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如海對兩人的厭惡溢於言表,連裝都不想裝。

“我兒子都坐牢了,你們還想幹什麼?!”

王昊倒是不卑不亢地拉過一張椅子,大大方方地坐下:

“汪總,我們今天來,不是因為你兒子的事。”

汪如海神色一怔,不耐煩地抬手看錶:

“那是為了什麼事?快點說,我時間寶貴,後面還有約。”

“接到群眾舉報,說懷疑有人假扮何家已故老太爺何定焱四處行騙,我們特地上來了解情況。”

汪如海一臉吃驚:“有這事?真是世風日下啊,連先人都要褻瀆。但這個和我有什麼關係?”

王昊挑了挑眉:“哦?汪總您不知道這事?可是有人曾見到您與這位假冒的何定焱在一起。”

除了沈南意之外,並沒有第二個目擊證人,王昊只是在詐他。

汪如海連連搖頭加擺手,看得出來有些緊張:

“胡說胡說!沒這回事。他們肯定是看錯了。再說了,我要是真的能你們何家先太爺一同吃飯,那得是多大的體面。”

不僅王昊,連沈南意都聽出來,這話雖是客套,但也藏了幾分示好的味道。

她不禁在心頭冷笑了幾聲,老狐狸,心裡有鬼。

剛剛還拉著個臭臉,現在都開始拍馬屁了。

王昊正色道:“汪總,如果是胡說,我今天也不來找你。天網時代,四處都是監控,看得一清二楚,是你沒錯。”

汪如海額頭冒出斗大的冷汗,他有些惱火:

“王隊長,我每天都要出席那麼多飯局,說實話你們何家老太爺長什麼樣子,我哪會記得。飯局那麼多人,興許被這個騙子冒充進來了,但我也沒這個功夫留意他,你說是吧?”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秘書,說道:“小張,你有注意到這個人嗎?”

張秘書點頭哈腰:“汪總,王隊長,那個酒會出席的人員眾多,我的確沒留意。”

王昊點了點頭:“辛苦了,張秘書,出席宴會的名單麻煩給我一份。”

張秘書張了張嘴,又看了一眼汪如海,苦著臉應下:“好。”

王昊掏出筆記本,開始記錄:

“汪總,辛苦你回憶一下,當日你們都說了些什麼內容。”

汪如海不自然地靠向椅背,正了正色:

“我又不是犯人,你要問筆錄?我要叫我的律師來。”

王昊輕輕一笑,微微合上本子:

“汪總素來是好市民的代表,如今有人假冒名人詐騙,我只是執行公務、正常問詢,希望你配合。”

“你執行公務,她算什麼東西?!”汪如海的手指著沈南意。

他見到沈南意就恨得牙癢癢,要不是因為她,汪子欽怎麼會坐牢。

王昊咧嘴一笑:“哦,忘了告訴汪總,這位沈南意小姐就是舉報人。”

汪如海臉色一怔,直勾勾地望著沈南意,眼神晦暗不明:“沈南意,你什麼意思?”

“當然是關心您,怕您被騙啊。”沈南意接過話頭,神情玩味。

她看向汪如海:“汪總,你很緊張?”

汪如海很明顯地開始變得緊張,手指微顫。

“胡說,我緊張什麼。我沒辦法配合你,王隊長!我對當天的情況沒有印象了。”

王昊直勾勾地盯著他,追問:“真的?”

汪如海不經意間看了張秘書一眼,又擦了擦額間的汗:

“商業酒會歷來人數眾多,就算又聊幾句,也就是寒暄,其他真的沒有。”

無論王昊怎麼問,汪如海統統推說自已“記不得”、“不清楚”。

約過了半個多小時,王昊拿到酒會名單後,起身離開。

轉身時,沈南意的眼角一低,瞥見汪如海很明顯地鬆了口氣。

她不露聲色地跟著王昊上了車,心底一嗤。

汪如海喜怒形於色,太容易被看穿,只能是個小角色。

順藤摸瓜能找出他背後的人,才是關鍵。

王昊撥出電話,叮囑對面:

“讓兄弟們分組,24小時跟著汪如海和他的秘書。”

沈南意翻看了名單上的出席嘉賓,果然看見了沈次山的名字。

那一晚的酒會,汪家和沈家是一起的,兩家焦不離孟。

沈南意突然想到那個坐著沈次山的車離開的重量級人物。

那個南美的小國首腦,怎麼沒有在名單之上?

她把自已的這個發現告訴了王昊。

王昊的眉頭擰成了一條黑線,立刻打了幾個電話確認這件事。

“外事辦並沒有接到通知,出入境上也沒有記錄。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非正常渠道入境。”

沈南意的神情變得有些不可置信:“為什麼呢?”

王昊搖了搖頭:“可能是行程見不得光?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汪家是做海運的,沈家在南美也有幾處礦山,見個首腦也是正常,但這麼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好事。”沈南意對兩家的厭惡根深蒂固。

王昊摸著下巴,嘴裡自言自語:

“這個小首腦聽說得了很重的病,怎麼還能長途飛行?難不成是咱們這看名醫的?”

“看病就大大方方入境,這麼雞賊,我看八成也不是什麼好病。”沈南意道。

“聽說是腦子裡的毛病。咱們這醫院有個響噹噹的名號,叫‘閻王叫你三更死,XX醫院留你到五更’。腦外科有個主任,什麼疑難雜症到他手裡,那叫一個厲害,手起刀落,人第二天能下床跑兩裡地。”

他轉念一想,又否了:“這麼大的人物來,醫院沒理由不報備啊。”

沈南意笑出了聲:“有這麼厲害嗎,舅舅,你現在說話也不講科學了嗷。”

“成天跟你們這些神神鬼鬼打交道,科學兩個字怎麼寫,我都快忘了。”

王昊打趣道:“秦始皇要是早點認識你,還派什麼童男童女啊,直接跟著你修道,長生不老。”

沈南意手撐著頭,倚靠在車窗,淺笑:

“我可不夠格,始皇帝可是見過西王母的人。也正因為他見過,所以終生執念便是長生。長生不老……”

腦中飛速閃過一絲靈光,沈南意重重地拍了拍車門:

“舅舅,我好像知道了點什麼。”

王昊手握著方向盤,一臉迷糊:“知道什麼?長生不老?”

“對!”沈南意臉上帶著一絲興奮:“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差點被活埋的老外,安狄?”

“當初冥主阿寂的肉身何西臟器衰老,為了求續命曾經去過思逸生物用藥,沒有效果就惱羞成怒綁架了他,還想霸佔他的肉身。”

王昊點了點頭:“我有印象,那家公司業務很火爆,很多有錢人排著隊去打抗衰藥。”

“對,當時阿寂忌憚思逸生物是慕棲洲所創立的,也因為安狄是個老外,用他的肉身不利於他日後繼續掌控何氏集團,所以最後還是奪了何寂的肉身。阿洲死後沒多久,阿寂便出面收購了思逸生物,但直至最近我才知道,原來背後真正的買家,是汪如海。”

王昊疑惑不解:“他一個做海運的,買一個生物科技公司做什麼?”

“是啊,我也很奇怪,本來也沒當一回事,現在想想,這一切都對上了。”

沈南意興奮不已:“汪家利用了思逸生物能夠長生的技術當噱頭,為這些政要提供續命之術。”

“續命?真能續命?”王昊實在是好奇。

“這個技術是透過藥物刺激細胞,促進細胞再生,從而加速新陳代謝,達到枯木逢春的效果。但對於病入膏肓的人而言,是起不到多少效果的,何西就是個例子。”

“那這些首腦政要可不是傻子,怎麼會信他?”

沈南意眼睛亮如星辰:“何定焱。復活的何定焱,就是最好的案例。”

“我的天吶,這個猜測太大膽了!”王昊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當晚他們同時出現在一個酒會,而且,我親眼看到那個首腦健步如飛,和新聞中所說的病入膏肓完全是兩個模樣。我想,這是唯一的可能。”

沈南意腦袋快速運轉,手指無緒地敲打著車窗:

“有個驗證的法子,就是查一查這個首腦如今的身體狀況。舅舅,你肯定有途經。”

王昊嚥了咽口水,點頭:“沒問題,可能需要點時間。”

“不急。”沈南意雙手抱在胸前:

“復活如果是這個目的,那麼,除了南美這個小首腦,一定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重要級人物,會出現在南城。”

“汪如海這麼幹,那可是潑天富貴了啊,滿世界的權貴趨之若鶩了。”

王昊咂了咂舌:“那他們家靠賣藥就得了,還幹什麼海運啊。”

沈南意託著下巴,總覺得有一絲絲的異樣飄蕩的腦海,但卻如柳絮無邊亂舞,摸不著頭腦。

“汪如海不過是一介凡人,哪裡來的這份本事搶走肉身,復活何定焱?”

“他背後肯定有高人。”王昊跟著她的思路:“是阿寂?”

沈南意不置可否,這個猜測她和阿盧也想過。

“真他麼地跟六耳獼猴似的,死了還能活啊。一活還是十個。”

王昊的臉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一路叨咕不停:

“我的天吶,這是組團復活賽?家門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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