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堵住,我們出不去了。”

啟決下樓檢視情況,帶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噩耗。

“大門外站滿了灰色的影子,他們沒有五官,身體接著脖子一條直線,像那種長長分節的蛆。似乎有什麼東西限制著他們,他們暫時還進不來。”

祁芯透過窗簾縫隙看見外面嚴重駭人的景象。

已經看不見天了,血色的霧氣籠罩住視野所及的所有範圍,鋪滿屍骸的花園聚集了不少‘人’。他們的眼珠被人挖走,黑洞洞的眼眶殘留著半乾的血絲,畸形的下巴長到胸口,兩隻手好比膚色的水晶泥,被粗暴的拉到拖地的程度。唯一正常的雙腿上是佈滿了蜂巢狀的肉洞。

比這更掉san值的是耳邊嗡嗡響的嘶啞聲。

【救救我……】

【神明大人……救救我!!!】

【啊啊啊啊啊啊——神明神明神明神明】

【救救我們——神明大人!!!】

【我們……我們、想吃神明大人——】

【血肉!!神明的血肉!!神明、血肉!!】

祁芯“唰”的一下拉上簾布。

“怎麼了芯芯?”蔣姝走過來好奇她怎麼這麼大反應,也想拉開窗簾看看,被祁芯抓住手腕。

她另一隻手捂住蔣姝的眼睛。“別看,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噁心,看了會留下陰影的。”

“好吧。”

蔣姝老老實實聽她的話,放棄了想看的慾望。倒是啟決瞄了一眼,祁芯沒有攔他,果不其然就見到他五官皺巴成一團的痛苦神情。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啟決還以為是宗霆來了,正準備開門被祁芯攔下。

“先看看是不是他。”她透過貓眼看清了來人,一個長得像洋娃娃般精緻的女孩,金髮碧眼,獨屬西方長相的輪廓。

似是感知到了她的視線,女孩抬起頭,嘴巴無聲嚅動——

‘我是預言家。’

不確定,再看看。

彷彿聽到了祁芯的心聲,門前的少女再次重複一樣的口型。

蔣姝見祁芯許久沒動靜,偏頭過來問道:“怎麼啦芯芯?門外不是宗霆嗎?”

祁芯猶豫不決,小聲解釋:“不是,是一個陌生人,但她跟我說,她是預言家。”

蔣姝:“……?”

蔣姝半信半疑,祁芯將視角讓給她,蔣姝看了一會,表情是和她一樣的同款懷疑。

她說:“不會是詭異吧?騙我們出去殺?”

“什麼?”啟決也湊上來,祁芯跟他說明情況後,他也陷入沉思。

畢竟,已經出不去了,外面那麼多屍體,詭異可能不想演了,打算明著來。

只是……

“白天能殺人嗎?”蔣姝問出最關鍵的一點。

如果白天也能殺人,那他們躲在房間裡一樣沒用。

祁芯想起什麼,斜過頭,如願看到桌上的鏡子。

“鏡子能幫我們檢測她是不是詭異,但是,我和蔣姝的機會已經用掉了,所以,只能靠你了,啟決。”她把鏡子遞給啟決。“我已經對你使用了技能。”

暴風雨臨近,她不打算再瞞著隊友,昨天確認過彼此之間沒有內鬼,自然而然的,她應該對啟決有點信任度。

纖細漂亮的手指微微攏起,像變魔術似的,她的手中憑空出現一張牌。

明晃晃的盾牌圖案以及名字說明了主人的身份。

啟決驟然瞪大雙眼,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守衛!!電光火石間,他陡然想起前天晚上詭異敲門然後又離開,他語氣急促,問道:“第二天,你守了我,對嗎?”

祁芯有些意外他這麼快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啟決微抿了抿嘴,眼神複雜,認真地看向祁芯,鄭重地道謝。

“謝謝你。”

他還在思考她有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她義無反顧保護了他,明明他只是個陌生人,她對他一無所知。

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將技能用在他身上?難道不怕他是偽裝的詭異嗎?萬一那天詭異盯上的是她呢?

在這種真人版狼人殺裡,守衛就相當於替身使者,每晚都能保護一個人免於死亡,這種類似給命的情況,如果換作是他自己拿到守衛牌,哪怕是身為資深賭徒的啟決,都不敢賭,更別提輕易將技能用在別人身上,尤其是一個陌生人。

幾秒內思緒紊亂萬千,想說的話太多了,哽在喉間無從說起,最終只能化作一句蒼白無力的“謝謝”。

他迅速拿起鏡子開啟門,然後又馬上關門,將自己關在外面,動作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快得祁芯和蔣姝兩人都沒反應過來。

“他是受了什麼刺激嗎?怎麼跟突然打了雞血一樣要去赴死?”

祁芯聽她前半段還迷茫的搖頭,聽見後半段直接笑出聲:“哈哈哈哈哈你這個比喻好貼切啊!”

蔣姝跟著她一起笑,不過沒笑一會,門被開啟,啟決帶著人進來了。

“已經問過了,我們之間是不是有詭異,鏡子回答否。”他把鏡子上的紅字給她們看,這下子,蔣姝和祁芯才安心下來。

啟決反鎖門,搬了條凳子靠著門,自己坐在凳子上,頗有種想用自己堵門的意思。

祁芯剛想說些什麼,被蔣姝捧住腦袋,輕微轉了個方向,視線也被迫移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別管他,他看著就不太聰明。”蔣姝小聲地跟祁芯嘀咕。“雖然她不是詭異,但她說自己是預言家也不太可信,口說無憑。”

女孩垂眸,抬手的瞬間,左手有一張身份牌漂浮在掌心,右手驀然出現一塊墊著布的水晶球。

“我是預言家,香厄琉雅。”

懸浮的身份牌上的圖案是一個穿巫師袍的黑影託著一個簡約線條的水晶球,標明卡牌身份的位置寫著“預言家”三個大字。

沒錯了,還真是預言家。

祁芯壓住了心底的驚喜,問道:“你為什麼會找我們?”

預言家,除了不被詭異陣營的人歡迎,在其他倖存者那都是得被供著的存在,怎麼會突然敲他們的門?

除非是……查驗到什麼相關資訊。

正如祁芯猜測的那般,香厄琉雅點了點水晶球頂部,球體內透明流動的水互相結合交融,變成了一副動態畫面。

裡面俊美無儔的主人公,是宗霆。

跟隨著畫面影片式的呈現,香厄琉雅也娓娓道來。

“預言家能查驗兩個人,除了查驗目標的身份以及目標使用情況,還有查驗目標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

故而,自然而然的,她們不僅看到宗霆和她們行動相疊的部分,還有他第一天晚上在古堡外全程閒逛的姿態,以及第二天早上他撿到了死人書進而開啟了審判庭的事。

“媽的這個狗賊!”眼看即將到宗霆爆她馬甲那段,蔣姝率先開口轉移注意力,故作生氣咒罵道:“發現了死人書還不跟我們說,太壞了!!芯芯我們不要跟他玩了!!說不定昨天他看見我倆的表現,心裡估計在嘲笑我們!!”

畫面視角都是隻截宗霆一個人,一旦涉及到其他人的名字或資訊,聲音都會被消聲,畫面也會隨之模糊起來。

然而,在蔣姝故意大聲想蓋過宗霆聲音的情況下,祁芯還是敏銳地聽見了宗霆說的話。

[……天師。]

[……問問你們鬼祖……待在陰界那麼久……]

祁芯心裡一咯噔,瘋狂眨眼,心跳聲如雷貫耳。

天師,鬼祖,陰界。

這不是這個世界會出現的詞彙。

起碼以她對這個世界目前的瞭解來說。

她掩下所有的情緒,面上依舊一副無知覺的狀態,很自然地流露無奈又氣憤的表情,附和蔣姝。

她早該想到的。她以為是巧合,一直都沒有懷疑過蔣姝。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單一個姓氏又怎麼能胡亂聯想到。

要不是證據擺在面前,打死她都不會想到,封覭最忠心的信徒——天師蔣家,也會在這個世界。

蔣家,冥婚篇世界裡最強大的天師一族,勢力強悍,底蘊深厚,實力深不可測。

封覭沒現身之前,鬼怪一直都是被天師壓著打,被虐,被當工具奴隸。

人類將天師供奉為神明,結果最後,蔣家以及其他所有的天師被封覭收服,心甘情願奉封覭為主,成為封覭最忠貞不二的信徒。

她檢索的資訊資料裡,沒有天師的痕跡,蔣家估計是來到這個世界後就隱藏起來了。

見到自己筆下的另一個人物,雖然不是她坑裡的那幾個熟悉的名字,但沒猜錯的話,蔣姝應該是新生代。總歸都是蔣家的人。

現在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祁芯的心情——舒坦。

心裡的石頭完完全全放下了。

專門對付妖魔鬼怪的頂級天師世家的人就在她身邊,還跟她是情侶!!她現在還會怕誰嗎?

祁芯看向蔣姝的眼神不自覺帶上了慈愛和驕傲。

這也算她的孩子吧,一樣是筆下的人物。

小小年紀就出來打本,真棒!

祁芯以為蔣姝是來歷練的。

蔣·誤入副本·倒黴蛋·姝並不知道祁芯完美誤會她,正鍥而不捨的吐槽宗霆。

一扭頭,她就看見散漫慵懶地倚靠著門框的高大男人。

蔣姝:……

尷尬。

說壞話被正主逮了個正著。

促成這一幕的啟決一臉微笑,深藏功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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