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

紀彤一把將那一頁撕個粉碎:“區區一點銀兩,怎麼比得上你我的交情!”

唐三刀見狀,怒氣散得乾乾淨淨,不好意思地說道:“對,我們的交情可不是用銀子來衡量的!”

紀彤深情地說道:“沒錯,為了證明我們之間的感情,刀郎你一定會為我補上這份損失對吧!”

唐三刀微笑:“談錢多傷感情。”

紀彤回以微笑:“談感情多傷錢!”

嗞嗞嗞,砰砰砰,眼刀飛舞,刀光劍影交錯。

陸嬸老懷欣慰:“這就對了,咱們小後院就得一團和氣才是!”

賀錦兮:“……”

陸嬸說和氣,那就和氣吧……

……

因為還要教小毛頭,賀錦兮便沒在小後院多留,只與大傢伙約好了夏姐離開前聚會的時間,便急匆匆趕回竹杖居。

不成想,書房空蕩蕩的,人影都沒見著,召來了小廝一問方知,小毛頭今天壓根就沒來書房,一早就跑出去玩了。

老虎出山了,猴子就開始翻天了!

賀錦兮在封宅找了半天,終於在小花園找到人。

此時,小毛頭趴在岸邊釣魚,身上的衣物已經溼了大半。

而常伴齊玉柏身側的樂師給他打下手,不是端茶就是遞水,殷勤地不得了。

這邊的小毛頭看起來優哉遊哉,那邊的樂師滿臉的焦急。

只聽他問道:“小小少爺,司命到底何時回來?”

小毛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湖面:“我在書信裡問了,叔父說回來還早呢。”

“除此之外呢?他沒說些別的?”

“囑咐我不可懈怠學業,他回來要考我。”

聞言,賀錦兮心頭冒著酸氣,原本以為他是忙,所以只寫了喝藥兩個字,便沒有多言,沒想到他居然也給小毛頭寫了信,不論內容寫了什麼,絕對不止兩個字那麼少!

賀錦兮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吃一個小孩的醋,更應該為封常棣肉眼可見的冷漠而感到歡喜,但心裡就是忍不住對封常棣生出億點點怨懟。

那邊小毛頭卻是渾然未覺,道:“我都釣了半天了,怎麼一條魚都沒釣到!”

賀錦兮彎腰順手抓起兩顆小石子,指尖一彈,咻得兩下,水中的一隻魚眼一翻,浮上水面。

樂師笑了:“這不就來了!”

小毛頭看著翻上來的魚兒,抓了抓後腦勺:“說一條就一條,怎麼不來三條。”

“咻咻咻!”三道風聲拂過,下一刻,三隻魚就從水底浮上來,翻著白肚,已然沒了聲息。

望著水面的暈過去的三條魚,小毛頭沉默了下,終於開口:“嬸嬸,別躲了,出來吧。”

賀錦兮緩緩從樹後走出來,微笑道:“魚都抓夠了,可以回去讀書了不?”

“嬸嬸你就不懂了,俗話說,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于山水之間。而裕山釣魚不在魚,在乎於湖海之間。”

“喲,都學會抄詩了。”賀錦兮彎下腰,揉了揉他的頭髮,“明白明白,你就不是想抓魚,純粹就是不想讀書,我都懂。”誰不喜歡玩呢!

“就是啊,讓你看上一整天賬本,你也受不住對吧?”小毛頭激動得點了點頭,彷彿找到了同盟,“所以嬸嬸,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對不對?”

賀錦兮嘆了口氣:“我也覺得你說得很對,可問題是,你叔叔他……”

“《孫子兵法·九變篇》中說,凡用兵之法,將受命於君,合軍聚眾……塗有所不由,軍有所不擊,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爭,君命有所不受。”

賀錦兮微笑臉:“話是這麼說沒錯,既然你不著急,我也就不著急了。”

小毛頭愉快地抱住賀錦兮:“嬸嬸是世界上最好的嬸嬸!”

“嗯,那明兒的考題你也要挪後考了是吧?”賀錦兮見他點了點頭,有點遺憾,“你叔父離開之前曾說,只要你把明兒的卷子考好了,就允你玩兩天。而後日呢,小後院有個歡送夏姐的小聚會。你大概不知道,夏姐那未婚夫是新晉狀元郎,得了許多賞賜,還有極好玩的魯班鎖,西域來的鐘表……後日我們會玩射利,這些都是彩頭呢,誰中了就是誰的!”

賀錦兮說著,悄悄看了小毛頭一眼,便發現小毛頭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當下,他便甩了魚竿,一溜煙地回房。

小毛頭走後,樂師像賀錦兮作揖道:“司命夫人,請問司命何時歸來?”

“你找他有要事?”

“我家公子怕是等不了了。”

賀錦兮蹙眉,問道:“此話怎講?”

樂師嘆了口氣道:“我家公子是齊家唯一的血脈,自打一出生,就身負重任,又因著父母緣薄,儘管身邊僕從如雲,卻不敢表露出半分脆弱,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露出半點軟弱,旁人只會指著他的鼻子說,看看,說了他不行,他果真不行。再堅強,他也是人,也有脆弱無依的時候。”

賀錦兮:“……”

封常棣的遭遇和齊玉柏在某些地方何其相似。

自幼便父母雙亡,唯有曾祖母呵護,封家大哥雖然也關照著弟弟,可他是家主,素日繁忙,就算有心照顧弟弟,同樣也無太大的精力。

齊玉柏過得艱難,封常棣只怕過得更難。

“後來,壓抑久了,少爺就得了離魂之症。如今,少爺出現的時間越來越短,而齊二少爺出現的時間越來越長。”

賀錦兮仔細一想,不由地背後一涼:“先前曾經看過離魂症的醫書,書上說,若是出現這種情況,意味著正主的意志變弱,最終只怕是會鳩佔鵲巢?”

樂師愁雲滿面:“你說得極對,齊二少爺就是鳩,越來越龐大的鳩,正在將巢中的雀兒趕出去。”

“趕出去?”賀錦兮的眉頭皺緊,“趕出去,便意味著齊公子消失,那最後這個身體由齊玉棘佔據?”

樂師忽然間屈膝一跪,“司命夫人,我自知封家有家規,但我家少爺的病等不得了,還請夫人在司命面前美言幾句。”

“可他現在在北城,一時半會回不來。要不,你們去北城找他?”賀錦兮猶豫了一會道,“若是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試試。”

樂師喜極而泣:“那自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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