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元盛急紅了臉:“秀雪,我心直口快你又不是不知道。常景和常棣兩兄弟自小關係好,這會兒他們夫妻遲遲不來,任誰都會有所想法吧?”

說著,他委屈道:“後來,我也覺得自己說的不妥,就打了自己耳光,說該罰。可常棣卻揪著這個事兒不放,要我抽嘴巴抽到他滿意為止,這不是找茬嗎?”

“盛四叔你這口無遮攔的嘴巴,知道的自是知曉你無惡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故意刁難小輩呢。常棣這麼做,也是為你考慮。要是懲罰不夠,再不長點腦子,以後說話再沒個門把,被其他人誤解了,可就不是輕飄飄的扇個嘴巴子能了事的。”沒等封秀雪說話,賀錦兮又開口道,“常棣就是心直口快,本身沒什麼壞心思。你是長輩,莫要和晚輩一般計較,以免失了風度。”

被封常棣懟也就罷了,現在又被一個鄉下人給嘲諷了,封元盛氣不打一處來。

他想都沒想就說道:“這是我們封家的事兒,沒你這個鄉下野丫頭說話的份兒。”

“我不過是個鄉下野丫頭,兜不住話,你們是大戶人家,個個知書達理。我以為,你們不會跟我計較的,沒想到……”賀錦兮擺出了封常棣同款嘆息,“我以為四叔是心胸寬廣之人,原來終是我高看你了。”

被挖苦到極致的封元盛只差沒吐口一口血來:“你……”

這兩個還沒成婚呢,就給他難堪。

這以後要是成婚了,還不把他放在火架上烤?

“四哥,既然是你出言不遜在先,就得承受後果。出爾反爾,非君子所為。”封秀雪說著又看向了封常棣,“常棣,人無完人,誰又能保證自己不做錯事、不說錯話呢。”話音剛落,她又看向了賀錦兮,繼續說道:“封家規矩頗多,你這未來新婦生於鄉野,日後還得靠長輩們提點。今天,不如大家各退一步,你看如何?”

封秀雪這話一出,封元齊就知道,這事兒算是翻篇了。

既是如此,他自然要做個順水人情,“幫”老四一把:“秀雪這提議不錯,都是一家人,莫要傷了和氣。是吧,常棣?”

一旁的賀錦兮心思複雜。

好厲害的人!

看起來沒有偏袒任何人,但是卻護下了封元盛。

並且,她拿著自個想在封家立足,自然要和封家人和諧相處為由頭,逼迫封常棣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不過這次,賀錦兮也看明白了一件事。

封秀雪在封家不僅僅是有一席之地這麼簡單,而且二房和四房唯她馬首是瞻。

賀錦兮看過很多話本,話本里說大家族的女人只能主內,除非特殊情況,否則是不能拋頭露面。

而封秀雪不僅是封家的司藥,還讓封家的兒郎對她唯命是從。

也難怪,她那便宜爹對她百般示好。

封常棣看向賀錦兮,神情意味不明:“下不為例。”

恰在此時,一道溫婉的聲音傳來:“抱歉,我們來晚了。”

賀錦兮循聲而去。

來者是一男一女。

女子少婦模樣,長相清秀,眉目柔和。雖著一身素衣,但周身透著貴氣,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家閨秀之感。

而被她推行的是一個盡顯病態的美男子,他癱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如紙,時不時的還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聽著極為駭人。

封秀雪打量了一番,道:“常景,你這是……”

封常景本欲開口,奈何咳嗽驟起,他捂著胸口,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哪還能說一句話來。

推著他的商芸音彎下腰,纖細的手指在他胸口上順著氣,可依然阻止不了他的咳嗽。

封常棣見狀,三兩步上前,給他號脈後,臉色猛地一沉:“兄長方才是病發了?”

封常景連續咳嗽幾聲後,才舒緩了下來。

他虛弱地擺擺手,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封常棣沉聲道:“回去,我給你瞧瞧。”

“夫君已吃過你先前配的藥,這會兒算是壓住了,就是需要一些時日恢復。”商芸音道,“今日是你未來新婦與我們見面的時間,作為兄嫂,我們豈有不來之理。既然來了,該有的禮數總該是有的。”

話落,她看向了站在大廳中央的賀錦兮,笑問道:“這位就是賀錦兮姑娘?”

賀錦兮頷首:“正是。”

商芸音走上前,將她細細瞧了瞧,復又笑道:“果真是個美人,難怪常棣喜歡。”

話落,她招招手,一個丫鬟將禮盒送上前。商芸音接過禮盒,開啟。

裡面是上好的翡翠手鐲,那手鐲清脆通透,水色極好。就算賀錦兮不懂看珠寶,也能一眼看出,它非凡品。

見到這款手鐲,在場的封家人無不驚歎。

封老二和封老四直接站了起來,伸長了脖子,像個覓食的鵝一樣。

就連看起來頗有城府的封秀雪,也忍不住眉頭緊鎖。

商芸音笑盈盈地將手鐲拿起,旋即拉著賀錦兮的手,將手鐲戴了上去。

“既是常棣的未來新婦,那咱們就是一家人,這是我們夫妻送給你的見面禮。”她拍了拍賀錦兮的手,“唯願你們百年好合、平安到老。”

面對這份大禮,賀錦兮有些不知所措。

為此,她下意識地看向了封常棣。

封常棣毫不客套:“既是兄長和兄嫂的見面禮,那就收著吧。”

“這太貴重了,我怕我消受不起。”

賀錦兮說的是實話,她嫁給封常棣是無奈之舉,況且她本就是將死之人,受這麼重的禮物,戴了沒幾天就死了,豈不是晦氣?

“等你們禮成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既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商芸音語速平緩,聲音柔和的讓人心安,“得知你即將入門時,我們就該見見你,但這段時間家中瑣事繁忙,便沒來得及見你一面。莫不是,你在怪我們這個做兄嫂的?”

“沒有沒有。”賀錦兮慌忙否認。

幾乎是同一時刻,封元盛道:“芸音啊,這不是兄嫂送給你的傳家寶嗎?你怎麼就……轉送他人?”

“賀姑娘是常棣的新婦,也是我未來的弟媳,我送她有何不妥?”商芸音慢條斯理道,“既是一家人,這傳家寶,在我手與在賀姑娘之手,並無區別。”

當事人都這樣說了,他們這些“外人”就不好在置喙了。

尤其是封元齊和封元盛,結結實實的被打了臉。

方才他們還出言嘲諷,封常棣和封常景因為娶鄉野丫頭而兄弟鬩牆,這會兒,封常景身體抱恙也要出席賀錦兮的見面禮,甚至將傳家寶送給了賀錦兮。

這說明,他們很認可賀錦兮。

他們之所以敢這樣揣測封常棣和封常景的兄弟關係,只因商芸音的身份特別,她出身南陽侯府,雖是庶出,但深得嫡母的喜愛。聽聞,在她嫁給封常景之前,南陽侯夫人給她相的,都是京城的名門望族。

若不是南陽侯夫人早逝,加上商芸音和封常景相愛,她也嫁不到封家來。

畢竟,就算是庶出之女,也該選達官貴族。

只是,待商芸音嫁入封家後,南陽候府與他們封家關係熟絡了起來,來往也更加頻繁,這些年他們封家在南陽候府的庇佑下,逐漸壯大。

聽聞,南陽侯府甚至有意將嫡女商凝珠嫁給封常棣。

當初,他們給封常棣辦比藝招親,也是有試探之意,南陽候府是否想將嫡女嫁給封常棣,若他們有意自然會來問話,若無意便聽之任之。

南陽候府有意,封家兩兄弟娶了南陽候府的嫡女和庶女,那地位將牢不可破,他們要與其交好,不能再造次。

若無意,他們便順水推舟,讓封常棣娶他們安排的人,論出身也只是比眼前的賀錦兮高那麼一點點,就是為了膈應大房。

而大房,只有商芸音這個庶女,他們還能陰陽怪氣一番,該怎麼爭還怎麼爭,畢竟事兒鬧了,南陽候府也斷然不會為了一個庶出女拿他們開刀。

畢竟,對商芸音偏愛的,只有死去的南陽候夫人。

她死了,誰還真的為這個庶出女出頭呢。

而且,他們聽說了,嫡女商凝珠自小與商芸音不對付,南陽候夫人在世時,她還能收斂一番,待夫人入土後,這商凝珠沒少給她臉色看。

要是他們在封家收拾了商芸音,沒準還能在商凝珠那邀功。

如今,封常棣要娶賀錦兮,與商凝珠一對比,就顯得寒磣了。

封常景能答應?

既然不答應,而封常棣又一意孤行,兄弟倆自然心生嫌隙。

許久,賀錦兮不再推辭,而是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推辭了。”

為什麼她突然改變了態度呢?

因為她看到了封秀雪那吃癟而又不悅的臉色,雖是稍縱即逝,但卻被她捕捉到了。

這表情,她很喜歡。

那她當然不介意,讓對方的臉色更難看一點。

果不其然,待她不推脫後,封秀雪的臉色鐵青,而站在他身側的李閒庭似是覺察到,他不動聲色地看了賀錦兮一眼後,再次端起了茶杯,往封秀雪手上送。

封秀雪煩悶地接過茶杯,抿了一口,臉色緩和下來。

相比封秀雪的暗中不悅,封元齊和封元盛則露在了臉上。

封元齊:“這手鐲是我們封家的傳家寶,當年老太君將她送給大房。而兄嫂,當初也是看中你是南陽候府的身份,便將她贈與你。如今你怎麼處置它,我們確實不便過問。但作為長輩,我還是想多嘴一句,賀姑娘無父無母又出身鄉野,她能保管好這麼貴重的東西嗎?”

二奶奶王明琴補充道:“你二叔的意思是,手鐲貴重,容易被人惦記。”

封元盛急道:“可不是,要是被人搶了、偷了,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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