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推薦晚上看
這章不太推薦晚上看，我寫的太起勁了，艱難的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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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安靜的只有上下樓梯的腳步聲，曲夢夢越走越艱難。
明明臺階就在三格的距離，她卻怎麼也走不到，一直向前，卻總是差兩步，就好像在原地踏步……
等等！？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不是一直在向上走嗎？那為什麼……會有下樓的聲音？
她猛然抬頭，只見一個人影正慢慢走下來。
血液在一瞬間凍結，她僵在原地，大腦的理性在催促她趕緊跑，但是腳下就像生了根，根本動彈不得。
曲夢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走到自己身旁。
那是個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異常的普通人。
他好像是這裡的住戶，看到曲夢夢時還有些驚訝。
“你是誰？你怎麼在這？”
曲夢夢屏住呼吸，咬緊牙關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那“人”離她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所以，她清楚的看見，那個男人的五官一直在流血，沒有光亮的眼睛漆黑無比，眼珠空洞的像被人活活剜走了一塊。
沒有聽到回應，那“人”做出了一個讓她毛骨悚然的動作——
他向前，在靠近曲夢夢頭髮一指的距離，皺緊鼻子，嗅了嗅。
從鼻子中流出的血也因此滴在了曲夢夢的鞋面上。
曲夢夢瞪大眼睛，在聞到刺鼻噁心的血腥味後，她終於奪回了身體的掌控權，恐懼厭惡嫌棄融合成極致的怒火，她一把推開那個“人”。
出乎意料的，那個東西居然就那麼輕易被她推下樓。
他就像個漏氣的皮球，快速地翻滾到了六樓的平臺上，一節節的臺階上全是鮮豔的紅色。這裡被鮮血吞沒，就像一個駭人的兇案現場，只有曲夢夢所在以及之上的樓層是完好無損的。
顧不上其他，曲夢夢再次跑向了七樓，這次，沒有阻礙，她兩三步就到了。
如她預想的那般，紅燈籠果然停在了第一間房外。
“哈——”
她似乎聽見厚重的喘息聲，噁心感莫名襲來，極其強烈的嘔吐欲讓她下意識的捂住嘴巴。
也就在這一瞬間，周遭的景象開始扭曲，花花綠綠的顏色蹂躪成一團不斷迴圈的漩渦，彷彿整片空間都在跳動。
只聽“鐺——”的一聲，無數的嗩吶聲鑼鼓聲夾雜響起，一次次地刺激著曲夢夢的聽感。
尖銳刺耳的樂聲就像許許多多細小的刺，反覆扎進她的腦袋，她的神經。然後——
在突破臨界點的剎那，又全部消失。
世界安靜的可怕，曲夢夢的心底忽然湧上不知名的惶恐，她扯著嗓子發聲，卻什麼也聽不見。
不可以！！不可以！！！
女人發瘋似的尖叫，歇斯底里的迴音沒有傳進她的耳朵裡，反而驚擾了沉睡在地底下的“東西”。
白色的磚塊被強行凸起裂開，一隻只白骨裸露在外，皮肉上全是屍斑的手曲折的撐開裂口，爬了出來。殘缺腐敗的屍體拖著粘黏在身上要掉不掉的皮與肉，慢慢的跳上樓……
頓住的江寧被尖叫聲拉回神。
這似乎是曲夢夢的聲音……他皺緊眉關，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那邊除了被濃霧纏繞的樹木外，再也看不見其他。
“哥，我害怕。”隊伍裡的女孩子走到他身後。一左一右攥緊他的衣袖，不得已，跳躍的思緒又回到正題。
他們停下腳步的原因是——前方五十米，有一排穿著紅棉襖戴著綠帽子的紙人站在道路兩側。
它們姿勢怪異，接近45°的鞠躬禮，腦袋就像被硬生生扭正抬頭，半側的身子，和完全正對他們的腦袋，而它們的身後不遠處，是一個被白霧遮擋的涼亭。
江寧好奇地打量著紙人。
這裡居然有這麼多隻存在古學俗文獻和復原館中的『紙人』。那麼，既然是從那麼古老的存在中誕生的「詭異」，應該知道關於「鬼神」大人的線索。
江寧覺得自己找到了另一條路，他不動聲色的瞥了眼身後面露恐懼的幾人。
這麼多祭品，再算上他自己，應該是不錯的酬金，不知道這裡的「詭異」滿不滿足呢？
他像個知心大哥哥那般，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安慰著其他隊員：“別怕，我的「守護靈」大人說，那個涼亭是安全的。”
沒有人會懷疑他，幾個隊員也只是初級的信眾，並不清楚事情的彎彎繞繞，他們異常信任他，傻乎乎的跟著他越過紙人，走進涼亭。
這個涼亭的構造實在是奇特，長方形的頂，四根支撐的柱子細如竹竿，庭中間還擺放著一個長長的石床。
沒錯，一張大石床。
在所有人愣神的時候，打著嘴釘的朋克風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愣了一會，猛然間想起什麼，急忙從口袋中逃出手機。
“哥！！這裡的佈置！！好像來時我在車上玩的一款遊戲！！”他點開遊戲介面，獻寶似的遞到江寧面前。
如他所言，那呈現出來的遊戲畫面像極了眼前場景的2D版，還是加了陰森濾鏡的版本。
大家都圍在他身邊，有人點了點【繼續遊戲】和【重新遊戲】，介面上這唯二的兩個按鍵都是灰色，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江寧問他還記不記得遊戲內容，少年點點頭，自信滿滿的說起遊戲劇情和關卡情節。
這是個解謎逃脫遊戲，一共有三關。第一關就是這個涼亭。
遊戲背景和主線就是說玩家扮演的人物是一名小報社的記者，收到近期連環兇殺案的資訊，來到這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莊，意外發現了這個村莊的秘密。
而這個涼亭則是玩家剛到村子外偶然間碰見的，涼亭旁邊的紅牆上還掛著兩幅畫，一幅是空白的畫，另一幅則是一個紅衣女人的背影。
說到這，他頓住了，大家都下意識的看向旁邊的牆壁，果不其然，真的掛著兩幅畫，只是因為它們的位置太高了，正好被頂蓋擋住了。
但是，兩幅畫卷，都是空白的。
江寧緩緩看回反應呆愣的少年，後者似乎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他猶豫不決的樣子讓江寧無奈嘆氣。
“阿協，你重新打一遍遊戲試試，我先看看。啊對了，”江寧指了指那群紙人，毫不遮掩的說：“別靠近它們，別看它們，你們就這附近活動，知道嗎？”
小隊幾人都非常安分的點頭，江寧也就沒有再管他們，開始往旁邊走去。
陳明撓了撓頭，查詢著周圍景物，以期待有什麼突破，他背對著畫觀察著石床，並沒有注意到，右邊的畫卷慢慢浮現出一個藍衣黑髮的女人身影。
萬莫協很快就打通了遊戲，他興奮的摸索石床底部，果不其然，真讓他找到了。
一雙繡著花草圖案的紅色布鞋。
他新奇的撫摸剛找到的戰利品，好像那科學怪人發現了新奇的試驗品，激動的神情幾近癲狂：“真的……居然是真的！！繡花鞋！！古學俗裡的繡花鞋！！！”
另外三人見他這幅狂熱的樣子，只感覺惡寒，剛想說些什麼江寧就回來了。
萬莫協似獻寶般虔誠地奉上那對鞋子，解釋道：“哥，我剛剛刷的劇情裡就有這雙鞋子。它是古學俗的物品。
傳聞古學俗時代下的背景，有許多女子身不由己，像個物品那般被挑選，一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與自己的夫君初見都可能是成親之後。
而她們從小就開始縫製的繡花鞋，是為了自己出嫁時穿的舒適而制的。”
“不過！！”萬莫協頓了頓，直勾勾的看著陳明身後，“這雙可不一樣！！它原本的顏色，是白色的。因為它的主人過於貧窮，買不起紅色布料。”
“你們猜猜，它是怎麼染成紅色的？”
萬莫協說了一大堆他們聽不懂的詞彙，配上他那表情，尤其是他此刻看的方向——什麼也沒有。直讓人頭皮發麻。
陳明和另外兩個女孩子都躲在江寧身後，此時的氣氛格外詭異，萬莫協一動不動死死盯著畫卷，江寧幾人則一臉警惕。
“不過，沒關係。這關很好破解。”萬莫協猛然轉頭，對著他們笑道：“她缺鞋子，走不了路，我們只要派一個人躺在著石床上抱一隻鞋子，另一隻再讓另外的人拿著，等晚上的時候都不要睜眼，好好睡覺。”
“不管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要睜眼，讓她找不到自己的鞋子就好。”
“哥。”萬莫協突然指向江寧，“你抱著鞋子睡石床。”
他又指了指剩餘的人和自己。
“我們，睡旁邊的草地裡。”
“記住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睜眼！！聽見沒有！！”
萬莫協忽然發脾氣，生氣的樣子屬實是猙獰扭曲，其他幾人下意識的狂點頭，這才安撫住他。
江寧垂眸，走到他身邊，扶著他的肩膀，兩人順勢坐下，他壓低聲音說道：“阿協做錯事，惹到了詭異大人，還請不要生氣。大人想要什麼祭品，我都可以為大人找來。”
他的話模糊其詞，最後一句更是帶著蠱惑意味。
萬莫協有些不解，疑惑地看著他：“啊？哥，你在說啥？”
江寧沒有回話，他試圖在他臉上找到撒謊的痕跡，然而，什麼都沒有。
這就很煩躁了。江寧嘖了一聲。他還想利用「詭異」找到「鬼神」大人。
“沒事了，你好好休息，等晚上。”
萬莫協不明所以，乖順的點頭。
這裡沒有很明顯的時間現象，天是菸灰色的，亭外濃霧遍佈，一時間很難看出什麼時候天黑。
他們只能靠帶來的通訊裝置等待夜晚降臨。
九點左右，一行人就早早入睡。江寧按要求睡在冰冷的石床上，萬莫協他們則睡在一旁的草堆裡。
周圍安靜極了，沒有彼此之間的呼吸和吞嚥反而額外明顯，似乎這塊地方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只剩下他們這群外來者。
萬莫協抱緊另一隻鞋子昏昏沉沉的睡去，意識迷糊間，他似乎聽到了有人走路的聲音。
就是那種鞋子踩在小石堆裡，石塊互相碰撞的疙瘩聲。
奇怪……不是都睡了嗎……
！！！
他猛然清醒，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敢睜眼，死死得哽住喉嚨。
都睡了……
所以，走路的不是他們……
那會是誰？
他不敢動，更不敢睜眼。所以他只能聽著自己越來越大的心跳聲，以及來回走路的聲音。
“嘻嘻。”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笑聲，激的他頭皮發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到你了～”
那個女聲是這麼說。
萬莫協突然想起自己最開始玩那個遊戲的通關操作——
他把女鬼的鞋子物歸原主。
失去鞋子的女鬼會變得暴躁嗜血，將她丟失的鞋子還給她，她會恢復原本溫柔的模樣。
他猛然睜眼，正好對上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
躺在石床上熟睡的江寧忽然感覺脖子處有什麼東西，癢癢的。
江寧緩緩睜開眼睛，只看見一團黑色的東西在自己面前。
仔細一看，好像是……頭髮。
似乎是知道他的想法，倒掛在面前的腦袋轉了過來——
還是頭髮。
然而，頭髮中，卻出現了一張咧開詭異弧度，尖牙密佈的嘴巴。
江寧一行人就這麼潦草的結束了。
＊
曲夢夢停止了尖叫，心底有個聲音指引著她開啟了入口處的房間。
一眼望去一覽無餘，裡面是一室一衛生間的格局，空間非常狹小，大概只能容納三個人，甚至衛生間還沒有門。
曲夢夢第一眼就看見房內唯一的傢俱上的本子，那是一個正方形的紅本，是她沒有見過的款式。
她遲疑了一會，還是決定開啟看看。
【六月初七 宜嫁娶 忌安葬】
【六月初八 宜安葬 忌入宅】
【六月初九 宜入殮 忌結婚】
【六月初十 宜出行 嫁娶 平治道塗 餘事勿取 忌諸事不宜】
【六月十一 宜入土 忌出行 餘事勿取】
什麼意思？
曲夢夢根本看不懂這些字的意思，她只能透過判斷去了解這大概是時間+某件事情的組合。
她突然想到了古學俗。這麼神秘複雜的樣子，應該就是古學俗的內容了。
她掏出手機，還是沒有訊號。
只好先拍下來等回去了再慢慢探查。
【出去吧，去看下一個房間。】
熟悉的聲音驀然響起，這是她的「守護靈」大人！
【您回來了！！】她激動的和「守護靈」對話。
【你要抓緊，我感覺到了，神明大人的氣息！非常近！但是我並沒有找到氣息的源頭，夢夢，能不能見到神明大人，就靠你了！】
鬼神大人？！
曲夢夢滿腦子都是“鬼神真的存在”“她可以見到鬼神大人了”，並沒有想過她的「守護靈」之前去哪裡了，現在回來的這個，真的是她的「守護靈」嗎？
她迫不及待推開了下一扇，枯朽嘶啞的開門聲正好覆蓋了樓下逐漸逼近的動靜。
新房間沒有前面那麼狹小的壓抑，它大了一倍，代表喜慶的紅色裝飾了整間房，但是，細看之下——卻是數不清的鞋子。
同一色系的鞋子鋪成地面，踏進去的時候，彷彿踩到了硬硬的東西。
曲夢夢一激靈，又退出房間。
腳踝上還殘留著冰涼的觸感——有人抓住了她的腳。
【夢夢？怎麼不進去了？快進去啊！】
她最熟悉最信賴的聲音帶著咄咄逼人的口吻，一下子打醒了她混亂的腦袋。
「守護靈」大人，從來都不會對她那麼兇。
被矇蔽的意識在此刻清明，空間再一次扭曲。
她又回到了樓梯口，昏黃的燈光與鋥亮的人影交匯，為她照明瞭真正正確的道路。
曲夢夢靜靜待在原地，她終於明白，從她們進入這座奇怪建築物的時候，就已經掉進「詭異」的陷阱裡。
這裡的「詭異」利用她對「鬼神」的渴望，一步步設計她走入預設好的圈套中。可惜，太著急了。
她的眼底湧動著殺意。江寧他們估計已經死了，因為她感知不到其他的生命。
曲夢夢抬起手，空氣中的水分子凝聚成一把水流外形的手槍。她不僅僅只是深受「守護靈」大人青睞才在教內有那麼高的地位，另一個重要原因是，她還是罕見的異能者。
幾發水彈打向了身後襲來的危險，幾具死屍應聲倒地。
那道只會蠱惑人心的聲音又出現了。
【你不想去找你的守護靈嗎？】
【你只能往前走，別無選擇。】
【你的守護靈就在前面，快去救她吧。】
她的面前憑空出現了一道木門，曲夢夢的記憶力很好，這篇木門，是屬於原先全是鞋子的那個房間。
手把上的刮痕都相差無二。
明知道是陷阱，她不得不開啟。
她要救她的「守護靈」大人。
開門的瞬間，一大群焰火全數撲向她，早有準備的少女一把利用水分子創造出了一個水盾，擋住了所有傷害。
火焰被水流熄滅，什麼都不剩。少了火焰的阻撓，她終於看見房間中央擺放的東西——
一口棺材。
這個陌生的詞彙理所當然浮現在她腦海中，與之相伴的是有關的所有解釋。
【裝屍體的盒子】
漆木的棺材自己立了起來，“哐——”一聲，棺蓋滑落在地，然後，黑漆漆的棺內伸出無數只白手。
曲夢夢瞪大雙眼，轉身想逃出去。
這個畫面像極了老舊的電視卡碟了，她的速度、鬼手伸向她的動作，一幀幀的以一種定格感執行，整個房內的時間被人刻意放慢了流逝。
最終，曲夢夢還是沒能逃脫。
被鬼手活生生撕扯開肉體，痛感也被放慢的時間影響，一呼一吸，陷入了無盡的瘋癲。
她不想死，但是不得不死。
……
真的有鬼神嗎？
那為什麼，不來救救我？！
瀕死前爆發出的怨念，意外驅使著奄奄一息的少女向那近在距尺的木門伸出手指。
“神明……大人……”
【神明，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祁芯翻頁的手停住了，視線不自覺落在了這隱晦的小字上。
神明嗎……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那個坑——《怪物圖鑑》，封覭就是那裡面的孩子。
《怪物圖鑑》，可以說是各種XP怪物大集合，但是對於每個怪物所在的世界裡，它們何嘗不是神明呢？
對人類有利，會幫助人類、能滿足他們所有心願的強大存在，不就是神明嗎？
怪物們擁有絕對可怖的能量，是世界觀中最頂的存在。但它們卻不會幫助人類，因為人類對於它們而言，不過是打發時間的消遣品，更甚至，說是螞蟻都不為過分。
而這個世界，卻束縛住了神明之一的『封覭』。
祁芯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封覭好像，一直都沒有踏出過陰界。
那麼，她之前遇到的那些事件，其實是與封覭無關的。
難道真的是她運氣太差了？
黑髮少女陷入沉思。
日光透過玻璃灑落在她一旁的手機上，螢幕折射出的光點投映在上方的天花板，居然變成了蝴蝶圖案。
純黑的蝴蝶逐漸擴大體積，一點點蔓延身子，直至整個天花板都被吞噬進它的範圍。
無人發現這怪異的一幕。
蝴蝶什麼也沒做，只是安靜地附著在頂上，貪婪的注視著它的『母親』。
祁芯未知全貌，並不清楚，這個世界真正的所有設定。
就比如。
陰界的時間是可以隨意撥動的，或者說，領域內的一切都可以被調動。
陰界只不過是封覭開啟的「鬼蜮」罷了。他掌管鬼魂鬼怪，死後的人除了變成靈魂被幻汝玉收入電子網中，其餘的，都會自動飄到封陰界，他的「鬼蜮」。
而部分鬼魂鬼怪一般都會化成光點鑽進陰界的樹木之中，等到適應了陰界的氣息能自主變成人了就會變成新的陰界樹——『槐樹』。
封覭，確實是「神明」。
他不需要動手，也不用創造，就有無數“造物”。
祁芯一直以為、處處可見，只是作為裝飾物存在的老樹，實際上，是由喜歡吸血吃人肉的鬼變幻而來，都是鬼域的產物。
它們能自主變幻人形，有記憶有思維沒感情也不會共情，能力強大，能開啟小範圍的鬼蜮。
『槐樹』非常非常效忠封覭，也非常偏激。封覭要它們好好折磨靈亞教的人，它們不惜互相蠶食，自行養出了幾個完全超越「詭異」的獨立體，以自身為代價開啟了巨大的鬼蜮，那些怪異的村子。就是為了完成封覭的命令而存在的。
從那群找「傘」小隊踏進山林中，他們的時間已經被撥動，他們以為僅僅只是過去了半天時間，實際上，外面已經是五天。
時間節點就像遊戲裡觸發特殊劇情的機制。
第一天節點是萬莫協在車上玩的那個民俗遊戲，當他通關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天。
第二個節點是他們進到居民樓，開啟門的瞬間，又過去了一天。
第三個節點是江寧等人的死亡。
第四個節點是曲夢夢開啟那個紅本子。
第五個節點是曲夢夢的死亡。
然後，時間線融合、統一，與現實時間接壤。
於是很快，便有人發現他們一行人死了五天的屍體。
而另一邊的靈亞教總部，也被鬼蜮吞噬，開始了無限的黑暗世界。
亦如曲夢夢一行人一般。
被瘋狂折磨而死。
這就是，他們妄想傷害「怪物之母」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