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小女孩來到院子裡,我看見院子裡還養著一些雞,還有一條小黑狗。

那小黑狗一見到小女孩就撲上來直搖尾巴。

我環顧了一圈,這條件也太糟糕了!

這棟民房看上去就搖搖欲墜似的,彷彿刮一陣大風就能把房子給吹倒似的。

儘管是磚房,可是牆皮已經脫落,看上去十分破敗。

“這就是你家啊?”我再次向這小女孩問道。

“嗯,我和爸爸住在這裡,我們租的房子。”

“還是租的?”

“對呀,租的。”

這更加讓我不敢想象了,一個正常人只要好好工作,再差也不至於住這麼糟糕的地方吧!

小女孩帶著我來到房子裡面後,裡面的場景更是讓我不堪入目。

這家裡唯一值錢的東西,估計是那個單開門的電冰箱了。

房間裡面也特別亂,還有一股臭味,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臭味,反正就是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不是我在大房子裡住慣了,我小的時候家裡條件也不好,包括我剛剛大學畢業出來那一年,也一直住在地下室裡。

可是這裡的環境我真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只能說糟糕!

而且估計從來都沒有打掃過,地上的灰塵都已經完全固定在地板上了,甚至還能聽見老鼠窸窸窣窣的聲音。

可不慣著條件多糟糕,其中一面牆上的獎狀卻多得讓人數不過來。

我仔細看了一眼,各種獎狀,有校英語演講一等獎,還有區裡作文比賽二等獎,甚至還有市裡小學生數學競賽三等獎!

我大概數了一下,差不多有將近二十面獎狀,還有各種獎盃。

而這些獎狀只有一個名字!

“你叫李瑞雪吧?”我當即向那小女孩問道。

“嗯。”她點點頭,又向我問道,“叔叔你喝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

我向她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我看你得了這麼多的獎狀,你挺優秀啊!”

她謙虛的笑著,還是去給我倒了一杯水。

我對她說了聲“謝謝”後,便又和她聊了起來:“你爸爸是做什麼工作的呀?”

李瑞雪低著頭,沉默一會兒,才喃聲說道:“我爸爸是個殘疾人,他的左手不方便,人家都不要他……他找親戚買了一輛麵包車,就給人家拉貨。”

聽後,我也沉默了下來,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在我的沉默中,李瑞雪又對我說道:“叔叔,求求你不要讓我爸爸坐牢行不行,我代他給你們道歉了,所有的費用你記著,等以後我賺錢了,會還給你的。”

我真的很少看見這麼懂事的孩子,十二歲的年紀,卻懂得自己扛起家庭的重擔。

她的精神確實讓我很受感動,我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剛才去派出所就是去找你爸爸聊和解的,可是你爸爸的意思是,他好像不願意和解。”

“啊?”李瑞雪好像很吃驚似的。

我點頭道:“是的,我沒有騙你,你爸爸說按照法律流程來。”

在她的疑惑總會,我又對她說道:“小妹妹,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們一直懷疑這場車禍不是意外,包括剛才我去和你爸爸聊了後,我更加確定了。”

稍稍停頓一下後,我又說道:“但是當我看見你這樣的時候,我又覺得這就是一場意外了。”

“那我爸爸會怎樣?”

我撇了撇嘴說道:“我也不知道了,而且你爸爸撞的那個人,她只是我的朋友而已,我也不能替她做出選擇,你懂嗎?”

她點了點頭,眼淚看著又要流出來了。

我心裡其實也很無奈,怎麼就遇到這麼個事兒了。

這要讓她們家賠錢,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當然阿娜爾也不差這點錢。

現在最主要的是她能夠儘快醒過來,沒有大礙那才是最值得慶幸的。

也就在我這麼想時,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肖思雅打來的。

我連忙接通了電話,可是這裡訊號有點不太好,接通電話後,肖思雅那邊的說話聲一直斷斷續續的,也聽不清她說的什麼。

我只好從屋子裡走出來,到外面空地上後,才有了一個訊號。

我這才對肖思雅說道:“剛才訊號有點不好,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阿娜爾醒了。”

我頓時激動道:“沒事了嗎?”

“醫生剛剛檢查了,人是醒了,但是由於失血過多,導致比較嚴重的敗血症,現在急需輸血,不過阿娜爾的血型有點特殊,這邊醫院的血庫裡目前還沒有這種血型,需要從市血庫裡調。”

我懸著的心依然沒有放下,繼而又問道:“她是什麼血型?”

“RH陰性。”

“RH陰性?!”我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才又說道,“那從血庫裡調,來得及嗎?”

“醫生說也有點困難,因為阿娜爾現在情況還是比較危險的。”

“行,我馬上就來醫院,你彆著急。”

我剛掛電話,李瑞雪就對我說道:“叔叔,是不是要輸血,我可以的。”

我看著她,笑了笑說道:“輸血是要血型匹配的,而且小孩子不能輸血。”

“我剛才聽到你說RH陰性血,我就是的。”

我一下愣住了,眉頭也當即皺了起來,向她問道:“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沒有,我真的是RH陰性血,我之前得了一場病嗎,我爸爸送我去醫院檢查,醫生告訴我的。”

這……

這也太巧了吧!

RH陰性血本身就很稀少,可是偏偏肇事者的女兒就是這個血型。

我遲疑了片刻,便對她說道:“那你願意去輸血嗎?”

“願意呀!是不是那個阿姨就是被我爸爸撞上的阿姨?”

我點點頭,李瑞雪更加願意了,拉著我就往外面走。

我也只好先帶著她去了醫院,來到重症監護室門外,肖思雅還在著了守著的。

她見我帶了一個小孩子來,便向我問道:“你怎麼帶著小孩來,這是誰家的小孩,沒見過呀。”

“她是肇事者的女兒。”

我說完後,李瑞雪又主動對肖思雅說道:“阿姨,我叫李瑞雪。”

肖思雅愣了一下,然後將我拉到一邊低聲問道:“你怎麼把肇事者的女兒帶這裡了?你不是去派出所了嗎?”

“這些我等會兒慢慢跟你說,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阿娜爾急需輸血是吧?”

“是,醫院這邊說從市裡血庫調血還要籤各種資料,麻煩得很,現在應該還在走流程,等送到了都不知道阿娜爾能不能扛得住了。”肖思雅說完重重嘆息了一聲。

我隨即便對她說道:“你說巧不巧,這小姑娘就是RH陰性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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