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前腳剛回到何氏大廈,秘書便圍了上來。

一沓厚厚的檔案排著隊等著她簽字“臨幸”。

突然砰地一聲,她辦公室的門便被人大力地推開,一陣嘈雜。

沈南意停住了簽字的手,抬眼一看,是白辰。

他的屁股後頭還跟著好幾個保安,似乎在阻止他靠近。

“怎麼了,怎麼了,變成總裁就牛掰了,辦公室還攔著不讓進?!”

沈南意低頭簽完字遞給了秘書,又示意保安退下。

臭小子這麼大聲嚷嚷,是故意來興師問罪的。

“怎麼了,白少爺,哪股歪風把您給氣得滿嘴噴翔啊?”

白辰大大咧咧地走到她跟前,拽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沈南意,你個王八羔子!為什麼出那麼大的事,都沒人打電話給我?!”

沈南意心虛地掩住額頭,聲音減弱:

“這幾個月你都在國外公幹,這也怨我?”

自從他回了白家,老頭子就委以重任派他去了海外開拓市場去,正好避開了國內這一段風波。

“我不管,師公出殯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打給我!”

白辰眼眶通紅,滿是不忿:“我不配做你們的朋友了,是嗎!”

沈南意被勾起了傷心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很難過,English不會怪你的。芷晴說你為了證明自已,常常不眠不休地工作。那時候正是你海外業務最關鍵的時刻,是我不讓她打給你,不想讓你分心。”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英雨哥對我那麼好,我卻,我卻連他最後一程都做不到。”

白辰一個大男人,竟然捂著臉哭了出來。

“小白,你看著我。我花了很多時間和勇氣,才重新恢復了工作。我甚至要每天努力地告訴自已,別哭,別倒下,English在天上看著呢。沒有親臨離別,至少能少一點傷痛。”

“意姐……”白辰看著她,心中不忍:“對不起。”

“傻瓜,說什麼對不起。你好好的,大家好好的,English就會開心的。”

“可你呢,你該怎麼辦啊!慕總走了,現在師公也沒了,以後你該怎麼辦?”

沈南意淺笑:“看你說的,難道你師父我沒了男人,就要去吊死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個世界上一下子少了兩個那麼愛你的人,我擔心你承受不了,意姐,你彆強撐啊!雖然我們不像慕總和雨哥做得那麼好,但我們都很關心你的,你別想不開啊。”

沈南意撐著下巴,看著他,笑意加深:

“我知道,你們都關心我。我沒有強撐,我只是比你們想象中的沈南意更堅強,更快接受了現實。”

白辰有些猶疑:“真的?你真的走出來了?”

沈南意堅定地點了點頭:“真的。”

白辰心說,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可他不敢開口置喙,只能跟著點頭:“你走出來就好。”

“那晚上……”他指了指門外:“我們幾個聚聚?我喊上茵茵、老蒲他們。”

沈南意搖了搖頭,淡淡地拒絕:

“今晚不行,我要回家陪英爸、英媽。”

她很認真地掰著手指,數給白辰聽:

“我現在一三五陪英爸英媽,二四六陪慕爸慕媽,週日可以陪你們喝一杯,好嗎?”

因為週日上午她要去慕棲洲的墓地,下午要去烈士陵園陪蔣英雨。

週日的夜晚,她的確需要一點酒精。

白辰被她這股認真勁兒,弄得一愣一愣的:“可……可以。”

門外,接到保安彙報的何芷晴匆忙地跑了進來。

看到兩人安靜地聊天,她摸了摸胸口:

“嚇死我了,臭白辰!你想翻天啊!”

白辰立刻站了起來,躲到轉椅後:“哪能啊,我這不是找意姐聊天麼。”

“放屁!保安說你氣勢洶洶地踹門呢!我是不是給你臉了,白辰!”

何芷晴挽起袖子,想要衝過來削他。

白辰立刻躲到沈南意身後:“師父,救命!”

沈南意笑出聲:“晴子,你這麼兇,小心把他嚇跑了。”

何芷晴氣憤地坐了下來:“我打了十來個電話不接,說好了我到機場接他,他倒好,提前下了飛機還不告訴我,直接殺到你這來討說法了。”

她猛地一竄,用力地拍打白辰的手臂,直把可憐的白辰拍得齜牙咧嘴,直喊疼。

“何芷晴,你謀殺親夫啊!下手這麼重!”

何芷晴面色通紅,死死捂住白辰的嘴:“放屁,你瞎說什麼呢。”

白辰奮力將她的手扒開,大嚷著:

“咱倆睡都睡了,我不娶你,難道你還想嫁別人!”

沈南意笑出了豬叫聲。

“好啦好啦,你們倆小別勝新婚,快走吧!我今天還有幾個會要開,快走走走!別礙我的眼了。”

何芷晴羞憤地拉起他往外走,白辰扭頭:

“記得啊,週日晚上一起喝點!”

沈南意唇角含笑:“好。”

兩人出了門,何芷晴恨恨地甩開白辰的手。

白辰立刻嬉皮笑臉地摟上去:“老婆,別生氣啊。”

“滾,誰是你老婆,哪涼快哪待著去。”

何芷晴氣得要死。

這一段戀情年齡差距有些大,她雖心裡認定了白辰,但驀然被公開,還是覺得很羞澀。

白辰可憐兮兮地在她的耳畔撒嬌:

“老婆,我出國都好幾個月了,剛回來你就給我臉色看。我好傷心啊!”

何芷晴心一下便軟了,語氣也和緩了些:

“滾滾滾,我說你也是,一點眼力見也沒有。剛回來就惹南意不高興。”

提起沈南意,白辰心裡非常難受:

“我師父她變了,和從前不一樣了。現在的她,眼裡一點光都沒有了。”

何芷晴忍不住靠在他的身上,一起嘆氣:“誰說不是呢。”

“她現在一個人幹著四五個人的活,每天比我這個總裁都還要忙,就是用工作在麻痺著自已。”

白辰將她用力摟在懷裡,輕拍她的臂膀:

“我們幾個多陪陪她,吃吃喝喝玩玩,很快會好起來的。”

何芷晴畢竟是女人,她覺得,並沒有白辰說的那麼容易。

但她的心裡,何曾不是希望沈南意能早一點走出陰影。

“希望吧,否則阿雨要是知道,該多難受啊。”

“慕總也會難受的。”

“呸,阿雨難受多一點。”

“好好好,行行行,雨哥比慕總難受一點,成了吧?哎,別生氣啊,老婆!別走啊!”

聲音漸行漸遠,沈南意在門後,唇角微微彎起。

真好,又一對開花結果了。

想當初,還是她對著蔣英雨亂點鴛鴦譜,沒想到,真的成就了一對璧人。

“English,現在你該放心了吧?白辰是個好男人,晴子找對人了。”

她自言自語,笑意又加深了一些:

“還是我眼光好,點的一手好鴛鴦譜!”

此時,若是蔣英雨在,一定會寵溺地摸她的頭,放肆地誇她。

“對對對,小祖宗,你眼光一級棒。”

沈南意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自已的頭,悵然若失。

*

冬日的夜風凜冽,沈南意裹著大衣站在路口。

她和陰差阿盧連續十多次在不同的位置招魂,但不知哪裡出岔子,何寂的魂魄就是沒有回應。

“殘魂是這樣的,有時候他們都忘記自已是誰,就算聽到招魂,也不知道喊得是自已。”

陰差阿盧見多識廣,知道要找這樣的魂魄,急不得。

沈南意縮著脖子,搓手哈著氣:“好,下次咱們換方位再試試。”

“那行,哥還有別的事,先走了。你自已回去,注意安全。”阿盧叮囑道。

沈南意挑了挑眉,笑:“現在沒幾個能打得過我的,你放心吧。”

阿盧抽著煙斜眼大笑:“行行行,神女,是小的我多慮了哈。”

沈南意眼底噙笑,揮手道別。

今晚在英爸英媽家裡又吃了不少好菜,她決定走路回去,就當消消食。

路口向前一百多米後右轉,就是世紀大道,高檔飯店、酒樓林立。

主幹道上依稀有幾個人步履匆匆走在夜色中。

明亮的街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個電線杆子。

兩側的樓宇霓虹閃爍,無一不透著紙醉金迷的奢華。

她將半張臉都藏進溫暖的羊絨圍巾,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看路,心裡在哀嘆低估了這冬天夜晚的溫差。

幾輛豪車呼嘯而過,停在了不遠處的酒店門口,像是接人。

有輛邁巴赫讓沈南意的眼睛抽了抽,看車牌像是沈次山的座駕。

之前她查沈家的時候,記得這張車牌。

沈南意眼底嫌惡:“真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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