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要出去玩嗎?
額前觸感異樣。
伴隨著一絲涼意,和吐息落下時清淺的癢意。
鍾煙煙無意識的抬手捂住額頭。
神色怔忪。
好一會兒,才茫然的問:“你……親我幹什麼?”
少女反應遲緩。
總呆呆的,像只兔子。
黎久夜唇角上揚,眸中含著笑意。
卻並未笑出聲。
只揉著少女的腦袋,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這是西洋那邊的吻禮。”
“用嘴唇觸碰額頭,可以把幸運傳遞給自己在意的人。”
“煙煙……”
不等鍾煙煙反應過來,握著她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黎久夜圈著她的腕骨,主動將側臉貼在她掌心間。
長睫下,濃黑如墨的眸子望著她。
眸光瀲灩,繾綣惑人。
輕聲道:“我希望煙煙也能幸福。”
距離近得有些冒犯。
男人修長玉白的指圈著她纖細的腕骨。
食指上的漆黑扳指硌著軟肉。
帶來細微的涼意。
和一絲說不出的,令人腰肢發軟的壓迫感。
鍾煙煙睫羽微顫。
恍惚間,竟有種被獸類盯上的錯覺。
可……
黎久夜說了。
那不是親吻,只是祝福。
身為家中長子,黎久夜自幼便跟著族中長輩經商。
黎久夜生父出身富貴。
卻是個遊手好閒,不幹正事,只好美色的二世祖。
所以黎久夜不足十歲時,便開始跟著祖父學習,代替父親打理商鋪。
後來,繼母要將她送去上京。
黎久夜本可以留在江南。
卻因憂心她,義無反顧的拋棄江南的一切隨著她一起來了上京。
男主畢竟是男主。
總要有幾分異於常人之處,才能從眾人中脫穎而出。
黎久夜亦是如此。
原劇情裡,他不止精通官場人情,還善於經商。
隔三差五,便會去碼頭與西洋商人交換物品。
接觸時間久了……
會跟著耳濡目染學一些外地的習俗,倒也還算正常。
鍾煙煙胡思亂想時,耳邊再度響起男人清啞溫潤的嗓音。
“煙煙。”
黎久夜濃黑如墨的眸子看著她,神色專注。
再次問。
“要出去玩嗎?”
不等鍾煙煙猶豫,黎久夜又狀似不經意的補充道。
“今日街上有廟會,很熱鬧,若是錯過了今日……”
“下次再有廟會,就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話落,原本還猶豫不定的鐘煙煙狠狠心動了。
因劇情限制,她平日很少出門。
昨天好不容易出去一次……
卻因為任務哪都沒來得及去不說,還把自己累了個半死。
收回思緒,鍾煙煙攥著衣襬。
小聲問:“真的有廟會嗎?”
少女抿著唇。
纖長濃密的睫羽下,澄澈烏黑的眸子游弋著碎光。
像是小倉鼠般。
正眼巴巴的看著他,眼底滿是期冀。
黎久夜從善如流的應道:“那是自然。”
“我絕不會欺騙煙煙。”
長兄如父。
因自小如兄妹般一同長大,鍾煙煙最信任的人就是黎久夜。
雖然是親人層面的信任。
但黎久夜都這麼說了,鍾煙煙自然也就信了。
她應下黎久夜的提議。
隨後提著裙襬離開,準備回房間換衣服。
……
巳時三刻。
陽光正好。
院子內竹林颯颯,帶著清幽的涼意。
快走到門前時,鍾煙煙腳步一頓。
眼中泛起一絲茫然。
奇怪……
她分明記得她離開時並沒有把屋門關緊,特意給屋門留了條縫。
可現在,門嚴絲合縫的關著。
像是有人在她之後又動了這扇門一樣。
鍾煙煙滿眼困惑。
偏偏這時,清風拂過。
一旁的窗戶被風吹動,發出“吱呀”一聲響。
接著自動合上。
鍾煙煙若有所思。
心想。
門或許也是這麼自己關上的吧?
巧合來得突然,鍾煙煙並未多想。
只看了一眼,便匆匆收回視線,大步跑去了臥房。
廟會只差一刻鐘就要開始。
鍾煙煙隨意挑了件素色的襦裙。
待換好衣服後,她拿起了擺放在梳妝鏡旁的髮簪。
準備挽簪時,鍾煙煙動作一頓。
雖然三個便宜前夫已經集體排隊投胎,但她也算是嫁過人的寡婦。
所以平時,她梳的一直是沉雲髻。
是已婚婦人專用的髮髻。
今日卻有所不同。
考慮到是要扮做妹妹陪黎久夜一起出去,怕黎久夜被人誤會,鍾煙煙匆匆梳了個靈蛇髻。
髮型簡易,輕巧靈動。
穿戴整齊後,鍾煙煙打算直接出門。
卻在即將踏出門檻時,後知後覺的想起了另一件事。
【系統,楚青玉呢?】
她原本還想著問楚青玉需要什麼,好等楚青玉回來的給楚青玉帶上一份。
結果……
在她洗漱打扮的這段時間裡,楚青玉一直不見蹤影。
也不知是去了哪。
鍾煙煙憂心楚青玉。
系統卻安撫道:【別多想,儘管玩就是了。】
【女主畢竟是女主,和我們這種炮灰不一樣。】
【除了日常生活外,女主還有很多其他事要忙。】
【比如說出去救個殘廢王爺,撿個金手指之類的。】
【再說了,反正宿主你就是個炮灰,男主女主他們不會注意到你的。】
系統語氣隨意。
鍾煙煙卻仍是不放心。
她考慮再三,用紙給楚青玉留了封信後,才放心的推門離開。
……
午時一刻。
府邸前,守門的侍衛昏昏欲睡。
靠著牆打盹時,耳邊忽地傳來腳步聲。
侍衛瞬間清醒。
隨即握緊手中武器,匆匆朝後看去。
在看清對面人長相的剎那,侍衛鬆了口氣。
不解的問:“公子,您這是要出門嗎?”
黎久夜微微頷首。
不疾不徐道:“出門辦些事。”
言畢,黎久夜不再言語。
侍衛也很有眼色的閉嘴,準備開門。
卻在無意間向後看去時動作一頓。
男人身後站著的,是頭戴漆黑帷帽的少女。
少女穿著青色襦裙。
襦裙上染著的,是如水墨丹青畫般的錦繡山河。
帷帽字首著黑色紗幔。
紗幔清透纖薄,卻將少女的長相遮的嚴嚴實實。
按理來說,人不會過多留意看不清臉的人的存在。
可……
少女紗幔下的身形纖細。
如工筆雕琢。
就連唯一裸露在外的手,也是纖細瓷白,宛若溫玉。
侍衛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愈發好奇起少女的長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