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是出嫁的姑娘們回孃家的日子,按照規矩孃家的舅爺今日要親自登門接人,以顯示孃家人對出嫁姑娘的重視。

婆家要準備厚禮讓兒媳婦帶著的孃家,以顯示婆家對兒媳的看中,在這一日,哪怕是多忙的男人都陪著妻子一同回孃家,為妻子做足臉面。

這也是出嫁的姑娘們一年當中最為風光的時候。

和安南王府一條街上的各家門口都在忙碌,流水一般禮物從府中抱出來放進馬車,前來接姐姐或者妹妹的孃家舅爺滿滿意的點頭,媳婦們皆是喜氣洋洋。

在一派喜慶忙碌中,安南王府的門口和文大將軍的門口最是熱鬧,王管事早早和派人去王府問了他們家姑娘的動態,而後帶著的下人站在門口等著,看著文綿綿從王府出門立刻喊道:“姑奶奶回孃家咯~”

隨即鞭炮聲噼裡啪啦的響了起來,文綿綿喜滋滋的和華旌雲一塊兒進了將軍府的大門,程管家帶著人抱著準備的禮物跟在身後,這頭人進了將軍府一會兒了,後面的隊伍還在王府內等待出門。

韓院,見文綿綿這麼聲勢浩大的進門眾人都笑了起來,老夫人打趣道:“都迎一迎府中的姑奶奶。”

文綿綿歡歡喜喜的上前,“往常我那叫串門子,今兒就叫回孃家,我可先說了,今日我最大。”

“好好好,今日你最大。”

眾人說笑一陣那話題自然就奔著文夫人的肚子去了,文書勉樂呵呵的帶著府中的男丁去了前院說話,今年府中多了華旌雲和姑爺和馬玉堂這個侄子,文書勉倒是覺得比往年熱鬧的太多。

且老爺子現在也不大哭了,性子倒是比原來剛強了些,文溢清這個小子自從轉變了性子後,那性子就一天比一天跳脫,也越來越調皮。

“啪!”

文溢清拿著炮仗炸了竹筒,飛起來的竹筒差點砸到文凌霄,氣的文凌霄大吼,“看過了年我怎麼收拾你。”

這一日,將軍府處處都是歡笑的聲音,夫妻二人就在將軍府窩了一日,天黑了用了晚飯又燒了一次爆竹才回府。

大年初三,夫妻兩人又進了宮,今日皇帝舉辦家宴,兄弟幾個都要到場,好在規矩不多倒也自在。

大年初四,夫妻兩人去了華旌昌府上的吃飯,別管平日有沒有仇,兄弟幾個今日皆是帶著笑臉,閒來無事妯娌幾個就玩兒起了葉子牌。

大年初五,輪到了去華旌勝府上,再次見面的兄弟幾人樂呵呵的笑著,妯娌幾人繼續玩著葉子牌。

大年初六,當兄弟幾人出現在了華旌勝府上時已經無話可說,客套幾句後就去看媳婦們樂此不疲的玩著葉子牌。

大年初七......

大年初八......

大年初久,總算輪到了華旌雲辦團年宴,想著這就是兄弟幾人最後的一次團年宴,心裡多少有些期待,只感覺這非人的折磨總算是要結束了。

到今日為止,文綿綿已經為學葉子牌交了一千兩的學費,初步算是入了門。

收了牌,姜淑揉了揉自己的手指,“這幾日葉子牌玩兒的,昨晚做夢我都在摸牌。”

安北王妃在清點自己今日的收穫,興致頗高,“說來你們不相信,這幾日我給自己贏了一副頭面,多虧了六弟妹。”

妯娌幾人都笑了起來,她們這位大嫂最近氣色不錯。

安北王妃將就一塊碎銀子放到文綿綿跟前,“咯,連輸六天也是怪不容易的,給你個彩頭。”

文綿綿將碎銀子收起來,喜滋滋的朝眾人說道:“大嫂都帶了頭,你們幾個就不表示一下。”

她想,她最近最大的收穫就是和她這個總對她充滿意見的大嫂說上話了,還知道了她大嫂有個好聽的名字,夏生歌。

妯娌幾人一人賞了她一兩銀子,美的她覺得好像回了本。

幾人正笑著華旌雲幾人過來了,面色都算不得好,華旌昌淡然的開口,“方才五皇叔派人來傳話,要請了我們幾人明日過府一聚,幾位弟妹們要一起。”

這麼尋常的一句話,姜淑等人瞬時變了臉色,文綿綿更是好奇了,那五皇叔就是長的醜了點,牙齒黃了點,整個人猥瑣了一點,至於讓這麼多人都對他如此忌憚?

可惜沒人給她解惑。

姜淑揉了揉額頭,“我這兩日有些不舒服,明日就不去了。”

三皇子妃翟清菡撫著心口,“我也不舒服,就覺得喘不過氣。”

四皇子妃何倩也跟著附和,“我也不舒坦。”

見幾人爭先恐後的‘病了’,雖不知道什麼緣由,但文綿綿就覺得很嚴重的樣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義正言辭的說道:“雖然幾位嫂嫂都不舒坦,但大嫂病的最厲害,今日都是強撐著身子來的,所謂長嫂為母,我提議,明日我們都去大哥府上,給大嫂伺疾。”

華旌昌:“......”

夏生歌:“......”

華旌勝第一個表態,“六弟妹說的好,長兄為父,我們這些做兄弟的都是以大哥為尊,你們這些做弟妹的去伺候大嫂也是天經地義。”

華旌暉也點頭,“大嫂氣色著實不佳,明日再請個太醫去瞧瞧,就讓弟妹們去伺候吧,平日得大哥大嫂的照拂,關鍵時刻也該出出力。”

剩下的幾人一致贊同,“應該的。”

華旌昌:平日裡怎麼不說長兄如父?不說以大哥為尊?

夏生歌:大過年說我病了,可真是我的好弟妹。

兩人乾的過十個人嗎?

顯然不能,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趁著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文綿綿強行抓了姜淑給她解惑,姜淑無奈,只得悄聲告訴她,“五皇叔好色成性,且為老不尊,咱們這些妯娌進門都被他當貨物一般打量過,也有被言語輕薄過,誰也不想看到他。”

“三十那日他也是這麼打量你的,偏你遲鈍感覺不出來,六弟可是黑了一晚上的臉。”

文綿綿頓覺一陣噁心,“那老王八蛋果真又醜又讓人噁心。”

姜淑想了想還悄聲告訴她,“他的長子媳婦和次子媳婦都換了兩茬了,前面兩個都是莫名其妙就沒了,都說是他作的惡,現在京都眾人都避他如蛇蠍。”

“他早年幫父皇擋了一次刺殺,若沒他父皇怕是凶多吉少,是以上次宗族之人被消減供養又被查處多人,他所犯之罪罄竹難書,卻只是被訓斥後罰沒三年供養而已。”

文綿綿‘呸’了一聲,怪不得他的大黃牛那晚回來情緒那麼低沉,忽然心裡咯噔一下,那老王八蛋不會還怎麼樣了她婆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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