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怪物與孩子

耳邊響起一陣綿延厚重的聲音，還有淅淅瀝瀝的雨點，又像是水流劃過交雜而成的噪音，祁芯下意識地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覆蓋住整片虹膜的藍綠色，美得像被日光折射後的彩繪玻璃。

是哪裡不對呢？

穿著水手服的少女無意識攥緊了胸前赤紅色的金魚結，細流拂過她臉頰，留下一個不輕不重的痕跡。

冰涼的觸感瞬間讓迷迷糊糊的祁芯清醒了，她這才反應過來，她正處在海水中。

這個認知就像一根針，戳破了保護她的隱形罩，巨大的壓感撲面而來，原先平靜溫和的海水此刻卻像一頭嗜血的野獸，張開血盆大口要將她吞噬。

【母神。】

所有危險在此時盡數退散——有東西纏住了她的腳踝。

那光滑柔順的感覺讓她恍惚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柔軟的蚌肉中，前所未有的安心感湧上心頭。

【母神。】

意識好像又開始混沌了，不然，她怎麼會看見自己被體型大一倍的純白人魚抱在懷裡。

“你是……”

她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但是…她嘴巴有動嗎？

【母神……】

不知名的呢喃細語就像深海黑洞裡傳來的迴音，空靈又虛幻。

【母神…終於見到您……終於…您降落了……】

耳旁的聲音越來越遙遠，她明明能聽見，卻理解不了在說什麼。

【能將您拉進來…能觸碰到您……真是太好了……】

漩渦狀的巨大水流出現在她們身後，人身魚尾的白色異形緊緊地抱著已經昏睡過去的黑髮少女，那是她的母親，屬於她的、造物主。

N國，某個實驗室內。

“怎麼了唐先生？”正在瀏覽資料的男人忽然頓住，嚇得他身後的實習生們以為是哪裡出問題了，冒了一身冷汗。

半響，男人搖了搖頭，對身後的人類小崽子們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來我之前丟的報告在哪裡了。”

他們這才如釋重負，眼巴巴的看著男人批閱他們的作業。

螢幕上發出幽幽藍光，投射在男人立體冷厲的面龐上，他嘴角噙著笑，倒映著一串串字元的眼中卻是化不開的冷意。

真煩。

……

一夜好夢。

祁芯伸了伸懶腰，躡手躡腳下床去洗漱。

寢室裡的其他人還沒醒，大概是昨天太累了。

想到昨天的經歷，祁芯還有種似夢非夢的感覺。

她真的遇到了自己筆下的人物嗎？

黑灰色的眼珠子轉了一圈，祁芯看著鏡子中的捲髮少女，憂鬱地嘆了口氣。

得先去辦搬離手續，比較麻煩。流程稽核一套下來都要兩三天，還要編個藉口跟劉雪她們說。

但是一想到寶炬紙它們，瞬間又有了耐心！！

她捧起一把溫水往臉上潑，額前的溼發粘在她的臉頰上，多了幾分無辜感。

欣賞完自己啦，該去幹活了！祁芯衝著鏡子裡的少女微笑。

說起來也很神奇，她沒穿到這個世界之前，拖延症是非常嚴重的，自打穿進來之後，她發現她已經習慣了想到什麼就去做的模式，行動力變快了，也變相改掉了一個壞毛病。不知道是原主本身身體本能的問題，還是她自己真的變了。

填寫完搬離手續表格，祁芯看了下時間。好傢伙，居然已經十一點了，該吃飯了。

雪姐她們應該也起床了，正好跟她們說自己要變宿的事。

［平安暴富］：雪姐，你們中午準備在哪裡吃飯？

沒幾秒對面就有了回應。

［想看雪］：剛剛才提到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你沒吃吧，我們一塊去吃三號街那家的火鍋吧

［平安暴富］：好呀，那我先去那邊等你們

［想看雪］：好

祁芯收起手機，剛邁出去的腳突然頓住。

這種地方居然會有烏鴉嗎？

她看著不遠處棲息在老樹的烏鴉，陌生的情緒忽然湧上心頭。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烏鴉那如黃豆般大小眼睛忽然直勾勾地盯著她，然後便飛走了。

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祁芯的錯覺，她總感覺，烏鴉好像是專門來看她的……

算了算了，老是想太多可不好！祁芯搖搖頭，加快步伐往校外走去。

她沒有注意到，周邊的某些人一直在悄悄觀察她。

****

鄰市，03區，某個小巷裡。

“滋滋——”

狹窄的巷子裡站著五個男人，一名少女則翹著二郎腿坐在牆頂上。

幾個人圍住中間的男人，看他最近練習的結果。

處在中心的男人五指張開，手心向上，一抹紫色的電流從他掌心中冒出，逐漸變大，匯聚成一團。

旁邊圍觀的紅髮少年見狀立即鼓掌，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哇塞！流哥好厲害哦！感覺再過不久流哥就能趕上隊長啦！”

然後不出意外地收穫了兩道眼刀子，他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牆上的少女身輕如燕，穩穩當當的跳了下來，雙手抱胸，面上不耐的表情瞬間換成害羞。

她對著站在巷口的男人喊道：“老大！你回來啦！”

聞言，所有人都朝入口看去——穿著黑色緊身背心的健壯男人正朝這邊走來。

男人的身形很高大，起碼一米九左右，揹著光踏進來，腳步聲在這安靜的氛圍裡顯得分外有壓迫感。

他身上的肌肉勻稱有序，是那種多一分誇張，少一分無力，恰到好處的那種，線條弧度極具美感。

包裹在工裝褲裡的雙腿修長強健，沒幾步就走到他們面前。

深邃冷厲的俊朗面容上毫無表情，森然幽黑的雙眸似有漩渦在其中流轉，無端的令人害怕。

“你們有空嗎？”他開口，語氣卻是截然相反的溫柔。

其他人木木的點頭，只有少女敢跑到他面前，開心的接話：“老大！你需要我們做什麼呀！！”

男人眸子放空，帶著濃濃的眷戀和道不明的情緒看著虛空，像是在回憶什麼：“幫我找個人，是女性。用我給你們的異能球找，見到她後放出異能，我的雷電會自主靠近她親暱，不會傷害她。”

少女越聽越不對勁，她斟酌一番，忐忑不安的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老大，那個女性，和你是什麼關係呀？”

他垂下眼，並未作答。

少女有些不甘心，還想繼續追問就被他一個眼神釘死在原地。

“雷狗的眼神真兇，都把人家小姑娘嚇到了～”

男人身後突然冒出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可愛女孩，她衝著他們微笑，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踢向男人的後背。

勁風襲來，一擊紫光閃過擋住了想要襲擊巷子裡的人類的藤蔓。

蜂巢形的結界若隱若現，罩住了裡頭的人類，扭曲的電弧環繞在結界上空，就像一片厚重的烏雲。

結界外邊是肆意橫行的綠色植物，它們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蔓延遍佈所有空白空間，地面、牆壁、乃至結界罩子。

密密麻麻的藤蔓纏繞交織成一張巨網，張牙舞爪朝結界襲來。下一瞬，金色的火焰卷席而來，覆蓋住視野所及的綠，藤蔓被燃燒，灰燼似黑子飄蕩在空中，畫面格外的詭異。

劫後餘生的眾人看向男人的目光更加敬佩和崇拜。

［嗤。］植物的主人對男人這種故意博取人類好感的行為表示不屑。明明在她放出藤蔓的瞬間就可以阻止，偏偏要等到藤蔓開始攻擊才動手消滅，真是，心機死了。

不過，她一想到剛剛男人默唸的話，火氣瞬間又上來了。

［雷狗！！你他狗的敢不敢再重複一遍，你剛剛說什麼！！］

在外人看來，女孩在怒瞪他們的老大，老大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模樣，兩個人都沒說話。

實際上，怪物之間的交流與人類是不在同一個維度，人類聽不見他們的聲音，理所當然的，也就不知道男人剛剛的回答。

——“老大，那個女性，和你是什麼關係呀？”

——“是我最重要的母親，只屬於我的母親。”

母親對於怪物們來說，是最特殊也是唯一重要的存在，在沒找到母親之前，不能被其他生物知曉母親的存在，以防傷害到她。

［小鬼頭，母親、是我的。］男人強勢的重複。

新生的藤蔓生出鋒利的刺，直直朝男人的心口刺去。

剛放下心的人類瞪大了雙眼，提醒的話還在舌尖，藤蔓就在接近男人的瞬間化成了灰燼。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如洋娃娃般精緻的女孩狠狠的跺了兩腳，地面就出現了幾道裂痕。

她氣憤的說：“雷狗！！我遲早宰了你！！”

？

雷狗？

這可把男人的愛慕者給惹毛了，被庇護的人類女孩火氣上來了，也不管害不害怕，直接衝著女孩罵道：“怎麼說話呢小妹妹！！你怎麼這麼沒禮貌？！”

女孩眨了眨眼，疑惑的歪頭，似乎在思考什麼，指尖的藤蔓蠢蠢欲動。

“可以了。”作為分割線一樣存在的男人做了個手勢，從他掌心中飛出許多紫色的光點，融進巷子裡的人的身體。

“你們願意幫我找人嗎？不過會很危險，如果害怕或者擔心，都可以退出，我不會把異能收回的，不強制。”

感知到異能幅度的提升，再次嚐到甜頭的人類們完全不在意他口中的危險，激動的點頭表示他們都願意，沒有人退出。

“那好，你們最近不要去R國、F國附近，那邊有個瘋子在殺戮。”男人好心的提醒他的追隨者們。“然後，全部分開，一個人去一個城市，找人的效率高。如果有危險要馬上撤退，自身安全最重要。”

“我將你們的異能加強了，基本上，你們很難遇到對手，除非是怪物。”

“嗯哼～”女孩蹦蹦跳跳的站在男人身邊補充道：“像我們這樣的怪物哦～”

人類對他們的相處模式非常不理解。明明上一秒還打的你死我活，直攻命門，下一秒就能容許要殺害自己的人近身。這真的，太奇怪了！！

但這就是怪物的相處方式。

怪物與人類是完全不同的，也包括情感，用人類自己的情感準則去衡量怪物的情感，會得到無法理解的結果。

當然，有部分情感還是相似的，比如獨佔欲，比如…對母親的愛意。

安排好人員去向，人類都離開了，只剩下兩個怪物。

女孩意味深長的看著隊裡唯一女性的背影。

［你可真是狠心，那個人類那麼喜歡你，還敢為了你罵我，你居然把她安排到隔壁去。］

兩個怪物不打架的時候，安安靜靜地待在一起，看起來很像一對兄妹。

男人滿不在意的回答：［那位新郎官的地盤，女性是最適合的。］

言下之意就是隊裡只有她是女性，符合隔壁怪物的條件，他並不在意其他，只要適合就行。

女孩挑開貼在胸前的長髮，撩著髮尾把玩。［什麼嘛，我還以為你和人類待那麼久，應該已經被人類同化一些了，結果還是沒變啊。］

［不過，你是真的無情，你明明知道，母親不太可能在隔壁，你讓她去隔壁，是準備向那位新郎官示好是吧？］

［真是可憐痴情的人類少女，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當成祭品呢。］

［雷爾契，你可真虛偽。］

男人，也就是雷爾契，點了點頭，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任務危險，他們並不介意。］

女孩翻了個白眼，不想作聲。

［對了，你打算偷窺到什麼時候？宋蠻。］雷爾契往旁邊的牆壁一抓，一個人影憑空浮現。

偷窺被當場抓包，青年的臉上沒有半分尷尬，他神色自若的打招呼：“嗨，伊達芙，雷爾契！好久不見啊哈哈哈！！”

伊達芙：……

雷爾契皺眉質問：“你想做什麼？你還沒去？”

俊美青年聳了聳肩，嬉皮笑臉的回答：“我不想去那邊，我可不想和那團霧對上，麻煩死了，要去你們去呀！嘻！”

伊達芙突然笑出聲，藤蔓就像粗壯的蟒蛇，將青年的身體死死纏繞一圈又一圈，包裹一個綠色的繭蛹。伊達芙彎彎手指，藤蔓驀然收緊，只聽一聲巨響，裡頭的人炸裂成一堆灰色的石塊。

“宋蠻，”可愛的雙馬尾蘿莉踢了踢地上的碎石，“你有不死之身，怕他幹什麼？”

“拜託，伊達芙！我知道你很羨慕我的身體。”地面的石塊互相牽扯連線，慢慢拼接成一座人形石像，灰色的雕塑從臉部開始有了色彩，隨即蔓延至全身。

死而復生的青年扭了扭手臂，確認適應良好後接著說：“但也不要每次都對我下狠手啊，怎麼說我好歹也是你弟弟！”

伊達芙嫌棄的後退幾步，躲過了青年偷偷丟過來的詛咒。

［晶棉塊不是和你一起去那邊嗎！晶棉塊呢？］

提到某個關鍵字眼，青年忿忿不平：“沒想到那個濃眉大眼的傢伙居然賣我！！路上遇到那個死骷髏，它居然直接拋下我就跑了！！！我好不容易死裡逃生！！”

“再讓我看到它我一定要把它丟進化糞池裡！！讓它不敢出門！！！”

雷爾契：……

伊達芙：……

雷爾契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所以說他才要把宋蠻扔到R國，不僅僅是為了和黎長霧搶母親的訊息，更重要的是讓他去騷擾降智黎長霧，拖著黎長霧讓他別來這邊，他們就少了個勁敵和拖油瓶。

“你自行安排吧，你想去哪？”雷爾契問。

宋蠻看向左邊的方向，笑的很燦爛。

“去隔壁新郎官的地盤，那裡安全！”

伊達芙擰緊眉頭，一臉不善，隱藏在暗處的藤蔓蜂湧而出，宋蠻見狀立馬就溜了。

“真讓他浪費時間去隔壁？明明知道母親如果真在那邊，新郎官是不可能會殺那麼多人。”

“讓他去看看也好，說不定有什麼意外收穫。最好兩個打起來，兩敗俱傷，都死了。”

雷爾契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自己的惡意。

伊達芙鼓掌表示贊同這個設想。怪物之間一直都是水火不容，尤其是母親出現之後，巴不得其他“兄弟姐妹”都死光，自己就能獨佔母親了。

……

飛速跑路的宋蠻出了巷口後便收起了低劣的笑容。

他痴迷地看著手機裡的照片，那是一張大合照，但有一位少女被單獨裁了出來。

“芯芯……”

他柔聲呢喃著少女的名字，精緻又多情的面容上，帶著幾近瘋狂的偏執。

“芯芯～”標準的黑長直冰山美人歡快地往祁芯碗裡夾菜。“多吃點呀，芯芯～”

其他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視線又慢慢放回祁芯身上。

頂著一眾熾熱視線的冷豔少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垂，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自己要搬離宿舍的事。

“謝謝依依，你也多吃點～”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江怡突然對她這麼熱情，她不好意思拒絕，禮節性地夾了幾道菜回給江怡和其他人。

隨機才緩緩開口說出自己之前準備好的措詞：“對了，姐妹們，我可能過幾天就要從宿舍搬走了。我也有問過老師，會再安排其他人來我們宿舍嗎？他們說不會。”

“？”

劉雪皺緊眉頭，她一臉嚴肅問道：“怎麼突然要搬出去？你知不知道外面現在很危險，這些天發生了很多失蹤案！”

說罷，她便拿出手機給祁芯看今天早上的新聞。

【經調查，本市近一週來頻繁發生數起獨居人士失蹤案，目前統計失蹤人數約有2644名，其中女性比例居高，年齡大多在18-26以內，多為未婚未嫁。請各位廣大市民尤其是女性要注意自身安全，切勿輕易洩露個人資訊。】

【如有發現可疑人士或者相關線索，歡迎撥打官方電話xxx-xxxxxxx提供資訊，賞金1扇貝-10球星幣¹不等。】

未婚女性、還有這年齡範圍，祁芯抿緊嘴，心裡好像有一面小鼓在被重重敲擊，“咚咚”作響。

劉雪還以為她被嚇到了，輕輕安撫她。林玲也湊過來，小心翼翼地說：“對呀對呀，現在外面很危險，還是待學校裡好。我感覺昨天要不是有你們在，我可能也失蹤了。”

祁芯聞言心漏了一拍，正巧這時宋琪好奇心發作問林玲還記不記得她為什麼要去後山。

林玲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我也不記清了，不過我之前一直在做夢，夢見一個長方形的大盒子，叫我躺進去。”其他人也慶幸沒發生什麼事，只有某個人心虛不已。

也是，畢竟舍友差一點就死在自己孩子手下，這種事說出去誰敢信。

祁芯趕忙打個馬虎眼將這件事翻案過去，殊不知，她的怪異反應被一直暗暗觀察她的江怡收入眼底。

江怡繼續接上劉雪的話，再次詢問她：“你為什麼突然要搬離呀？”

祁芯搬出了一早就想好的措詞：“我的家人來這邊了，還有小朋友需要幫忙照顧，所以沒辦法啦，只能離開宿舍了。”

“哦哦。”其他幾人惋惜，江怡反而狀若無意，想要從她口中得知些什麼：“你的家人啊…是有血緣關係的嗎？”

“姓什麼呀？”

“幾個人呢？”

雖然祁芯有感覺奇怪，但她也沒有多想，都一一答了上來。

吃完飯後她們陪祁芯逛了一圈，要分開的時候，每個人都叮囑祁芯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危險一定要打電話給她們，一起解決。

經過昨晚的事，大家的感情升溫了不少，祁芯也很捨不得她們，但是沒辦法，小怪物最重要。

互相道別後她就去找附近偏僻空曠的地方，準備去陰界。

在路邊等紅燈的時候，她忽然看見，對面一個高挑漂亮的大美女在向她這邊招手，動作幅度僵硬又遲緩，就像一個生鏽的招財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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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們分輸出類、輔助類和控制類。再細點分就是怪談流、現象流、意識流、情緒流等等。

黎長霧、伊達芙和雷爾契是現象流，宋蠻、封覭是怪談流的，晶棉塊和幻汝玉（電子蝴蝶）是意識流。

怪物們之前有和世界做交易，為了穩定這個新世界，祂們封印自己的力量。想要解放力量就需要殺人。

好幾個戰力排行前幾的孩子目前只有封覭和黎長霧實力是解除了一大半，封覭還沒解除完，黎長霧（前一章尾巴登場）從三十區殺到十五區，已經完全解除了。

雷爾契、宋蠻和伊達芙，雷爾契完全沒有解除身上禁止的意思，伊達芙和宋蠻倒是解除了一點。

為什麼一定要殺人也是有原因的，但是不是洗白，而且如果沒有祁芯的約束，他們對人類、對生命都是蔑視，毫不在意的，真的天生惡種！！（注意避雷！！）

【金錢設定】

1：1扇貝的面額等於100RMB，扇貝可使用的消費最大面額是100000RMB。

球星幣最低面額換成RMB就是100000，等於扇貝的最大消費使用面額。最高就無上限，相當於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