷公主抵達,後日要在宮裡舉辦一次宴席為南寰公主接風,請她到時候去赴宴。

文綿綿表示會準點去的,平淡的生活裡有熱鬧可看,她怎麼可能錯過。

她是高興了,姜淑幾個如臨大敵,準備次日一早就要去逮文綿綿,商議對策。

他國來訪來帶著公主,做什麼的?

那就是來和親的?

兄弟幾個都成了親,難道還要她們給那個公主騰位置?

隨著夜幕落下,原本今日提早批閱完奏摺準備撤退的兄弟三個商量著出去喝酒,還沒走兩步就被皇帝給逮了,他要說的也是南寰公主的事。

開頭第一句就是,“若是南寰提出聯姻,老三老四老五都不在,你們兄弟三個看看,誰娶了?”

娶公主?

兄弟三人面面相覷,很快華旌雲站了出來,“啟稟父皇,兒子是養不起第二個女子了,就不娶了,大哥娶吧。”

皇帝側目,還沒說話華旌昌就插了嘴,“什麼叫你養不起第二個了?”

“滿朝上下誰不知道你最為富貴?”

“你養不起,誰還能養得起?”

華旌雲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開口,“大哥,你也看到了我是怎麼養著我家王妃的,也就是我家王妃現在有孕在身,她沒懷孕的時候哪個月不花個幾萬兩?”

“我要是再娶一個,還是個公主,那是不是必須必比我家王妃花的還多才成,要不有損人家公主的威嚴,說大了還能影響到兩國邦交。”

“真到那個時候我家王妃也不幹啊,她堂堂的正室夫人,怎麼可能被妾室比下去,到時候妾室花五萬,她就要花十萬,小弟現在是看著富貴,內裡也折騰的沒幾個錢了,這麼一折騰也撐不住,實在是力有不逮啊。”

“到時候我少不得就得要朝商部下手,朝外面的商戶和官員下手,最終走向萬劫不復......”

說完後退一步轉身朝著華旌昌和華旌勝拱手作揖,“兄弟一場,還請大哥二哥救我,此事就莫要考慮我了。”

華旌昌‘哼’了一聲,“就不能讓六弟妹少花一些?”

華旌雲搖頭,又嘆了口氣,“我家王妃本來勤儉,是我把她寵成這樣的,都寵到這兒了,那也只能硬著頭皮一直寵下去,要不然我這顏面還要不要了?”

皇帝默默的坐下了,端起茶盞裝模作樣的吹拂,他倒要看看這三個混賬能玩出些什麼花樣來。

華旌昌萬萬沒料到老六這麼能說,這麼能說怎麼不在朝堂上舌戰朝臣?

華旌勝受到啟發,也朝華旌昌拱手作揖,“大哥,小弟也是萬萬不能娶南寰的公主的。”

“你也沒錢?”

華旌勝很是無奈的開口,“小弟的王妃已經和六弟妹學會了如何透過花錢來排解心中的煩悶,小弟的家資和六弟比起來那是萬萬不如,六弟都表示養不起,我就更沒有辦法了。”

誰會想著去娶一個異國公主來供著?

若是有一日他榮登大寶,這異國公主再生下一個兒子,那麼這位皇子身後就站著南寰這個國家,到時候後患無窮。

就算他沒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那他也不願意府中養著那麼一尊大佛,說不得罵不得,要是個不講道理的,那就是雞飛狗跳,亂糟糟的一團。

萬萬娶不得。

華旌昌眉頭緊蹙,心裡琢磨著他有沒有可能,很快就有了決斷。

大家都不娶,那他也不娶好了。

朝著皇帝拱手作揖,“啟稟父皇,兒子有難處,兒子也娶不了。”

皇帝白了他一眼,“你又有何種難處?”

“兒子...兒子...”

華旌昌一時間想不到好的點子,最後憋出來一句,“兒子腰不好,太醫說一年內要少近女色,靜心寡慾。”

他沒說假話啊,前兩日腰疼請了太醫來看,太醫的話雖然不是這麼嚴重,但也讓他少近女色了,不算撒謊。

華旌勝和華旌雲兄弟兩個下意識的都看向了他,默默的在心裡向他豎起大拇指,這樣的理由都能想出來,佩服!

皇帝.....

一股怒氣從丹田而來,好想將手裡茶盞摔在這三個混賬身上!

三人感受到他們老父親的低氣壓,一個個老老實實的站著,華旌昌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或者是誰給了他勇氣,忽然弱弱的說了一句,“啟稟父皇,兒臣幾個都身份不夠,怕怠慢了人家一國公主,父皇春秋正盛,雄風不減,威儀赫赫,不如就將那南寰公主納入後宮?”

華旌勝眼睛一亮,好主意啊!

他們都這麼大了,就算那南寰公主進了後宮又生下個兒子還能掀的起多大的浪花?

他們父皇是皇帝,多一個妃子那也是美事一樁啊,“兒臣以為大哥之言可行。”

華旌雲也覺得這個辦法好,“父皇的後宮已經多年沒進新人了。”

皇帝......

虧他還以為這幾個混賬孝順,居然在關鍵時刻拿他擋劍。

逆子,都是逆子!

“啪!”

茶盞在兄弟三個的腳邊開了花,飛濺起來的茶水沾溼了他們鞋面,三人默默的就退了一步,異口同聲,“父皇息怒!”

皇帝表示看著三個混賬就刺眼,“滾!”

兄弟三個剛拱手,還沒走兩步皇帝就把後半段話說了出來,“滾去宗祠裡跪著,今晚誰都不許回去。”

“不,未來三日你們三個混賬每日上朝處理政務,傍晚批閱奏摺,晚上就去宗祠裡跪著反省。”

“每日午時有一個時辰可以回去換身衣裳,滾!”

兄弟三人腳都僵硬了,轉身拱手作揖默默出了門,而後同時翻了白眼,他們的父皇真的是---太難伺候了。

他們三個是堂堂親王啊,是親王!

動不動就被罰跪宗祠,他們不要面子的嗎?

身後的內侍催促,“三位王爺,請吧。”

三人眼神交匯,認命的抬腿走向宗祠,給歷代先祖守夜去了。

在府中的文綿綿望眼欲穿,入夜都沒能見到她的大黃牛回來,心裡不安的很。

打聽訊息的青藍回來了,“王爺一直就沒出宮,安北王和安信王爺也沒出來。”

文綿綿眨了眨眼,難道是這兩日的奏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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