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快要成空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咒罵，起鬨的時候，葉一凝只是一聲不吭地站著。
夜澤想要上前教訓故意起鬨，給王妃身上的潑髒水的人，葉一凝卻是對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節外生枝。
顧知府也迅速讓人去檢視之前腹瀉跑茅房的人了。
就在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醫館，堵得醫館水洩不通的時候，最開始跑茅房的人精神抖擻地出來了。
那人在知道是寂王妃在藥水里加了東西，導致他們腹瀉後，非但沒有生氣，進來後便跪在地上，給寂王妃行了個大禮。
“王妃娘娘，您真的是活菩薩呀！真的是多謝您了，我的病那麼重，本來以為快撐不下去了，結果拉了一場，我的病就好了……真是太感謝您了，請受我一拜……”
說著，又重重地磕了個頭。
眾人正懵的時候，接著又有第二個、第三個、第三個……一個又一個人跟著跪了下來。
“我也好了……王妃娘娘真是再世華佗呀……”
“我也是，就拉一場，整個人都輕鬆了，草民一家都感謝王妃娘娘……”
“我也以為自己在做夢呢，就跑一趟茅房病就好了……感謝王妃娘娘……”
眾人全都呆呆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以為自己聽錯了。
而葉一凝也很懵，她的腦海裡不斷地有奇怪的聲音在提醒她。
“主人在茅房收穫一百功德值……”
“主人在茅房收穫八十功德值……”
“主人在茅房收穫一百功德值……”
……
懵逼了一瞬後，葉一凝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原來，藥靈符還能這麼用。
事情真相大白之後，顧知府也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又有人發出質疑了。
“寂王妃是往那桶藥水里加了什麼東西？早知道有這效果，為什麼要留著，之前不給我們用呢……”
有喝過藥，卻還病著的人也跟著附和：“就是，寂王妃也太偏心了……”
夜澤的臉突然就黑了，“我家王妃的東西樣樣金貴，你們以為誰想有，就能有的嗎？你們以為是大白菜，隨便挖幾棵就行的嗎？”
雖然不知道王妃往藥水里加了什麼，但想來也不是普通之物。
要真那麼易得，王妃早就拿出來了。
葉一凝見不少人都懷疑她私藏，她也解釋了一句，“我可是舍了一株數萬年的人參和很多別的珍稀藥材，才提取到一點精華液加入了這些藥水裡。為的是減少城中的病重患者，減少死亡。要真能無限量供應，我早就人人發放了。控制住了疫症，我也才能回京不是。”
夜澤點了點頭，適時補充了幾句。
“城中的藥材早就不夠了，今天的湯藥不止是我家王妃親自熬的，用的還是我寂王府庫存的藥材。你們若是不珍惜，或者疫症再控制不住，你們大概就要無藥可治了。等待你們的，將是死亡，無數人死亡……”
夜澤的話讓眾人全都慌了起來，有人衝著顧知府喊道：“顧大人，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顧知府冷著臉點了點頭，“是。前些天給大家免費發放的藥水已經幾乎用光了城中收購和囤積的藥材，再控制不住，南澤城就要成瘟疫之城了。到時候被朝廷放棄是必然的。”
“朝廷就不管我們了嗎？他們不給我們派發藥材嗎？”有人不甘心地問道。
顧知府看了對方一眼，沉聲道：“如今染有疫症的城池上千了，朝廷就是給，每個城池能分到多少？”
“我們南澤城和隔壁的連澤城已經算好了，有寂王殿下、寂王妃、葉將軍，還有太醫院的榮院判在……有的疫症嚴重的城池，已經死傷過半，快要成空城了。”
“你們知足吧！再鬧事，本知府就將鬧事的人轟出南澤城，讓你們自生自滅。”
這下子，再也沒有人鬧騰了，哪怕是那些居心叵測之人。
但安靜片刻後，有聰明的人開始跑到了寂王妃面前，發現那新增了藥物精華的藥水還有半桶時，趕緊排好了隊。
“我要喝這個藥水，請寂王妃給我這個藥水……”
“我也要喝這種藥水……”
沒喝到藥水的人一時間紛紛聚了過去。
葉一凝也沒跟他們計較，將這些藥水交給了顧知府時叮囑了一句。
“剩餘的半桶藥水優先病重患者吧，先減少人死亡，輕症的緩一緩。”
“好。”顧知府趕緊點了點頭。
葉一凝正要離開的時候，一個拄著柺杖的老人突然叫住了她。
“王妃娘娘，草民有個不情之請！”
葉一凝停下腳步看著他，在老人要跪下行禮的時候，趕緊扶住了他。
“老人家不必多禮，有事您請說，如果能幫上忙的，我一定會幫忙的。”
老人站穩了身子，緩了一口氣才道：“王妃娘娘，草民的祖輩都是種植藥材為生的，家中有個藥園。不瞞王妃，我家中老宅有兩株年代久遠的靈植，估計也得有上萬年了。如果王妃能用得上，草民想獻給王妃，為我南澤城盡一份力。”
葉一凝驚訝地看著老人，“您捨得嗎？”
老人嘆了一口氣，“空有藥，不得治，又有什麼用。草民的兒子前些日子就死於疫症，家中小孫近日也感染了疫症。人在，才有希望不是。王妃娘娘看，您是隨草民去家中，還是我將藥植挖了給您送過來。”
葉一凝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我去老伯家中吧！”
“王妃娘娘這邊請！”老人趕緊在前邊帶路。
因為路程不算遠，他們是走著去的。
路上，葉一凝才知道，原來這位老人姓林，家裡原本是皇家藥商，因為得罪了洪院判，這才被斷了皇商之路。
而林家原本的藥園遍佈北寒國數十城，但現在就只剩下南澤老宅這邊的一個小藥園了。
小藥園不大，藥植種類卻很多，還有不少葉一凝藥園裡沒有的藥植。
葉一凝當即問道：“林老，您這些藥植能賣給我一些嗎？”
林老笑著說道：“不用買，王妃想要哪些，挖就是了，不用客氣。”
葉一凝哪能真的如此隨意，她讓跟在自己身後的星輔挖了有三十幾株她藥園裡沒有的藥植，給了銀票，這才去看那兩株靈植。
那是兩株葉片呈扇形，經絡分明，色澤幾近透明，還微微發著光的植物，根筋都挺粗的，但她認不出那是什麼。
它們一株在老宅正院，一株在前院，每株都砌了透光的小房子照料，可見重視。
她的手觸控到那靈植的一瞬間，她的腦海裡立即浮現了一道意識，“聚靈草，生長年份，一萬三千年。可聚納四方靈氣，促進植物生長。”
葉一凝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回頭再問了林老伯一句。
“您若是不反悔，我就將它們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