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閒庭道:“我是你父親!”

又一次聽到李閒庭拿“父親”這個身份要求她,賀錦兮笑了一聲:“誰給你的臉?你別忘了,我之所以會你聽從你的安排,那是因為孃親的遺願,如今三件事已經做到,我和你之間就再無任何瓜葛!”

還想拿父親的身份來限制她?他以為自己是誰!

李閒庭的雙眼緊緊盯著她的臉,唇角微微抖動,似乎是被她氣到了。

就在賀錦兮以為他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卻見他退後一步,從袖子中拿出一樣東西,展示在她面前。

賀錦兮定睛一看,呼吸一滯,又是雙鳳玉佩!

母親的玉佩是殘缺的玉佩,她嫁給李閒庭後,將這殘缺的玉佩一分為二,兩人一人拿一半,作為定情信物。

如今李閒庭還給他的,是殘缺玉佩的部分,與孃親交給她的,組合起來就拼成了完成的雙鳳玉佩。

她下意識拿起手中的玉佩比過去,兩側的裂紋完美地合在了一起。

賀錦兮倒吸了一口氣:“這是另一半雙鳳玉佩,你……你找到了……”

“你想要?”

想要。

這是母親的東西,確切得說,這是唯一能證明母親身份的東西。

孃親是個孤兒,自從賀錦兮記事起,便會告訴她,一個人若是沒有來處,便是不完整的,即便去了黃泉,也不得安寧。

孃親此生有兩個願望,一願她能健康長大,平安老去,二願找到來處,不枉此生。

賀錦兮想,孃親的第一個願望註定是實現不了了,所以能完成第二個願望,也算是盡孝了。

是以,當初李閒庭用那半塊雙鳳玉佩要求她留下的時候,她才會一口答應。因為那是唯一能證明孃親身份的信物,上面必然有線索。

卻沒想到,李閒庭竟然找到了另一半!

“說吧,什麼條件。”賀錦兮平靜開口,她很清楚,李閒庭不會輕易將另外半塊玉佩給她。既然讓她知道它的存在,必然是有條件。

如果硬搶,以賀錦兮的武功,對付一個李閒庭自然是不在話下。

但她沒有欺負弱小的習慣。

李閒庭可以沒臉沒皮,做下三濫的事情,但她賀錦兮可不是這種人。

否則,她豈不是成了他的同類?

果不其然,李閒庭也不掩飾:“留在封家,拿到封家的財政大權。”

賀錦兮愣了一下,嗤道:“我沒聽錯吧?封常棣是司命,又不是司晨,而且我對管理財務並無興趣。”

“什麼時候拿到,什麼時候給你。”

賀錦兮眯著眼看了他一下:“難不成你吃厭了軟飯,想要自己掌權?”

李閒庭:“你可以這麼理解。”

“因為我是你的女兒?所以你覺得你要,我就會給?那萬一我不給呢?”

李閒庭看了一眼賀錦兮,冷聲道:“就憑你的身子,又能撐多久?”

聞言,賀錦兮的神色一寸一寸冷下來。

是了,她怎麼給忘了呢?

這個男人明知道自己的妻子有了身孕,依舊可以毫不猶豫轉身勾上封家大小姐,她又怎麼能奢望他心中有丁點兒親情。

“封家的產業?”賀錦兮的眼中盡是嘲諷,“李姑爺在封家浸淫多年,不知道封家那幾房的情況,也該知道封常棣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我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更不可能辦到。”

“你想放棄?你不想要玉佩了?”李閒庭往前一步,眼中的著急一閃而過。

知道著急,便好辦了。賀錦兮小試一番,有了成效,當即進了一步:“正如你所言,我命不久矣,力量微薄,根本完不成你的要求,拿不到玉佩,我自去黃泉之下同孃親謝罪。”

“我會在暗中助你。”李閒庭打斷她的話,

“我怎麼知道你會怎麼助我?萬一我籌謀了半天,你卻出手破壞,這算誰的。”賀錦兮毫不客氣道,“你我之間毫無信任可言。”

李閒庭垂下眼,思索數息,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冊子:“這是封家所有產業名錄,上頭詳細標記了歸屬於每一部的產業,經營何種業務,由何人掌控。”

賀錦兮接過來隨意翻了一遍,笑了一聲:“你看,我就說我們之間毫無信任可言,若是你信任我,不會等到我試探之後才把冊子拿出來。”

“你既看了冊子,那此便是應下。”李閒庭淡淡說道,“我知道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賀錦兮瞥了他一眼,冷冷笑道:“我倒是好奇了,你既然知道我有這種本事,封秀雪考家規時,你為何不阻止?”

李閒庭的聲音波瀾不驚:“我說過,落在你手上,最終還是我的。”

“不愧李姑爺,成交。”

……

賀錦兮回去之後便將冊子設法傳給師父。

自己又默寫一遍,一面寫,一面記,一面銷燬。

封家家大業大,單憑她的力量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逐一摸透。李閒庭的這本冊子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再配合上小毛頭提供的侯府地圖,接下來的行動一定會順利許多。

待確定自己將這些東西都印在腦子裡,賀錦兮才擱下筆,從袖中取出玉佩,輕輕摩挲著。

雙鳳玉佩雖然只有半塊,但是從雕工和玉質可以判斷,它的價值必然不遜於二房和四房送的玉佩。

由此可以看出,孃親的家世必定不差。

既然如此,孃親為什麼又會流落在外,至死不能認祖歸宗呢?

若是孃親多活幾年,也許可以找到答案,但孃親……

賀錦兮摸著胸口,輕輕嘆了口氣,又生出濃濃的恨意。

若非那個下毒之人,孃親怎麼會年紀輕輕就失去性命,若是不是那些藥材有毒,孃親怎麼也能多活一段時間!

她一定要找到毒藥材的罪魁禍首,也一定要幫孃親完成心願。

此時,房門被人開啟。

賀錦兮飛快將玉佩放進孃親親手做好的荷包中,貼身存著。

抬眼看去,卻是香兒。

香兒的手中端著一碗藥,小心翼翼走過來:“二少奶奶,二少爺差葉聲過來,說他今夜要在藥房忙著,回不來。”

賀錦兮想到馬車上的那一幕,微微鬆了口氣,但心中卻又有莫名的惆悵難以消解,而後,她立刻發現了不對勁:“香兒,你手上這藥是……”

“葉聲說這是二少爺親自為二少奶奶熬的補藥,讓您趁熱喝下。”香兒將藥碗送到賀錦兮面前,一臉姨母笑,“二少爺對您可真好,每天都不忘了給你送來。”

“補藥?”賀錦兮一隻手接過藥碗,一隻手握了握拳,“你看我像需要喝補藥的樣子麼?

這分明就是封常棣新出的藥方,找她來試喝!竟然還用上如此不要臉的藉口,男人,呵!

“就是因為您很厲害,所以才更需要補藥來強身健體,不然消耗空了,那不就病了麼?”

賀錦兮:“……”

香兒的邏輯自成一體,有時候連她都答不上來。

她反駁不了,選擇一飲而盡。

香兒看著賀錦兮空蕩蕩的碗,一臉姨母笑:“這可都是二少爺滿滿的愛意啊,足見二少爺把二少奶奶您捧在手心,那可是侯府大公子比不了的!”

賀錦兮愣了一下:“這又跟侯府大公子有什麼關係?”

“您不知道,芍藥前些日子去採買,在路上看到了侯府大公子。”

“商祈舟?”賀錦兮想到那日在侯府的事情,瞬間來了精神,“他怎麼了?”

“這事兒,芍藥原本不讓我告訴你的……”香兒立刻彎下腰,左看看,右看看,隨即湊在賀錦兮耳邊悄悄道,“芍藥說,他失魂落魄,神色陰鬱,彷彿痛失所愛,那一瞬間,她忽然明白了原因!”

賀錦兮狐疑地問道:“她怎麼知道商祈舟失魂落魄的原因呢?”

“二少奶奶您不知道,您和二少爺成親那日,侯府大公子沒有出席,堂會那日,侯府大公子也沒有出席,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賀錦兮想了想:“聽說是去為花魁捧場了!”

“那只是明面上的原因,實際上……”香兒神神秘秘地又壓低了身,“是他受傷了,情傷深重!”

賀錦兮倒吸了口氣,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似乎懂了點什麼:“因為,封常棣成親了?”

“對,芍藥說,他與二少爺之間有著不可言說的感情,二少爺成親了,商大公子傷心得很,又不想觸景傷情,所以才去找花魁排解痛苦,而且她還打聽了,說……說那花魁長得和二少爺有三分相似……”

想到封常棣穿女裝的模樣,賀錦兮的心尖一顫,回想起封常棣和商祈舟針尖對麥芒的場面,似乎又懂了一點:“所以,封常棣和商祈舟其實是一對熱愛鬥嘴的歡喜冤家?”

話本里常演的,歡喜冤家鬥著鬥著,就日久生情,情難自禁……

“可惜啊,侯府大公子算是錯付了!”香兒站直了身,感慨道,“據我觀察,二少爺對他一點想法都沒有,他的心都在二少奶奶您身上,要不然你看……這補藥,他就送給侯府大公子了!是不是!”

賀錦兮:“……”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看著手中的空碗,賀錦兮做艱難的決定:“我站侯府大公子。”

“二少奶奶,你怎麼能長他人志氣呢!”香兒震驚道,“你可是二少爺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香兒,有句話叫做捆綁不成夫妻。”賀錦兮嚴肅地說,“我和你家二少爺本來就是比藝招親湊在一塊兒為家主沖喜的,論名分,我有,論感情,我沒有。”

香兒指著空碗:“那這補藥……”

“家主的病還沒好,我這個沖喜的工具人自然要健健康康,這樣彩頭才好,你說對不對?”賀錦兮說完,連自己都信了!

“原來如此!”香兒恍然大悟,忽然想到什麼,飛快轉身,“那二少奶奶,我先退下了,我得去找芍藥,把投注換一換,押侯府大公子!”

賀錦兮:“????”

什麼投注?什麼換一換?你們都幹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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