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兮才用藥方和貴女們交換了自己需要的訊息,就見到一名侯府丫鬟急匆匆走過來。

看著陌生,不像是侯夫人身邊伺候的,也不像是商凝珠的人。

那丫鬟走到她面前,行了個禮,湊到她跟前,低聲說道:“齊公子請司命夫人往湖邊一敘。”

賀錦兮眸光微微一凝,下意識便拒絕:“勞你回了他,就說我正忙著,走不開。”

賀錦兮不知道齊玉柏找她做什麼,她只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去。

萬一不小心把齊玉棘給引出來,南陽侯的宴會也就不用開了。

哪裡想,侯府丫鬟見她無動於衷,非但沒有離開,反而著急了:“司命夫人,奴婢見齊公子神色憂鬱,魂不守舍,也不知是何緣故,萬一齊公子在侯府出了問題,就是我們做下人的也擔待不起,司命夫人您既救得侯爺,便是懂醫術的,求您去看一看吧。”

賀錦兮的目光在丫鬟身上掃了一遍。

她雖然下山沒多久,而且對外面的世界見識少,但不代表她是真的蠢。

齊玉柏就算出事,也不過是從一個人換成另一個人。而且,就算他真的哪裡不舒服,侯府也有大夫在,根本不需要她出面,這其中分明有問題。

她原想直接揭破,仔細又一想,自己若是拒絕,對方必然不會罷休,說不定還會再攪一齣戲來,還不如假意應下。

於是,她便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看看。”

丫鬟聞言,露出欣喜之色,連連點頭。

……

這邊,齊玉柏也同樣得了侯府丫鬟的邀請,說是司命夫人有要事相商。

齊玉柏跟著侯府丫鬟來到了河邊,遠遠就看到一道纖細的身影立在岸邊,那身形看著不像是賀錦兮。

覺察到了不對,齊玉柏下意識地轉身。

卻不曾想,那丫鬟卻在他背後奮力地一推。

猝不及防的齊玉柏腳下一個趔趄,直接栽進了湖裡。

落入冰冷的湖水中,齊玉柏本能地往岸邊游泳,可這時他的臉色卻突變,身體也不受控制地做出了奇怪的動作,像是有個人試圖佔據他的身體。

掙扎間,他吸入了大量的湖水,很快便呼吸不暢,身體不斷的往下沉。

就在他意識模糊之時,忽然間有隻纖細的手臂扣住了他的腰,奮力將他往上一託。這一託,讓他恢復了一絲神智,他虛弱地睜開眼,便看到一張絕美的容顏浮現面前,如東海最美麗的鮫人,那輕柔的聲音裡帶著令人平靜的力量:“別怕!放鬆!”

他鬆開了手,在最後一刻,閉上了眼睛。

儘管還在水中漂浮著,可是他卻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賀錦兮將昏迷的齊玉柏拖上了岸,四周的侯府下人手忙腳亂地抬著齊玉柏離開。

這邊,賀錦兮本是在丫鬟的指引下見齊玉柏,結果話都沒說上,卻見到他溺水了。

眼看著情況危機,賀錦兮毫不猶豫就跳下去,將齊玉柏撈起來。

湖面的風一卷而過,帶來些許涼意,還好她的體熱,還能撐得住。

“嬸嬸,你沒事吧?”聞聲趕來的小毛頭看著賀錦兮溼漉漉的衣衫,正想要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不想有人更快,下一刻,賀錦兮便覺肩上一重,一件不太大的披風將她圍住。

賀錦兮轉頭一看,沒有人,只看到一雙雪白纖細的手臂,再垂首,才見到一名只比她肩膀高一些的嬌小女子正以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支支吾吾道:“司……司命夫人,你身上都溼透了……”

說著,她的臉又是一紅。

賀錦兮莞爾,拉了拉披風微笑道:“多謝姑娘。”

“不……不用謝……”嬌小女子低了低頭,臉上紅霞更濃,“從前就聽說過司命盛名,能幫到司命夫人,也是阮阮的福分。”

賀錦兮微微一愣,琢磨出味道來。

看這姑娘提到司命時那嬌羞的模樣,分明是對封常棣心生愛慕……

幾乎是同一時刻,商凝珠高聲道:“司命夫人,你這是怎麼了?哎呀,剛才抬走的不是齊公子麼?他怎麼昏過去了,全身還都溼了了?你們是不是在湖邊單獨說話時,不小心摔進湖中了,可有受傷?”

同樣都是愛慕封常棣,相比之下,商凝珠和那位叫做阮阮的小姑娘可真是高低立見!

賀錦兮抬頭看向商凝珠那關切的神色,自然也看清她眼中的得意。

可不得得意嗎?這句話一說出口,眾人只會認為她和齊玉柏在湖邊私會,糾纏之際,雙雙落入水中。

至於如何糾纏,有心之人的腦補不要太複雜哦!

果不其然,商凝珠話音一落,其他人看他們的眼神立刻就變了樣。

“司命夫人和齊家大公子……”

“先前曾經聽說,齊家公子在封宅旁邊買了宅子長住,我先頭還覺得奇怪,如今看來……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聽著這些人的你一言我一語,商凝珠很是得意。

但她故作著急地解釋道:“你們不要再這麼說,司命夫人和齊公子是清白的,那日我見他們單獨在樹林之中說話,兩人也保持著一段距離,並無親暱。”

“怎麼,司命夫人經常和齊公子獨處嗎?”

“可是今日是在南陽侯府,你們這也太明目張膽了……”

“齊公子落水,自有下人去救,還需要司命夫人親自下水嗎?”

聽著眾人有意無意對賀錦兮含沙射影,商凝珠心中得意萬分。

她先前的打算是將賀錦兮和齊家那位公子都叫到偏僻的湖邊,再尋一個藉口帶著貴女們撞破他們的姦情。沒想到他們竟然一塊兒掉進湖裡了,雖說偏離了她的預計,但結果是一樣的。

小毛頭聽著貴女們的編排,氣得發抖:“胡說八道!我嬸嬸是為了救人,你們說的未免也太難聽了點。”

“嬸嬸?到底是小孩子,這麼容易被騙。”一旁的貴女們說得正熱乎,猛地抬頭,便見賀錦兮的目光冷冷射來。

說話的貴女登時覺得如芒在背,又立刻挺了挺身。

賀錦兮忽然問道:“這位姑娘,你父母尚在?”

“我父母康健得很!”貴女哼了一聲。

“看來令尊令堂素日裡十分忙碌啊。”賀錦兮瞥了她一眼。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貴女終於琢磨出了不對。

“大戶人家教女,首要便是德言容工,《女學》有云,婦言不貴多,而貴當,方才這番言語斷然不會出現在有父母教養的女子身上。”

“我!我哪裡說得不對了!你和男人私下相會,還弄溼了衣衫,你敢做,就不敢讓人說了?”

賀錦兮看著她的臉,順手捂住了小毛頭的耳朵,這才笑著道:“瞧你年紀也不大,怎麼這麼早就開始想男人了呢!”

“司命夫人,你胡說什麼!”貴女急了,“你自己私會男人,竟然說我想男人!想男人的分明是你!”

“不是嗎?尋常人遇到溺水之人,想到的是搭救,你想的卻是風花雪月,若是正經的風花雪月也就算了,你想得還如此不……”最後兩個字,賀錦兮沒有說出口,而是誇張地嘖嘖了兩聲,“南陽城的貴女原來都是這幅模樣嗎?看來,我是高看你們了!”

“這位姐姐,你說錯了,她只是例外!”方才送披風的貴女阮阮立刻仗義出言,“姐姐你身為女子,卻比尋常男子都有膽魄,把一個七尺男兒救上來,這該是值得稱頌的事情,也不知道蘇娟姐姐為什麼會想成這樣!”

眾人一聽,同樣反應過來,隨即連聲附和。

這會兒誰都想撇清關係,不希望自個被化為“同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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