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壽了,一大早就要上朝,白日還要吭哧吭哧的幹活,傍晚還被抓了壯丁去批閱奏摺,晚上還要跪宗祠,我的夫君喲,你好慘。”

午時剛到華旌雲就回來了,前腳進了王府大門,後腳錦院的熱水就已經準備好了,回到臥房文綿綿就唸叨上了,一邊唸叨一邊招呼他泡一個熱水澡。

見他膝蓋下面的一片都是淤青的,文綿綿眉頭輕蹙,“多泡一會兒,等下用藥油揉一揉。”

此刻的華旌雲泡在熱水中覺得渾身舒坦,拉著文綿綿的手,“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最多兩日父皇就放我們回來了。”

文綿綿問道:“你們是如何開罪了父皇,讓他如此收拾你們?”

還沒說話華旌雲就笑了起來,手臂微微用力就往浴桶走了兩步,華旌雲這才壓低了聲音告訴了她緣由,驚的文綿綿瞪大了眼睛,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這相當於什麼?

要打仗了,皇帝都拔了劍,喊道:兒子們,給我上!

三個兒子直接慫了,異口同聲:父皇你先頂上!

這是寧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當時皇帝想捅了他們的心都有吧?

“父皇有沒有罵你們是逆子?”

華旌雲搖頭,“嘴上沒說,但肯定在心裡罵了。”

“該。”

文綿綿掙脫他的手,伸手就擰了一下他的臉頰,“大哥二哥不曉得就算了,你還能跟著起鬨,還敢說什麼父皇的後宮多年沒有進人了,你瞧瞧你說的是什麼話?”

還好皇帝是有點做人的底線的,要是來一個大家都別想好過的想法,給王府塞一群女人進來,怎麼辦?

“那穀梁衡是擺設啊?”

“他現在有求於父皇,只要給他說一聲東樞無意聯姻,這事就解決了。”

“那個南寰公主是南寰皇帝的親妹妹,絕對和穀梁衡是站在對立面的,穀梁衡也不會願意她嫁到這裡來,今日上午我進宮去尋你還遇到大嫂二嫂的,他們還問了我這個問題,頗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華旌雲......

他當時的確沒有多想,只想著絕對不能沾上這個事,是以才急吼吼的出來拒絕了。

現在小王妃這麼一說,他頓時茅塞頓開,的確是失策。

“為夫沒有夫人的急智。”

文綿綿失笑,“你沒想到也好,有難同當嘛。”

畢竟慶陽的事都是她出面的,大黃牛一時想不到也好,要是想到了才多少有點不妙,到時候他大哥二哥又該多想了。

等華旌雲穿好衣裳出來,文綿綿示意他上床,可此時的華旌雲肚子餓的咕咕叫,“夫人,可不可能吃了午飯再睡?”

“誰讓你睡了,你上床去跪下。”

文綿綿轉身朝梳妝檯走去,她拿了眉黛回來華旌雲還愣著沒動,文綿綿催促,“愣著幹什麼,快上去跪下。”

華旌雲有一肚子的問題,最終一個都沒問出來,老老實實的上了床跪在了床上,文綿綿上前撩開他的袍子,找準位置用眉黛給左右劃了一筆,“好了,褲子脫下來。”

華旌雲......

“為什麼?”

文綿綿抬眼,迎上他很懵的目光頓時就笑了,“我給你褲子填上一點綿,到時候你跪的舒服一些。”

華旌雲狠狠的鬆了口氣,還以為王妃有什麼興致來了,想要玩一點新鮮的。

嚇死他了。

拿著他剛換下來的褲子文綿綿就去了針線房,為了跪的更加的舒服,要在她劃線往下的位置全都填上綿,“最下面留兩寸不用填,該要填的地方給填的多一點。”

就這麼一圈應該也不至於熱,晚上夜裡還涼,小腿能保暖嘛。

針線房的人不知道為何,也不多問,埋頭就開始準備起來,回到錦院的時候華旌雲已經坐下開吃了,看他下筷飛快,沒一會就幹掉了兩碗米飯,文綿綿替他盛了一碗湯,問道:“昨晚沒吃,今早是不是也沒吃?”

華旌雲接過湯碗,“昨晚吃了兩塊點心,跪了一晚上早上也沒胃口,吃了一塊點心,後來喝了一碗銀耳羹。”

文綿綿嘖嘖嘖的搖頭,“太可憐了。”

“我給你準備了肉乾和點心,你帶著,晚上餓了吃點兒。”

堂堂親王,過的什麼日子喲~

吃過飯華旌雲午睡去了,文綿綿讓他在家裡放心大膽的睡,“要是父皇問起,你就說我昨晚擔心你一晚沒睡,今日就有點不舒服,哭半天了,你在家裡哄著。”

“我是孕婦嘛,我最大。”

華旌雲眨了眨眼,真的就踏踏實實的睡了。

文綿綿上午睡過,現在沒有隨意,直接就進了書房,昨日在天海信行一說話,她腦子裡就有了一個想法,話說她各地押送貨物的路線都能打通,開通個班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念夏給她鋪好紙、磨好墨,文綿綿提筆就有些為難,心中有一副完美的畫,可她畫不出來。

“去把任木匠給我叫來。”

筆還沒落下,一個技術問題就出來了,感覺這個想法要夭折。

任木匠來的很快,進了書房連忙行了大禮,文綿綿讓他起來,問道:“我想問問你,有沒有可能做出來四輪的馬車?”

四輪的就是有更大的面積和載重,但路面又是個問題。

任木匠拱手,“啟稟王妃,曾經城中也出現過四輪馬車,四輪馬車更加寬敞,平穩,但那隻能在城裡。”

“是因為路面?”

任管事搖了頭,“路面只是一個問題,更大的問題是四輪馬車不能靈活的轉向,極為危險。”

“之前的四輪馬車都是將四個輪子安裝在一個固定的車架上,這樣連在一起是沒有辦法轉向的,就算是在城裡轉向也要極為緩慢小心,對車伕駕車經驗有很高的要求。”

“且還不能使巧勁,全靠牲口下大力氣拉車。”

文綿綿琢磨一下,好像在她的記憶裡她曾經所在國度,那個她心中的故鄉,在歷史上就沒怎麼看到過四輪車的身影,難道也是受制於技術問題?

那人家海外別國的南瓜車是怎麼辦到的,那可是四輪的。

應該問問劉闊遠,這個問題他應該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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