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出征,全城相送,直到那轟隆隆的鐵騎聲漸漸遠去,送行的人才感慨著返程。

和以往不同,這次是他們主動出兵是征伐別國,且還是有仇的北襄,和那種被動的反擊是截然不同的心態,何況這次出征的還是他們的常勝將軍---文勝大將軍,這種時候必須要呼朋喚友喝一杯,提前慶祝一下是不是?

是以,今日京都的茶樓酒肆還有飯館生意格外的好,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嘴裡的話已經說到了大軍凱旋。

文綿綿坐在聚賢茶樓的雅間裡,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嘴角忍住高高的揚起,連她都開始期望著大軍凱旋的那日了。

華旌雲從樓下上來,給她買來了五芳齋的灌湯包,“還熱的。”

文綿綿笑問:“我今日又偷懶沒去遠泰,兩位大人可有問到我?”

華旌雲在她碟子裡放了個灌湯包,笑著說道:“問了,我說岳父出征,你心潮澎湃,回去陪祖母去了。”

文綿綿樂呵呵的餵了他一個灌湯包,“乾的漂亮。”

“一會兒咱們就去珍寶街看首飾,後日休沐,就趁著那日給嫂嫂們送去,也好把錢收回來。”

華旌雲點頭,“快些吃,一會兒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半個時辰之後夫妻兩人就出現在了珍寶街的珍寶樓,隨行劉田和靈果都抱著一把大月季,這是方才在路上從一個賣花姑娘手裡買來的。

華旌雲都認可的華貴首飾那是真的華貴,當掌櫃把六個匣子都抱出來的時候文綿綿當場就看呆了。

其中兩幅頭面極為華貴,一套是赤金鑲祖母綠,一套是赤金鑲紅寶石,拿起一隻赤金鑲紅寶石的五鳳滴珠步搖,步搖上的紅寶石極為璀璨,約莫有指頭大小,是極為難得的鴿血紅。

隨著指尖微微用力,鴿血紅輕輕擺動,只一眼便可以想象被戴到頭上時候那種驚豔。

“喜歡這套?”

華旌雲略微一掃,“這套應該是六套裡面最為出彩的一套,等你及笄那日就戴這套吧。”

文綿綿又是歡喜又是為難,“我是覺得二嫂戴著肯定更為驚豔,但我又喜歡。”

華旌雲拿過那支步搖在她髮間比劃了一下,“本來就要給你先選過才會對外賣的,喜歡就留著。”

“不是還有一套鑲嵌紅寶石的嗎,只不過滴珠是用的珍珠,這麼大的珍珠也不常見的,留給二嫂好了。”

他都這麼說了,文綿綿便歡歡喜喜的把這套頭面佔為己有,讓掌櫃的給包好。

“這套祖母綠的就給大嫂吧,二嫂就要這套紅寶石的,這套海棠花的就給三嫂......”

分配好後華旌雲表示沒什麼問題,吩咐掌櫃按照方才的分配包裝好給各府送去。

文綿綿讓掌櫃拿來了簡單和過期的報紙,而後開始修剪剛才買來的月季,月季修剪成合適的長短,一支一支捏在手心,最後在周圍包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報紙,又讓掌櫃找了一段好看的緞帶給紮了一個蝴蝶結,一束漂亮的月季花束就包好了。

扭頭看著掌櫃,“都學會了沒有,每日去送首飾的時候都要配這麼一束月季花,讓夥計機靈點,先送上花,再送首飾,話也要說的好聽些,重點突出丈夫對妻子的重視,被越多的人看到越好。”

“花束可以扎的比我這個再大些,路上可以張揚一點。”

掌櫃喜形於色,連連點頭,“都學會了,小人也懂了。”

說著就拱了手,“王妃,鋪子裡也可以這樣賣給其他人不?”

開玩笑啊,當朝王爺皇子都這樣送給自家的妻子,其他還能還能不學起來嗎?

生意這就來了哇。

文綿綿點頭的,邀功一般朝著她的大黃牛眨了眨眼,等待他的讚美。

華旌雲也沒讓她失望,“王妃果然聰慧,本王佩服。”

文綿綿得意的笑了,特意叮囑掌櫃,“本王妃的那份也要這麼送,就不用那麼張揚了,低調點。”

嫂子們有的她也要有嘛,不是她給要這麼作,要是沒有,外面的人可能就要說她失寵了。

還沒從珍寶樓出來,報館的秦風就來了,且還是來求救的。

“學子們現在已經不敢出門了,尤其是呼聲比較高的幾位,只要出門就有姑娘們圍追堵截。”

“阮元卿還被一個姑娘打了個包。”

文綿綿驚訝了,“為什麼捱打啊?”

秦風著急沒把話說清楚,又重新說了一遍,“是姑娘們朝他扔荷包,其中有個荷包裡面還有銀子,正好砸他頭上。”

文綿綿嘴角微抽,姑娘們是不是過於熱情了?

不是說這些姑娘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看到花落都能哭一場,氣一氣就能把自己活活氣死嗎?

看來美男的力量真的是太大了。

扭頭看著華旌雲,很是嚴肅的說道:“你以後儘量不要一個人出門,我怕你被搶走。”

周圍的幾人皆是低頭竊笑,華旌雲甚為得意,覺得王妃果真是在乎他的。

文綿綿扭頭看著秦風,“這個我們也沒辦法啊,五十個人啊,我們也保護不過來,讓他們不要出門吧,到了明日就好了。”

“讓他們早上早些到遠泰來,到時候報館派人護送他們到演武場。”

省得在路上被銀子砸暈了。

等她回了府又想起了張家那個孩子的事,轉身又去了隔壁,耘陽明日三朝回門,此刻文夫人正在指揮人給她準備帶回宮回門禮,見了文綿綿過來忙讓她去看看體不體面。

這些文綿綿不懂,只笑著說明日自己可以陪可以陪著耘陽回宮。

耘陽就在一旁,已經換了婦人打扮的她少了幾分英氣,多了幾分柔和,朝文綿綿笑了笑,“你又是我的六嫂還是我的小姑,於情於理都該要你送我回去的。”

“你放心,雖然我沒我哥那麼勇武,但還是很可靠的。”

文綿綿笑眯眯的上前挽著她的手臂,朝她母親說道:“母親,我和大嫂有事要說,先辛苦你一下了。”

文夫人點頭,“你們姑嫂去說話吧,這裡已經差不多了。”

兩人告退,一路說笑著回了水雲居,坐下來後文綿綿就說起了正事,先說了那線索,又說了蘭管事的猜測,“我怕說給二老聽他們受不住,這才先來給你說的。”

耘陽的一下抓住文綿綿的手,“是他,祖母說太陽耀目,心佑的衣裳和小靴上總會繡太陽,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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