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看，現在失憶了吧？
鍾煙煙:？
等等。
失憶……
和熬夜有關係嗎？
不等鍾煙煙提出質疑，系統又一次開始碎碎念。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
不能熬夜，不能熬夜，熬夜會壓迫神經。
你看，現在失憶了吧？】
系統語氣煞有其事，鍾煙煙被哄得一愣一愣。
她素來好騙。
又很依賴系統。
系統都這麼說了，她也就真的信了。
只當是自己熬夜太多，意識錯亂，忘了自己做過的事。
收回思緒。
鍾煙煙一邊想著任務，一邊慢吞吞的穿著鞋襪。
穿好衣服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怕錯過時間。
幾乎是前腳剛穿戴整齊，鍾煙煙後腳便開啟門，悄悄溜了出去。
裴清許喜靜。
便特意買了座宅邸將下人安住在別處。
於是乎，這座碩大的宅邸內，正兒八經的住戶就只有四個。
她，裴清許，謝與歌，黎久夜。
且除了她以外，剩下三個都各有各的事情要忙。
所以極少出門。
這給她行了很大的方便。
鍾煙煙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門，卻警惕的沒從正門出去。
倒不是她不想從正門出去。
畢竟她是當家主母。
雖沒有實際權利，可在她開始作天作地前，三人對她態度還算和善。
且從不限制她出門。
只要她想，她其實隨時都可以出去。
只是黎久夜對她保護過度。
他說她是小姑娘家，容易被不三不四的人盯上。
原本還好。
黎久夜雖總愛碎碎念，卻不會從明著阻攔她。
事情的轉變發生在她十一那年。
那年，他們剛來上京。
上京繁華。
且他們到的那天，又正巧是花燈節。
她覺得新奇。
於是叫上了黎久夜三人，想著一起去上京逛逛。
黎久夜縱容她。
見她實在想出去，也就答應了。
結果……
花燈會人流太多。
她一時不察，與黎久夜三人走散。
又好巧不巧的遇見個登徒子。
那登徒子喝了酒，醉醺醺的纏著她。
說她是他夫人，要帶她回家。
可分明……
她與那醉漢從未見過。
她亂了陣腳，想要同其他人求救。
可上京之人大多冷漠。
且在這個時代，童養媳並非是什麼罕見之事。
眾人只當他們是小兩口鬧矛盾。
沒一個出來阻攔。
萬幸關鍵時刻，謝與歌找到了她。
那年謝與歌十一。
還總穿著襦裙，一副嬌嬌軟軟小姑娘的模樣。
眉眼昳麗，精緻漂亮。
比女子還要好看三分。
醉漢看直了眼。
隨後搓著手，色眯眯的要佔謝與歌便宜。
卻被謝與歌按在地上。
生生揍成豬頭。
謝與歌年幼，又生得漂亮，一副病若西子，柔弱不堪的模樣。
力氣卻大的驚人。
愣是將那醉漢打掉了三顆牙，打斷了五根肋骨。
她被嚇得夠嗆。
卻不是因為心疼那醉漢。
只是他們初到上京，如果隨意惹事，容易引來仇家報復。
於是她勸住了謝與歌。
那日之後，她一直提心吊膽。
生怕醉漢回家鬧事。
所幸直到最後，她也沒見那醉漢上門要說法。
她鬆了口氣。
但真正難辦的事情還在後頭。
那日後，黎久夜怕她出事，看她看的極緊。
每次出門，黎久夜都會跟著她。
隨行的還有裴清許和謝與歌。
三個人將她護在中間，護小雞仔似的護著她。
麻煩的很。
後來，隨著年歲漸長。
在產生性別意識後，黎久夜三人不能再那麼正大光明的跟著她。
因為容易惹人非議。
但不等她鬆口氣，黎久夜又一次性塞了十幾個丫鬟跟著她。
那可是十幾個人！
烏泱泱的跟著她一個人走，少說能將一條街佔滿。
她想去逛逛自己喜歡的胭脂店都麻煩。
而且……
不知是不是因為黎久夜特意囑咐過的緣故。
那些丫鬟同黎久夜般，看她看的極緊。
這不許吃。
那不許喝。
將她看得跟什麼玉雕的易碎品般。
生怕她磕著碰著。
好不容易能自主出門，她自然不願再被跟著。
再說了。
她倒也不是沒對策。
裴清許一直以為她只有在丫鬟跟著的情況下才會出門。
實則並不是。
在花園的角落，有一扇偏門。
本來是供下人進出用的。
但在裴清許買下這座院子後，這扇偏門便沒了用處，被人用鎖鏈鎖了起來。
大約半年前。
鍾煙煙偶然路過時，發現鎖鏈不知何時自然腐朽斷裂。
自此後，這成了她的秘密。
隔三差五的，她便會揣著碎銀，悄悄去街上吃夜宵。
這次也不例外。
收回思緒，鍾煙煙伸手推開門，大步邁了出去。
結果……
“啪嘰——”
準備出去時，鍾煙煙措不及防的撞到一堵牆。
鼻尖被撞得微紅。
鍾煙煙揉了揉鼻子，茫然的看向前方。
卻見門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堵牆。
淦！
到底是誰砌的？
鍾煙煙沒忍住，罵了句髒話。
末了又看向系統。
可憐兮兮的問：【系統，這下要怎麼出去啊？】
系統同樣一臉懵。
沒想到做任務的第一步會栽在出門上。
它摸著下顎沉吟片刻。
故作深沉道：
【事已至此……就只剩一個辦法了。】
鍾煙煙問：【什麼辦法？】
話落，系統看向她。
眼底似是含著一分同情。
拍著她的肩道：【宿主，請鑽狗洞吧。】
鍾煙煙：？
她順著系統所指的方向看去。
這才發現牆根根被野草覆蓋的地方有一處殘缺的破洞。
是狗洞。
鍾煙煙額下滑下三條黑線。
弱弱的問：【系統，就沒有別的出口了嗎？】
系統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有是有……】
鍾煙煙眼睛一亮。
下一秒，系統又道：【如果你不害怕的話，可以從正門出去。】
鍾煙煙立馬閉嘴。
從正門出去，必然會被下人通報給裴清許。
到時候別說是救女主。
被那麼一大群烏泱泱的丫鬟圍著，她就是想自由活動都困難。
收回思緒，鍾煙煙目光落在狗洞上。
她有些糾結。
但……
那狗洞看著已經荒廢許久。
又有雨水沖刷，應該不算太髒。
自我洗腦完畢後，鍾煙煙開始老老實實的開始鑽狗洞。
狗洞狹窄。
所幸她不算胖。
鍾煙煙深吸一口氣，趴在洞口。
圓潤的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