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似乎也只有跑路一條出路了。

可那幾個人一直在樓下守著的,這也沒個後門啥的,下樓不就自投羅網嗎?

見我沉默,蘇芮又急聲衝我喊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說罷,她轉身就準備走。

我再次叫住她:“你走,你往哪兒走?那幾個大哥就在樓下守著的,你下去就是自投羅網。”

蘇芮一臉焦急的表情,我卻不疾不徐地拿出煙點上,悠悠的吸了一口,對她說道:“實在要走的話,那就只有一條路了。”

“什麼路?”

我向我住的那間臥室走去,隨即在門口朝她招了招手。

她似乎誤會了我的意思,一臉嗔怒的看著我道:“你這個人怎麼滿腦子的黃色思想,有病是吧?”

我哭笑不得的說道:“我說你這個人怎麼滿腦子不正當的思想?我叫你來,我告訴你怎麼走。”

“去你臥室能怎麼走?”

“你來嘛。”

蘇芮遲疑了片刻,向我房間走了過來,卻一臉謹慎的樣子。

走進臥室後,我帶著她來到陽臺,推開窗對她說道:“你實在要走的話,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蘇芮往窗外看了一眼,說道:“你讓我翻牆出去?”

“對啊,不然能怎麼辦?從這裡翻出去就是大馬路,正好躲開了樓下那幾個人。”

蘇芮又朝窗外看了一眼,滿臉凝重之色。

我笑了笑說道:“怕了?”

她在短暫的遲疑後,直接就爬到了窗子上,看樣子真準備從這裡爬下樓。

這小丫頭膽子可真大啊!

不過這雖然是七樓,可是外面有落水管,膽子大一點,完全是可以順著落水管下去的。

為了躲剛才那幾個人,蘇芮真是拼了,她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從窗子上翻了出去。

我當然也只能跟她一起翻窗走了,要不然那個幾個人要是找不到人了,我估計沒有好果子吃。

於是我和蘇芮就這麼順著落水管,慢慢地往樓下爬著,這臭丫頭膽子賊大,根本毫不畏懼。

幾分鐘就成功落地了,她還在下面指揮著我:“你不要怕,抱著落水管往下滑就行了,這落水管很結實的。”

等我也成功落地後,她轉身就跑,我也跟著她跑。

她見我跟著她後,停下來對我說道:“你跟著我幹嘛,現在都已經出來了,你自己跑啊!”

“這事兒是因你而起,我現在住處也不敢回了,你讓我往那兒跑?”

“你不是那麼聰明嗎,這還需要問我?”

“那沒辦法,誰叫這件事情因你而起呢。”

她倍感鬱悶似的瞪了我一眼,又繼續往前面跑,我自然也在後面緊緊跟著。

可是跑著跑著,她突然就停下了,然後蹲在了地上。

我還以為是崴腳了啥的,走過去一看,卻聽見了她的哭聲。

“喂,你沒事兒吧?”我站在她身旁,試探性的向她喊了一聲。

她不理我了,而且哭泣的聲音更大了,身體還一聳一聳的。

這是大街上,身邊來來往往的人也挺多的,一些路過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看我一眼,那眼神好像是我欺負了她似的。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喊道:“喂,你別哭了,趕緊起來,別人以為我欺負你了。”

“你就是欺負我了!”她驀然抬起頭,淚眼朦朧的望著我。

我倍感無奈說道:“我哪兒欺負你了,要說欺負,是你欺負我了!搞得我現在住處都不敢回了,怎麼每次遇到你我都那麼倒黴!”

“我才是,每次遇見你都這麼倒黴,你是掃把星吧!”她衝我嚷嚷起來。

“你有病是吧?我好好的也沒招惹誰,就因為你攤上這麼個事兒,你現在還說我是掃把星,我多冤啊!”

她不再和我說話了,又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我著實有點無奈,甚至搞不清楚她為什麼哭。

我冷笑一聲說道:“你這個人還真奇怪,你欠人家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現在還在這裡委屈起來了是吧?”

我越說,她哭得越大聲了,身邊路過的人也都紛紛向我投來鄙夷的目光。

我真想一走了之,可我現在又能走哪兒去呢?

那住處肯定是回不去的,那幾個大哥一看就不是善茬,回去就等於找死。

要說無奈,我才挺無奈的,也沒招惹誰,就這麼攤上事兒了。

幾分鐘之後,蘇芮終於沒有再哭了,她站了起來,看著我道:“你怎麼還沒走?”

我苦笑一聲說道:“走,我往那兒走?好不容易人黃大姐看我可憐給我一個住處,現在因為你住處都回不去了,我還能去哪兒?”

說完,我又一聲重嘆,朝她揮了揮手:“你走吧,我不會再跟著你了。”

她也一聲輕嘆道:“我也沒地方去。”

“你還賴上我了不成?”

“沒有賴上你,我真沒地方去,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

“你不知道怎麼辦,那你為什麼找人家借那麼多錢?”

“我,我……”她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又低下了頭。

“你什麼你?”

蘇芮一臉無可奈何的看著我,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說道:“我,把一個人打成了殘廢,他要我賠錢不然就把我告上法庭,我就找各種渠道借來給他了。”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驚訝道:“你說什麼?你,把一個人打成了殘廢?”

“嗯。”

“你覺得我信嗎?”

“你愛信不信,我說的都是實話。”她低下頭,眼神裡閃過一絲落寞。

“你為什麼打人?”

她沉默了很久後,才終於說道:“那個人他騙了我。”

“人家騙了你,你就把人家打成殘廢了,你挺厲害的呀!”

蘇芮一臉憤慨的說道:“他試圖強暴我,我不打他,難道認命嗎?”

“呃……這,那是該打!不過,你可以報警啊!”

蘇芮又一聲冷笑道:“報警,如果有用的話,就沒有那麼複雜了。”

“為什麼沒用?哪怕是強姦未遂也能判他個三五年啊!”

蘇芮低著頭,喃聲說道:“沒那麼簡單的,他就不是一般人。”

她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相繼又沉默了一會兒後,我又向她問道:“你的家人呢?你家人不管你嗎?”

“我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真的假的?”

不是我不信,而是基於對她的第一印象,我就覺得她不是什麼好人。

所以她說的話,我也只能抱懷疑的態度。

蘇芮轉頭看了我一眼,冷哼一聲說:“你愛信不信,我也沒必要跟你說這麼多。”

我摸著鼻頭訕訕一笑,說道:“那你那天在火車上,為什麼要來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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