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唐家小輩和旁支弟子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放下武器。

他們膝蓋一軟,朝著蘇憶桃跪下,垂下頭不敢說話。

唐家老一輩被蘇憶桃屠殺殆盡,如今只剩下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孩子,他們早已嚇破了膽,紛紛跪下。

蘇憶桃的裙襬上沾著鮮血,好似一朵朵綻放的紅梅,嬌豔而詭異。

而她說出來的話,也讓人感到驚恐無比。

“唐七夜,還需要本尊教你該怎麼做嗎?”

聞言,唐七夜身體顫抖一下,眼中滿是掙扎。

他最終還是召出一把斷劍,起身朝著那些站著的唐家人走去。

唐七夜深呼一口氣,仙君三重的修為展露無已,一群玄境小輩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劍出必殺,毫不含糊。

“唐七夜!你瘋了嗎?我們都是唐——”

鵝黃色長裙的少女的聲音戛然而止,頭顱倒飛出去,身體隨之落地。

“你!你不是玄師三重?你隱藏了修為?”

“怎麼會這樣?”

唐七夜身為庶子,自幼在夾縫中求生。他的身份在族中不高不低,但野心從來不小。

沒有母親在族中支援,他只能收斂鋒芒,靜待時機,化龍騰飛。

唐七夜沒有理會這群人的質疑,不斷揮動手中的半截斷劍,連斬數百唐家子弟。

狂風吹來層層烏雲,淅淅瀝瀝地飄起小雨。

而唐七夜則在雨中揮舞著斷劍,不斷收割著族人的性命。

飛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稚嫩的臉龐,那雙眼眸中赤紅一片。

雨水順著他的鬢髮往下淌落,卻不能讓他放慢揮刀的動作。

雨落之時,一把桃花傘撐在蘇憶桃頭頂。

穿著黑色錦衣的暮澤站在她身側,溫柔地撐著傘。

“主人。”

“嗯。”

半刻鐘後,滿身鮮血的唐七夜手執斷劍,臉色陰沉。

暴雨沖刷著劍刃上的血跡,紅色液體順著斷刃流到地面上,匯聚成細長的河流。

唐七夜將劍插在腳邊,收斂眼中戾氣,重新跪在蘇憶桃腳邊。

“與前輩為敵者,都殺完了。”

這才是真正的狠人。

蘇憶桃拋下一塊刻畫著功法的玉簡,“從今往後,唐七夜就是唐家家主。百年內把姜、孟、楚剷除,否則本尊不會放過你。”

“是。”

唐七夜接過玉簡,沒敢討價還價。

“走吧,回家,北域快開戰了。”

她躬身抱起暮澤,足尖在花瓣上借力一踏,便藉著微風飛向半空。

暮澤手撐油紙傘,高瘦的身軀被她抱在懷裡,沒有任何違和感。

蘇憶桃的眉眼稜角分明,十分凌厲,周身包裹著戾氣,還有一股無形的霸氣。

而暮澤縮在她懷裡,就顯得有些小狐依人,頭頂的白色狐耳輕輕晃動,甚是可愛。

“還疼嗎?”

將頭靠在蘇憶桃胸前,暮澤臉頰一紅,朱唇蠕動幾下,才回答了她的問題。

“主人很溫柔的,已經不疼了。”

想想蘇憶桃一鞭子抽死十幾個仙師,暮澤就覺得主人罰他的時候特別的溫柔。

“嚇到你了?”

蘇憶桃已經很多年不曾這麼瘋狂地出手殺人,也不知道小狐狸會不會被嚇到。

“沒有,他們該死。”

暮澤大概猜到蘇憶桃為什麼會突然闖進唐家,大開殺戒。

因為蘇憶桃心情不好,甚至壓制不住內心的暴戾。

她害怕不小心傷到暮澤,才會選擇用仇人的血來撫平自己的傷疤。

“主人……朝雲山紫氣東來,那麼你身上的戾氣,究竟從何而來?”

暮澤神情有凝重,蘇憶桃最近的狀態真的不是很好。

紫氣乃是祥瑞之氣,依附帝王而生。

蘇憶桃在朝雲山顛生長十萬年,沐浴紫氣而生,她命中註定是萬世帝王,為何會有一身渾濁的戾氣?

這讓暮澤十分不解。

“我師尊只教我道法仙術,讓我擁有一身詭譎的武功,卻從未授我處世之道。”

“離開朝雲山後,我才真正開始接觸這芸芸眾生。”

“紫瞳是我立身之本,也讓我見證這世間的黑暗。”

“這世間眾生熙熙攘攘,披著光鮮亮麗的皮囊——”

“臉上的笑,虛偽至極,說出的話,不可相信。”

“貪痴嗔,愛憎惡,你永遠無法想象,我這雙紫瞳究竟看見過什麼……很多時候,甚至我自己都害怕這雙能夠窺探世界法則的眼眸。”

蘇憶桃踏著花瓣在空中飛行,一雙紫瞳中有規則之力在緩緩運轉,彷彿蘊藏著萬里山川,以及無邊的星辰大海。

暮澤沉默下來,他生在皇家,深知人心險惡,也知道人性的惡劣。

“原來如此……”

暮澤沒有再問下去,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紫瞳推演萬古,隨意的掃上一眼,便能穿透所有的虛妄和偽裝,從而洞穿人性,觀其善惡。

蘇憶桃必然是看過太多不堪的人生,性格才會扭曲至此。

再加上萬年前的那場殘忍的圍剿,讓她變得孤傲,冷寂,無情,嗜血。

“主人,阿澤失言,不該問這些蠢話的。”

蘇憶桃騰不開手,只能伸出一截桃枝揉揉他的小腦袋,“你沒錯,阿澤只是關心我,何錯之有。”

暮澤用尾巴纏住小樹枝,“嗯……主人往北方走,是直接去北域,還是怎麼?”

“先去塗山,這一戰想要打起來,沒那麼簡單。”蘇憶桃身上的戾氣開始消散,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得很溫和。

談笑間,他們越出千萬裡,綿綿細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入眼的天空萬里無雲,陽光十分明媚。

暮澤將傘扔進自己的伴生空間中,似乎是害怕蘇憶桃抱累了,搖身化作小狐狸趴進她懷裡。

“嗯?”蘇憶桃朝著他眨眨眼睛,疑惑地輕哼一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暮澤。

“主人很看好那個唐七夜?”

雖然暮澤的聲音軟糯而清甜,又夾雜著些許清冷,但在蘇憶桃聽來,卻多了三分酸味。

蘇憶桃輕捏他柔軟的狐耳,“你吃醋了?”

“暮澤不敢。”他酸溜溜的開口,狐狸眼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平常說話時,暮澤一般都是用“我”自稱。撒嬌認錯時會用上“阿澤”,偶爾情緒低落,遇到嚴肅的事情才會用“暮澤”自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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