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先生聽到安瀾的話後,扭頭打量著安瀾,依舊有些含糊不清的樣子說:“就……就你呀?”

安瀾十分真誠地指向我這邊,說道:“是我老公,他被診斷出胃癌,做了手術,可是不見好,還希望吳老給看看……”

吳老先生又向我這邊看了一眼,目光像是在問詢,我也立刻起身向他走了過去。

剛準備開口,他便說道:“我不是醫生,你們來找我沒用呀!請回吧!”

“吳老,就麻煩您給看看吧!我們聽說您醫術了得,特意從重慶那邊過來,你看我們這一身的狼狽,您就好心給看看吧!”安瀾繼續充滿誠意的說道。

安一峰也接著說道:“吳老,我們若是不知道您的本事,也不會特意大老遠來找您了,希望您給看看吧!求您了……”

吳老先生依舊一聲嘆息,衝我們擺擺手說:“回吧,回吧!我真不會看病,你們找錯人了……請回吧!”

吳老先生的妻子也隨即對安一峰說了一句苗語,好像是讓我們回去。

然後她便扶著吳老先生回屋了,安瀾和安一峰都有些無能為力的樣子。

可就在這時,安瀾突然跪了下來,用一種乞求的語氣說道:“吳老,拜託您給看一下吧!求求您了……”

安瀾這突然跪了下來,屬實讓我有點沒想到,我的心也忽然揪了起來。

可是那個吳老先生依舊還是不言不語,只是嘆息了一聲,便回了屋。

安一峰也是一聲嘆息,說道:“這吳老先生就是這個樣子,我上次來也是求了他整整三天都沒用,他要分人。”

安瀾急忙問道:“那什麼人他才看?”

“這個就不清楚了,反正我那個戰友他爸就給看好了。”

安瀾眉頭一皺,又向屋裡喊了一聲:“吳老,我會一直在這裡等您的,您要是不給看,那我就一直跪在這裡了。”

我受不了安瀾這樣卑微,在我眼裡她一直是一個很自強,很獨立,很有自信的一個女人。

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她卑微的一面,此刻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上前攙扶住她,說道:“算了安瀾,起來吧!他不給治就算了……”

“不能算,你別管我,我沒事的。”

安一峰也說:“姐,你別這樣,這吳老是這樣,哪怕就算你在這裡跪一年也無濟於事的。”

安瀾好像誰的話都不聽,無論我怎麼扶她起來,她都不起。

我也很無奈,狠恨自己這病。

可是我又能怎麼樣?

就在這時,一個揹著揹簍的小姑娘從院子外面走了進來,她將揹簍放在一邊,向我們看了過來。

我發現她有點眼熟,竟然就是剛才我們進寨子時,在寨子口摔倒,被我扶起來的那位苗族姑娘。

她還是用那一雙水汪汪充滿靈動的眼睛看著我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不會說話,她就這麼看著我們,愣了半晌,然後向屋裡走去了。

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不過看起來她好像是住在這裡。

我隨即向安一峰問道:“一峰,剛才那個苗族姑娘,是這家的嗎?”

安一峰搖搖頭說:“不知道啊,沒見過。”

安瀾還跪在地上的,她的目光很堅定,彷彿雷都打不動的那種堅定。

可是屋裡依然啥動靜都沒有,我只好又對她說道:“起來吧,是我來找他治病的,我來跪吧。”

“我沒事陳豐,你不用管我,你身體不好,你去旁邊坐著。”

我嘆口氣說:“我現在沒事,你先起來,我跪著試試看,萬一他就是想要我跪呢。”

安瀾猶豫了一下,似乎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於是便拉著我的手站了起來。

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跪天不跪地,只跪自己的父母。

可是如果他真能把我的病治好,那他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所以我沒有猶豫,直接跪了下來。

就在我剛跪下還沒有十秒鐘,吳老先生還真的出來了。

他站在堂屋門口,神情嚴峻的對我們說道:“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呢,確實能治一些疑難雜症,可是這位小夥子的情況我看了一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已經是命不久矣了,所以……不是我不給他治,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你們明白嗎?”

聽到這番話後,我的心也涼了半截,其實我也猜到是這種情況了。

就我這個情況,去北京、美國這樣的大城市都去看了,人家都說只能等死。

我不想他一個江湖郎中就能給我治好了,那真的就有點神奇了。

安瀾卻還不想放棄,開口說道:“吳老,那麻煩您給看一下行嗎?您都沒看,怎麼知道絕對不能治呢?”

吳老似乎有點無奈,他長長嘆了口氣,然後說道:“進來吧。”

聽到這話,安瀾和安一峰又激動起來,安瀾也急忙道謝。

我也被安一峰攙扶起來,往堂屋走去。

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吳老便開始給我把脈,別看他醉醺醺的,那把脈的手法真的比一些大醫院的中醫還專業。

安瀾和安一峰也都安靜的坐在一邊,倆人都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著吳老。

吳老氣定神閒的把著脈,先把了我左手,接著又是右手,只見他眉頭一會兒松,一會兒皺,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差不多過了十多分鐘,他才開始下結論。

他搖搖頭,輕嘆道:“你們應該也去醫院看過了吧?”

我和安瀾都同時點頭,吳老又才繼續說道:“我剛才沒說錯吧?最多也就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

我和安瀾對視了一眼,說不相信這些江湖郎中,可是我們根本沒跟他提過我這病的情況,但是他卻一針見血。

接著,他又說道:“我跟你們說實話,這情況沒法治了,如果你們來早一點,我可能有點辦法緩和一下……當然,也只能是緩和。”

吳老先生說這話已經是在告訴我們,他並不是什麼神仙,除非我這癌症發現得早,他還可能緩解一下,也沒有說直接就能治好。

安瀾卻又問道:“那吳老,現在還沒有什麼辦法能夠緩解一下呢?”

“這個……”吳老嘆了聲氣說,“我給你們開點藥方吧,這藥拿回去每天睡前服用一次就行了,當然也只是起到一些緩解的作用。”

看來別無他法了,我和安瀾又對視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吳老用苗語讓她妻子將紙和筆拿過來,然後向我問道:“今年多大了?”

“35週歲。”我回道。

“滿了嗎?”

“滿了,明年四月就36了。”

“明年是你的本命年,四月出生,你屬虎的啊?”

“嗯。”

他愣了一下,眉頭忽然鬆開道:“四月什麼時候?”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些,但還是一五一十的回道:“農曆四月十六。”

他忽然又愣住了,像是受到了天大的驚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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