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南陽侯在官場浸淫多年,哪裡看不出封廉忌的把戲,知道他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也不發怒:“他的手既然用不了,那你們幫他翻一翻卷宗。”

南陽侯的話音剛落,士兵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斷了封廉忌的一雙手,骨頭斷裂的聲音,伴隨著封廉忌的慘叫聲響起,突如其來的劇痛直接將封廉忌痛暈了過去。

士兵動作利落地澆了一盆冷水,封廉忌悠悠醒轉,就看到士兵攤在他面前的卷宗,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與你有牽扯的商戶、官員都已經認罪。”

“侯爺,你是想對老朽屈打成招?”封廉忌頂著一口氣道:“還有,這種偽造口供的把戲,我們都很熟……”

“我不但有證據,我還有證人。”南陽侯輕輕拍了拍手。

下一刻有人應聲便出現在門口。

“齊公子?”阮阮認出來人,連忙衝過去拉住他,低聲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來為侯爺作證。”他微微一笑,“順道來自首。”

“你?你做了什麼壞事要自首?”阮阮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忽然間,她反應過來,下意識鬆開手警惕地盯著他,“你……你不是齊玉柏……”

齊玉棘沒有回應她的疑問,只抬頭看向眾人,提高了聲音道:“我想告訴諸位,毒藥材之事,我也參與其中。”

此言一出,滿座譁然。

封廉忌的雙目緊緊盯著他:“齊公子,我與你不過數面之緣,你為何胡言亂語,作為小輩,汙衊長輩,就是你齊家的教養?”

“司脈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本是司藥的門客,我幫她做事,她幫我治病。可兩年前,你找到我,說司藥不過是炮製藥材的,沒什麼行醫治病的本事。而你是封家的司脈,擁有豐富的治療經驗,你以治癒我的離魂症為條件,哄我與你合作。從那以後,我表面上為封秀雪所用,實際上卻是你的耳目。表面上,我是替封秀雪殺封常棣,實際上我是在你的暗示下,幾次找江湖殺手,刺殺封常棣。之後,你又誘我開辦庭林齋的事情你是都忘了?”齊玉棘笑道,“你忘了,我都給你記得,包括我每次送給你的銀兩,過手的下人手印,都存得好好的。”

“還有,你表面上幫封秀雪坐上司藥的位置,實際上卻處處利用她。這毒藥材之事,你本是主謀,封秀雪不過是聽命行事的打手,但你卻能讓她擔下所有的罪責,恐怕是知道她對李閒庭用情至深,所以利用李閒庭來要挾她閉嘴吧?”

齊玉棘說得沒錯,毒藥材事件東窗事發後,封廉忌本是死罪。他與封秀雪當眾對峙的時候,是勝券在握的。因為他有李閒庭這個籌碼在手,不愁封秀雪不屈服。

事實證明,他的決策是正確的。

當封秀雪準備破罐子破摔,將事情全部都抖出來的時候,他適時的提到了李閒庭,話裡話外都是將李閒庭拖下水,果然這個用情至深的蠢女人就閉上了嘴巴,選擇了沉默。

封廉忌張了張口,正要否認,齊玉棘先一步出聲:“你肯定不認,不過我也是留了心眼的,每一回你安排事情給我,都是在不同地方,做的事情倒是相同,你的營地雖然隱秘,但我作為你的得力干將,還是知道幾處的,侯爺都已經搜過這些地方了,要是還不算數,那就把你司脈部大院的地下挖開,裡頭別有洞天,定然令人歎為觀止,常年住在裡頭的下人見了獄卒,必然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你……你到底是齊玉柏,還是齊玉棘?”聽完這一通話,阮阮的腦子一片混亂。若是齊玉棘,他不可能這麼幫賀錦兮,若是齊玉柏,那他說話未免也太利索,和從前的他判若兩人!

“我是齊玉棘,更是齊玉柏。”齊玉柏放和了聲音。

事實上,這是一出反間計。

那天在丙營小屋內,齊玉柏最終以自己的意志力戰勝了齊玉棘,重新奪回這具身體。賀錦兮在確認無誤後,立刻讓他服下封常棣的藥。

齊玉柏戰勝了齊玉棘,同時也接收了他所有的記憶,這其中就包括和封秀雪、封廉忌的勾結。

一番籌謀後,賀錦兮決定讓齊玉柏繼續扮演齊玉棘,繼續和封秀雪周旋。

表面上輔助他們完成計劃,實則打探訊息,包括封秀雪的下馬,也有齊玉柏的功勞。

封廉忌本以為自己勝券在握,誰知道自己一直信任的齊玉棘其實早就已經消失。可他身司脈多年,自然不會那麼容易崩潰:“你的病是賀錦兮治好的,她讓你怎麼說,你自然就怎麼說!”

“知道司脈小心謹慎,不可能只聽一家之言,也知道你肯定布了後招,所以我們就費心多查了查,還真讓我們發現了一個人。”賀錦兮說完,又抬高了聲音,“葉聲!”

“是!”葉聲應聲而出,手中還拎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大漢。

這大漢明明比葉聲更高更壯,可在他手中,宛如一團棉花,輕飄飄地便飛到半空,重重砸到了地上。大漢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在地上滾了滾,便將頭埋在地面。

但是阮阮依舊從他滾動的一瞬間,認出了對方,登時驚訝出聲:“殷……殷武?”

她有些不可置信,飛快跑過去,不顧大漢臉上髒兮兮的血漬,將他的頭髮撩開,終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她又驚又怒:“殷武,賀姐姐那麼信任你,你為什麼要背叛她,竟然還和司脈勾結!”

殷武哼了一聲,張了張口,看到賀錦兮,神色一凝,復又垂下。

“這就是司脈的小心謹慎。”賀錦兮的聲音很平靜,“他收買了我身邊的人,哦不,應該是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把殷武收買。以司脈身份許諾會將他家人的病治好,讓他當自己的耳目,司脈不像司命那般受族規控制,可以隨時診治病人,是以殷武這耳目做得委實稱職,甚至還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去提醒你快逃!”

人證物證源源不斷送過來,封廉忌頹然倒地,終於承認了罪行。

從南陽侯處離開,阮阮立刻湊過來問道:“賀姐姐,殷武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是封廉忌的爪牙?”

賀錦兮嘆了口氣。

殷武從一開始就是。

又或者說,是他重新回到小後院開始。

殷武表面上是為東家而來的小後院,實際上他有個得了重病的兒子,他也知道封常棣不可能違背祖訓為他的兒子治療,就在他束手無策之時,封秀雪派人找到他,封廉忌更是承諾,只要他能夠當上司命,就會治好他兒子的病。

殷武妥協了。

後來想起來,殷武在小後院的許多行為都很可疑,只是那時候大家都沒有想過他會背叛小後院。一直到在營地時,夏姐發現他半夜鬼鬼祟祟出門,悄悄跟去檢視,發現他和司藥部的人來往,最後順藤摸瓜,發現了他的秘密。

初一開始,殷武根本不肯承認,直到葉聲帶著他的兒子出現。直到賀錦兮當著他的面,為他兒子診治,他才低頭認錯,懊悔不已。

可是後悔有什麼用呢?

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聽罷這些,阮阮也跟著嘆了口氣:“原來這段時間,你們竟然做了這麼多事情,而我什麼都不知道。”

言語之間有種被人排除在外的失落。

“你倒也不是全無用處。”齊玉柏說道,“至少我在假扮齊玉棘的時候,便能從你的反應看出來我裝得像不像,這也算是一大功勞。”

“所以……你真的是齊玉柏?而不是齊玉棘假裝的齊玉柏?”阮阮說著,懷疑地看向身邊的人。

齊玉柏無奈道:“我該怎麼證明?把你我相識的事情說一說?或者將前幾日的事情說一說?”

阮阮嚇得捂住他的嘴,臉紅了通透:“不可以!雖然你說話已經變利索了,但我相信你!”

齊玉柏輕輕拉住她的手,澄澈的目光陡然變得幽深:“有一件事,我想同你問明白。”

溫暖的熱度從她的指尖傳到心間,阮阮的呼吸一滯,訕訕地低下頭:“什麼事?”

“先前你說嫁人當嫁齊玉柏,可是真的?”

阮阮一愣,積極否認:“我沒有說過……”

齊玉柏卻只將之當做少女的嬌羞,唇角微微一揚:“好,那我現在問你,若是嫁人,你願意嫁給我這樣的有可怕病症的人麼?”

“既然是喜歡,自然要接受你的一切。”

說完,她驚地捂住了嘴,原本就飄滿紅霞的面容此刻比桃花更鮮豔。

齊玉柏拉住她的手,微微俯身,平視她的面容。

下一刻,他抬手,便將她擁入懷中。

正午的豔陽,夏日的蟬鳴,都不及此刻他的心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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