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襄鈴品出了封秀雪的意思:“要是他們之間反目成仇,封常棣不僅不會對我們動手,甚至會親手清理掉賀錦兮。”

“說得倒也很對,但是我們要怎麼讓他們反目成仇呢?”王明琴問到了重點。

“常棣自小就性子多疑,除了常景,誰也不信,對賀錦兮不同,是因為他認為賀錦兮沒有危險。”封秀雪對兄嫂們這次的反應十分滿意,也就不吝嗇多說兩句,“可若是他知道了賀錦兮的身份呢?”

夏襄鈴登時明白過來:“賀錦兮的來歷不明不白,我們不如就讓常棣知道賀錦兮的真實身份?”

封元齊困惑地搖了搖頭:“可是賀錦兮只是一個普通的鄉野村姑,所謂的師父早已經不知去向,我們查得出來,常棣他也查得出來,還能有什麼真實身份呢?”

封秀雪將桌上的茶杯拿起,用蓋子拂去上頭的茶葉,緩緩道:“她是什麼身份不要緊,只要讓常棣知道,她是我們的人,這就夠了。”

想到這些人可能並不想自己出手,封秀雪又道:“我最近事務繁忙,要出門一趟。這事兒成與不成,就得看你們了。”

想讓她當出頭鳥,可沒那麼容易。

況且,得了封常棣鋪子最多的人是他們,而不是她封秀雪。

該著急的人也是他們,而不是自個!

如果他們還想置身事外,那就承受吃進去的東西都吐出來的後果。

果不其然,這些人也聽出了封秀雪的意思。

但他們心裡盤算著,這次的事兒不傷筋動骨,所以值得親自一試。

只是……

封元齊將心中的不解和盤托出:“可咱們拉攏她多次,這不都沒成嗎?”

封秀雪心裡直翻白眼,嘴上還是慢條斯理道:“她願不願意成為我們的人也不打緊,重要的是讓常棣以為她是我們的人,而這個‘以為’就看你們了。”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見他們頓悟的模樣,封秀雪嗤之以鼻。

本是點到即止的話,稍微長點腦子便會意了她的意圖,結果這群兄嫂們卻需要她把話說得這般直白。

以男人為尊的封家,這代男人幾乎都是草包,也怪不得司命和司晨的位置,會落在大哥的兩個兒子身上。

“好招啊!常棣一旦知道她是我們的人,就會認為她欺騙了自己,自然也就不會護著她,等他們之間起了間隙,我們就可以逐一擊破!”封元盛表現的最為興奮,“我馬上就去安排!”

“慢著!”

封元盛的腳跟才剛剛抬起,就被封秀雪喝住,他連忙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遠的事情解決了,近的事情呢?”封秀雪冷冷問道。

眾人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封元齊道:“寧和堂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我們想了多少法子,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要不是因為寧和堂是大哥大嫂的定情之處,早就另挪他用了,賀錦兮想折騰,就讓她折騰去,送給她都沒問題!”

“不可!”封秀雪沒有開口,夏襄鈴卻先一步出聲。眾人的目光紛紛投過來,她不由避開視線道:“寧和堂雖然沒用,可也是鋪子,盤出去,或者另挪他用,也能分一筆銀子,怎麼能便宜了大房。秀雪,你說是不是?”

說著,便朝封秀雪看去。

封秀雪垂下眼:“四嫂說得極是,為今之計,是儘快將賀錦兮打發了,我們也好進一步安置寧和堂。否則它一旦擺脫了我們的控制,日後想要收回,可就難了。”

封元齊渾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放心,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病人,沒有幫手,她如何扭虧為盈呢?”

說完,便率先起身離開。

眾人見狀紛紛跟隨,唯有夏襄鈴找了個理由留下了。

待他們一走,夏襄鈴便露出焦慮之色:“秀雪,寧和堂怎麼辦?”

“你急什麼?”

“若只是尋常鋪子,是不用急,可那裡有什麼,你比我更清楚,而且你也知道,近日咱們連著被截了好幾批貨,我大哥才把剩餘的都藏在裡頭……”

話未說完,就被封秀雪喝斷:“閉嘴!”

夏襄鈴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封秀雪道:“這些事情,我自然會安排妥當,藏貨的地方本就隱蔽,掌櫃更是我的親信,只消把賀錦兮儘快弄走,一切自然安然無恙。”

夏襄鈴道:“常棣那麼聰明,恐怕……”

“他那麼聰明,也是用在開方子上,要是真上心,那些鋪子怎麼會還在我們手中呢?”封秀雪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們是一家人,肯定會為你操心的,而且那批貨都是銀子,我怎麼會不管不顧呢?”

雖然有了封秀雪的保證,夏襄鈴心裡還是不踏實,可也不好再問,只能暗自決定,速速提醒大哥速度將那些貨物挪走為妙。

待夏襄鈴離開,封秀雪蓋上了蓋子,冷冷地望著她消失的背影,唇邊露出一抹冷笑。

“秀雪。”

李閒庭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封秀雪立刻收起冷意,露出歡喜的笑容,轉頭看過去:“夫君,何事?”

“滬安街鋪子的賬本已經整理好了,就放在你的書桌上,你記得檢視。”李閒庭端著一個托盤走來。

“夫君說可以,那肯定沒有問題,我就不需要多此一舉了。”封秀雪看向托盤,露出女子才有的溫柔笑意,“你端的是什麼?”

“是冰糖雪梨羹。”李閒庭將托盤放到她旁邊的茶几,順手將她的茶杯取走,“喝一點,潤潤嗓子。”

封秀雪笑著低下頭,拿起勺子,是以,也沒有察覺到李閒庭那含著溫柔的笑意凝固成冰。

……

賀錦兮便拿著令牌和鑰匙,帶上芍藥和香兒前往城西寧和堂走馬上任。

聽聞寧和堂是封氏在城西最大的鋪子,有好幾位坐診大夫和十幾位學徒。

賀錦兮早就想好了,若是他們不作妖,那她就和他們和平相處,若是他們也學著其他鋪子鬧騰,那她的拳頭就會硬起來給他們看。

揣著滿腹的心思,他們抵達目的地,然後……

鋪子前落滿了葉子,這不打緊,最可惡的是,此時已經到了中午,竟然……還沒開門!

“這鋪子的掌櫃是怎麼回事呢!”芍藥提著裙子,走到門前,握著拳頭砰砰砰敲門,“有人嗎!有人在嗎?”

大門的小視窗開啟,露出一雙惺忪的睡眼:“誰啊?大中午的來看病!去去去,自己回去找居家大夫!”

賀錦兮:“……”寧和堂的情況很嚴重啊!

“開門!二少奶奶來了!”芍藥沒好氣開口。

那人一聽,連忙揉了揉眼睛朝賀錦兮看過來,雖然他沒見過二少奶奶,但是看她的穿著就知道身份不一般。

那人連忙開了門,一面胡亂梳理了頭髮,一面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二少奶奶好,我是這裡的王掌櫃。”

“人呢?怎麼就你一個?坐診的大夫呢?”芍藥越過他的肩膀往後看了看,奇怪地問。

“回二少奶奶,因著鋪子沒有客人,所以坐診的大夫都被司藥派去當居家大夫了!”

“這鋪子裡的學徒呢?”芍藥皺著眉頭,接著發問。

掌櫃比了比空蕩蕩的大堂:“回二少奶奶,沒有坐堂的大夫,哪裡來的學徒呢?”

賀錦兮眉頭緊蹙:“所以,這鋪子就只有你一個人?”

“回二少奶奶,是的。”

“這種情況持續了多久?”

“回二少奶奶,小的不知!”

芍藥不由提高了音量:“你不是掌櫃的麼?怎麼鋪子的情況還不知道?”

掌櫃摸了摸頭:“回二少奶奶,小的前兩日才當上掌櫃的!”

“那你至少在這裡做了一段時間幫工……”

“回二少奶奶,小的是前兩日來上工的。”掌櫃特別委屈,“前掌櫃說,司藥部那邊下了命令,要將他調派到別處,讓他儘快把鋪子的事情安排給手下,可是這鋪子就剩下他一個了,他思來想去,就招了我當掌櫃,說等二少奶奶來了,就跟您要掌櫃的工錢,小的本以為能混上還幾日,沒想到,二少奶奶您來得還挺快的。”

賀錦兮算是琢磨明白了,司藥部知道她要接管寧和堂,便將所有人都派走,給她丟下一個空殼子,不對,應該是爛攤子,讓她連個問話的人都沒有。

“司藥部真是欺人太甚了!”芍藥氣得臉通紅,拉著賀錦兮就往回走,“二少奶奶,我們回去告訴老太君,讓她為您做主!”

賀錦兮搖了搖頭:“都說了這是考驗,怎麼能遇到點事兒,就去找她呢!”

香兒苦惱地問:“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不過是一間鋪子,還難不倒我。”賀錦兮擼起袖子正準備進去,卻被王掌櫃擋住。

“二少奶奶,你先別忙著大展拳腳。”王掌櫃攤出五指,“得給我結一下工錢?”

“怎麼?你也要走?”芍藥吃驚地問。

“我只是個臨時工!我什麼都不懂!留著也無用!”王掌櫃說得理直氣壯。

芍藥還想問什麼,卻被賀錦兮輕輕按住,她又朝香兒使了使眼色,香兒慢吞吞地掏出一串銅錢。

銅錢出現的一瞬間,王掌櫃立刻奪過來,迅速將鑰匙交給香兒:“既然工錢到手了,那我也不隱瞞了,前掌櫃說這鋪子再開下去,連我的工錢都拿不到,讓我見到二少奶奶就立刻要工錢,要到了就走人,二少奶奶,接下來你就辛苦了!”

說完,不等他們回應,他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這寧和堂真的就剩下我們三個了。”芍藥擔心地看著空蕩蕩的大堂,“二少奶奶,咱們還……開嗎?”

“開!為什麼不開!”賀錦兮拍了拍手,“我們不但要開,還要開得紅紅火火。”

“二少奶奶,您是不是有辦法?”芍藥眼睛一亮,充滿期待地問。

賀錦兮望著落滿灰塵的屋子:“過幾天就想到了!”

芍藥:“……”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重生做導演:開局抱緊大蜜蜜

李二王

廢物三小姐:帝尊,請自重

落水三千

變成系統的我開局送配角死亡迴圈

問露

震驚!哥們奔現,竟是絕美女校花

愛幻想的飛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