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有眼無珠,愧對歷祖歷宗,這些年竟是在養虎為患,險些將崆峒派交託惡人之手,幸得丁少俠慧眼識奸,我崆峒派方能及時免於水火,大恩大德,沒齒難忘。”陳玄觀對著小丁深鞠一禮,悲聲感言。

按常理,此時小丁也應該躬身抱拳還禮,並客套一番。但他卻只是含笑望著陳玄觀,連一點動作都沒有。

群雄均深感愕然,尤其是唐青青葉容秋等人,在他們心目中,小丁絕不會如此狂妄無禮。

“這,丁少俠莫非對貧道還有微辭?也難怪,這件事貧道的確是難辭其咎,唉……”陳玄觀有些尷尬,自嘲地笑了笑。

“昔為虎食之人,既已鬼矣,遂為虎之役。”小丁嘆道。

陳玄觀臉色頓變,質問道:“貧道被白雲飛那賊子矇蔽多年,養虎為患,也深感悲憤自責,但俗話說不知者不為過,為何在丁少俠口中貧道卻成了為虎作倀之人?”

小丁譏笑道:“好一個不知者不為過,有些事情不是輕飄飄一句話就能帶過去的,你果真毫不知情麼?”

觀小丁的神情,似乎他已知曉陳玄觀與此事有著莫大的關聯,並非是陳玄觀所表現的毫不知情的樣子。

群雄已開始議論紛紛,譁然一片。

有人覺得陳玄觀身為白雲飛的師父,此次又是力排眾議推選白雲飛接掌崆峒掌門,不可能是完全被白雲飛矇蔽,極有可能兩人是狼狽為奸。

也有人認為陳玄觀已貴為一派宗師,沒有動機淪為白雲飛的幫兇,也不泛有被白雲飛矇蔽的可能。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好壞參半。群雄裡有一大半人在少林的時候見識過小丁的能力,知道他不會拿這種事情信口開河,而且他與這崆峒掌門又無仇怨,犯不著拿這事摸黑他,況且這還在人家地盤上呢,若不是有證據,小丁何必為自己樹此強敵?

陳玄觀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冷笑道:“不知丁少俠所指的是哪些事情,與貧道又有何干系?”

武當掌門玄靈子忙上前打個圓場說道:“丁少俠懷疑陳掌門為白雲飛所用,可有切實證據,若只是揣測,此事可否容後再議,畢竟今天發生的事情已夠多了。”

大家明白玄靈子的意思,崆峒派畢竟是六大門派之一,若是為了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傷了和氣,以後在合作對抗青龍會的時候,必然心存芥蒂,豈非正是青龍會所願意看到的局面麼。

小丁負手踱了兩個來回,望向眾人,緩緩說道:“我們上次護送青城掌門趙無極的屍骨還鄉,途中遭遇病華佗襲擊,當時我們已佯裝中毒,病華佗得意忘形之時說了一句:‘你們到了那邊可別怪我,爾等不死,我也活不下去呀。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冤有頭是債有主,你們要找就找那臭牛鼻子吧’。”

大家當然明白病華佗說的臭牛鼻子指的是一個道士,小丁對玄靈子略一抱拳說道:“在下並沒有冒犯道長之意。”

玄靈子哈哈笑道:“無妨,丁少俠不必介懷。”

陳玄觀勃然道:“僅憑病華佗一句罵人之語,你便懷疑貧道乃青龍會之賊眾?”

小丁笑道:“道長的火氣還是絲毫未減呀,如果只是這般簡單,在下敢在道長的地盤上當著天下英雄的面信口開河麼?”

陳玄觀哼了一聲,算是作答。

“相信大家應該能聽得出來,病華佗口中的這位朋友是個道士,他不顧多年情誼,帶領青龍會的人找到病華佗,並以其家人之性命威脅,迫使病華佗為青龍會所用。眾所周知,病華佗醫毒無雙,當然能為青龍會做出許多別人無法辦到的事情。我當時並未聯想到那人會是陳道長,直到……”小丁踱回,看著臉色鐵青的陳玄觀。大家知道小丁即將說出的事情必然很重要,是以全都傾耳靜聽著。

“直到我從揚州許記兵器鋪趕回杭州城的時候,在溧陽遇到陳掌門,那時他正與兩名金錢幫的人在相互廝殺,直到那兩名金錢幫眾倒地我都未能發現他們的身份……”小丁將那日在溧陽遇到陳玄觀的事敘述了一遍後說道:“直到後來醉道人說崆峒派新任掌門是白雲飛的時候,我才想明白一件事情。”

陳玄觀冷冷的問道:“你想明白了什麼事情?”

小丁笑道:“當時我就覺得有些奇怪,金錢幫是什麼行動只派出兩名人手,為了隱藏身份還換了身行頭?你們在那個茶亭相遇,你為何一眼就能認出他們便是金錢幫的人手?”

眾人聽著也覺得有些奇怪,路途中的茶亭,陌生的路人,大家喝完茶水,便各自上路,那兩人既已刻意隱藏身份,必然不會輕易就露出破綻,外人如何一眼便知?

小丁繼續說道:“因為那兩人並不是去行動,而是在逃避追殺!”

魏長老訝然問道:“你是說陳掌門隻身一人在追殺那些人?”

“不錯,因為他並不是為了武林同道在追殺那些人,而是為了白雲飛,所以他當然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行動,若不是我無意中碰到,我也不會想到陳長門的劍法竟然如此高明,若不是看到陳掌門的劍法,我就不會想到別的問題。”小丁緩緩說道。

陳玄觀面沉如水,他沉聲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那天你用的並不是崆峒派的玄天伏魔劍法,而是另外的一套劍法,你到最後關頭才使出殺招,自然是平時不願意別人見到這套劍法,我已看出你這套劍法並未學全,而且學了不過五六年的時間而已。”以小丁在武學上的造詣和見識,他說出這番話自然沒人會表示懷疑,連陳玄觀也不能。

陳玄觀冷冷地說道:“貧道正是自創了這套劍法,苦於觀內事務煩多,無法突破瓶頸,決定閉關修煉,才打算將掌門之位傳於白雲飛,實未想到所託非人呀。”

陳玄觀的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群雄中也有人暗自點頭,似已認為這樣的決定可算是在情理之中。

小丁突然笑了笑道:“我若猜得沒錯,你之甘願為白雲飛所用,便是為了這套劍法,你們對外所言的師徒關係,其實應該反過來說才對,只不過為了以後的計劃,白雲飛只能屈居於你之下,我想,他便是以這套劍法和你作了交易,讓你心甘情願為他賣命。”

陳玄觀似乎覺得小丁的話有些好笑,他大笑道:“貧道以為丁少俠能說出些令人信服的證據出來,畢竟白雲飛確是貧道的關門弟子不假,他犯下此等滔天大罪,貧道自然也有連帶責任,但丁少俠說的這些證據未免也太牽強了一些吧。”

小丁捏了一下眉頭,嘆道:“誰告訴你我說的這些東西是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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