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裡雪白的尾巴上滿是血痕,白毛也變得十分毛糙。

有些傷口是暮澤自己用牙齒咬的,有的血跡則是在手腕上蹭的。

她心疼不已地將暮澤的尾巴抱進懷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上藥。

只能艱難地在傷口處揉上桃花,白毛上的血跡用溼手帕擦拭乾淨。

做完這一切後——

蘇憶桃忽地將目光落在他身後,臀後的褲子上帶著點點凝固的血跡。

一瞬間的疑惑後,她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撫上他的腰肢。

“那裡——”

“也傷著了?”

暮澤立馬垂下頭,蒼白憔悴的臉頰倏地變紅,欲蓋彌彰地說:“沒,沒有……”

看他反應,蘇憶桃就猜出一二,冷了聲音。

“說實話,不許撒謊。”

“好像是……的。”

暮澤聲音跟蚊子似的,臉上還帶著羞紅。

得到肯定答案後,蘇憶桃立即將他推倒在床上,伸手去褪他的衣褲。

暮澤很少抗拒她的動作,但這次卻反應激烈。

他伸手拽住褲子,用顫抖的聲音哀求道:“別……”

“別看…沒事的我,沒事。”

僅這一句話,暮澤就說得極為艱難,似乎嗓子口含著漿糊。

蘇憶桃沒有強硬地動手,而是蹲在床側,有些擔心地開口:“阿澤, 我是你妻主,你的身子,哪裡是我不能看的?”

“還是說,阿澤已經不認可我這個妻主了?”

反客為主!

暮澤連忙反駁,“沒有,我沒有不認你,你就是我妻主!”

炙熱的呼吸打在暮澤臉上,她索性直接給你貼上他的薄唇。

蘇憶桃字字清晰地說:“我知道阿澤是什麼心思。”

“傷在私密處,阿澤覺得難為情。”

“唔……”兩人瓊鼻相抵,氣息交纏。

蘇憶桃用光嫩的手指撫摸著他的耳廓耳垂,朱唇上挪,用唇吻著他的鼻尖。

“小狐狸……”

低沉的啞音帶著些許無奈,蘇憶桃仍然在不厭其煩地安撫他。

“你的傷是我所致,我理應負責。我又不是什麼負心妖,哪能讓你這般傷著,不僅疼在你身,也疼在我心。”

蘇憶桃生性清冷,殺伐果斷,向來是專權獨斷,唯有說教暮澤的時候能多說幾句話。

暮澤緊攥的拳頭慢慢鬆開,擋在身後的手掌也挪開了,不再反抗。

“阿澤,你是我的小狐狸啊~”

“你不是我眷養的寵物,而是我的夫郎,我一生所愛的人。你要信我,也要疼惜自己,可好?”

暮澤孩童時過得悽苦,受盡折辱,即使後來登基為帝,頂多是受人尊敬。他向來嚴以律己,過得清苦節儉。

他幹過最奢侈的事情,大概就是用玉礦修煉了。

父母早逝,親友皆亡,稱帝后大家對他更多是敬重,所以暮澤是真的缺愛。

正因為嘗過蘇憶桃情中美好,才更加害怕失去。

“好。”

蘇憶桃目光瞥向他的臀部,見他已經將手挪開,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小狐狸其實也挺乖的。

“那妻主給你上藥,好不好?”

暮澤重新在床上趴好,將身子放鬆,不再是方才警惕的模樣。

“嗯……有勞妻主。”

見他聽話,蘇憶桃這才捲起他的衣衫,褪下褻褲。

幾點血跡看著有些滲人,用指尖輕輕抹了一點桃花上去,暮澤咬著自己的袖子沒有發出聲音。

上完藥後,她便給暮澤穿上衣衫,免得他不自在。

暮澤在床上趴了一會兒,在內服外敷過桃花後,身上的傷痊癒的差不多了,也不再痠疼,便撐著身子坐起來。

“妻主,我有些口渴。”

軍帳中沒有水,好在蘇憶桃的空間裡什麼都有,用玉盞盛出一碗清水。

她將玉盞捏在手中用靈氣烘熱,才喂著暮澤一口口喝下去。

“阿澤,我性子急躁,從前時常逼迫你,這段時間我也在改了。”

“沒有!妻主沒有強迫我,阿澤都是自願的,我也願意被妻主強迫。”暮澤這會兒反應很快,連忙接過話。

蘇憶桃戳著他的臉頰,“傻話,哪有甘願被強迫的?”

“多喝點水,瞧你嗓子啞的。”

暮澤小口抿著溫水,然後用一雙明眸望著她,“我真的願意。”

方才暮澤不願她上藥,蘇憶桃原是可以用強硬手段捆著他,扒了衣服摁在床上上藥的。

但是她並未這樣做。

而是尊重他的意願,慢慢引導。

在得到暮澤的同意後,才給他塗藥。

就剛才的情形,若蘇憶桃強行動手,暮澤或許不會反抗,但恐怕也得哭鬧好久,弄得兩人都不愉快。

趁著他喝水的空檔,蘇憶桃將昨夜戰況說給他聽。

暮澤捧著玉盞,不再飲水,眼中閃過濃濃的愧疚之色。

“這北涼皇手段還真是陰狠!捨棄邊境三城六萬多百姓,五萬將士,只為了給我做局?!”

手掌猛地攥緊,玉盞就被捏得粉碎,化作一縷靈氣被吸收了。

這三座城池是實打實的打下來的,所以暮澤才沒有起疑。

北涼戰敗,表面上看十分合理。

邊疆軍隊被裁剪,其中有十萬兵馬去西邊援助秦國對抗徐鏡的大軍。

此刻北涼和秦國站在統一戰線,唇亡齒寒,倘若徐鏡大軍從西面攻破,那麼北涼將再無回天之力。

部分軍隊鎮守在原韓國境內,平定暴亂。正後方援軍遲遲未到,這才讓暮澤得了便宜,連破三城。

至於京都的援兵為何沒到,絕不是因為倒春寒的暴雪阻礙了行城,而是北涼皇刻意佈局。

昨夜北涼損失數百大將,又折損八萬人。

而燕國軍也死亡一萬多人,傷殘六萬人,其餘人也帶著傷勢。

“妻主,謝謝你。”

蘇憶桃坐在床榻上,有些傲嬌地開口,“怎麼謝?你用嘴謝的?”

暮澤當即吻住她的唇,含糊的說:“嗯,用嘴謝。”

戰事吃緊,兩人只是淺嘗輒止。

若非蘇憶桃千里奔赴而來,燕國邊軍全部得死。

這不僅會成為暮澤一生的汙點,還會成為他武道之路上的噩夢。

甚至心魔!

好在有她,所幸有她。

十里黑氣凝死氣,若非卦仙臨世,恐怕無人能夠逆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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