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煙煙?
事態迫在眉睫。
鍾煙煙還在思考回去到底安不安全時。
生怕出事的系統已經開始催了。
【宿主!快跑!】
【只要離開這,我們就安全了,但要是不走……】
【等女主打完架回來……】
雖然女主已經變性。
但系統還是下意識的稱楚青玉為“女主”。
聽著系統的話,鍾煙煙不由得一抖。
腿間異樣的感覺仍在。
鍾煙煙至今還記得甦醒時從楚青玉身上看到兩個……
的震驚。
如果黎久夜輸了,回來的是楚青玉。
那……
會壞的吧?
想到這,鍾煙煙也不再猶豫。
在系統的催促下,她直起身,準備換衣服。
結果……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找了一圈,鍾煙煙也沒找到自己來時穿得男裝。
如今整個房間唯一能穿的……就只剩下地上凌亂的婚服。
時間不等人。
在系統催命般的催促聲下,鍾煙煙撿起了地上的婚服。
手忙腳亂的將其穿好後。
鍾煙煙將腰帶繫緊,又將屋內的床單紗幔全都扯了下來。
這些東西系在一起,就是一條結實的繩子。
鍾煙煙將繩子一端拴在石柱上。
另一端則被她牢牢系在自己腰間。
做完這一切後,鍾煙煙深吸一口氣,順著窗戶跳了下去。
房間在三樓,不高。
鍾煙煙抱著外面的柱子,慢吞吞的往下蹭。
直到足尖碰到地面。
確認安全的鐘煙煙才解開了腰間作為保障的繩子。
夜色蒼茫,四下無人。
鍾煙煙站在原地,一臉無措。
逃是逃出來了。
可……
上京離木雲鎮這麼遠,她該怎麼回去呢?
茫然時,耳畔響起“哞——”的一聲。
在寂靜的夜中格外引人注目。
鍾煙煙本能的側身,看到了一頭老黃牛。
而老黃牛身上坐著的是……
“老闆娘?!”
鍾煙煙下意識的出聲。
只見老黃牛上戴著草帽趕路的。
赫然是她白天路邊賣糯米糰子的老闆娘。
見她出現,老闆娘也是一愣。
下意識的問:“小郎君,你怎麼……”
視線落在大紅嫁衣上。
老闆娘神色微妙,眼神怪怪的。
鍾煙煙知道老闆娘在訝異什麼。
畢竟……
白日時,她還穿著男裝,與楚青玉互稱夫妻。
現在卻穿著嫁衣。
披頭散髮的赤著足出現在街邊。
老闆娘……大抵是把她當成了變態。
鍾煙煙有想過解釋。
但現在時間緊迫。
鍾煙煙顧不得多想,忙上前問:“你是要出木雲鎮嗎?”
老闆娘這才回神。
她點了點頭,指著貨箱解釋道:“我家那口子這次出海捕了不少魚。”
“但他運氣不好,回來的路上崴了腳了。”
“魚是鮮魚,一天之內不賣完,就有翻白肚的風險。”
所以她才接過擔子,代替相公去上京買藥。
上京?
聽到這兩個字,鍾煙煙眼睛一亮。
收回思緒,她隨手從嫁衣上扯下一顆東珠遞給老闆娘。
“我給你錢,你把我也一併帶去上京好不好?”
老闆娘是個好人。
她沒收東珠,卻還是願意帶她回上京。
牛車吱呀呀的晃著。
不多時,便駛出了木雲鎮。
賣糯米糰子的老闆娘本名叫雲娘。
是個熱心腸的好人,但話也多。
從木雲鎮去上京的路途漫長,路上又空無一人。
雲娘閒不住。
便側過身問:“丫頭,你怎麼這副打扮?
還有,你妹妹呢?”
雲娘倒也不傻。
換下那身男裝後,少女眉目精巧,腰身纖細。
一看就是女子。
至於女扮男裝的原因……
雲娘沒多問。
畢竟現在這世道不怎麼太平。
女子孤身一人在外,是很容易被欺負的。
扮做男子,至少安全些。
至於楚青玉……
雲娘不知前因後果,把他們誤當成了姐妹。
另一邊,鍾煙煙抿著唇,蹲坐在車廂內。
出來時忘了穿鞋。
鍾煙煙赤著足,足背蒼白。
上面印著些奔走時無意留下的細小劃痕。
秋日夜間氣溫甚涼。
鍾煙煙打了個噴嚏,被凍得蜷縮成一團。
直至雲娘出聲,她才回過神。
想到楚青玉,鍾煙煙一怔。
她不知該如何解釋。
便只垂下眼,含糊其辭的回道:“路上發生了一點小意外……我們兩人分開了。”
雲娘雖是農婦,卻也不傻。
在鍾煙煙開口時,人精似的她便意識到這其中應該有些難言之隱。
於是識趣的沒有多問。
夜間小路上,牛車吱呀吱呀的晃著。
拉車的老黃牛雖老,速度卻很快。
天色漸白時,昏昏欲睡的鐘煙煙被晃了晃。
耳邊是關切的聲音。
雲娘說:“丫頭,咱們到上京了。”
已經到了嗎?
鍾煙煙渾渾噩噩的睜開眼。
頭頂日光刺目。
鍾煙煙被那灼眼的光刺的微微眯起眼。
許久,她回過神。
看到了頭頂金色的牌匾。
【上京】。
經歷一夜奔波,鍾煙煙終於在卯時前抵達上京。
卯時,早市開始的時間。
雲娘忙著賣魚,就沒多留。
在鍾煙煙下車後,火急火燎的駕車去了早市。
卯時一刻。
城門邊旁停著許多馬車。
鍾煙煙隨意找了一輛,以一枚黃金耳墜為報酬,託車伕把她送回家。
平日送一個人,撐死了也不過一粒碎銀。
看到耳墜的剎那,車伕眼都直了。
在確認耳墜是真金後,車伕爽快的應下這件差事。
待鍾煙煙上車後,馬伕多給馬兒餵了兩根胡蘿蔔。
馬兒吃了蘿蔔,就跟打了雞血般。
四個蹄子邁的飛快,風馳電掣的從街上駛過。
車上的鐘煙煙被晃得暈暈乎乎。
許久,馬兒終於停下。
車伕掀開車簾,搓著手笑道:“客官,咱們到了。”
鍾煙煙:……
胃中翻江倒海,鍾煙煙臉色蒼白,腿腳虛軟。
扶著車廂下地後,鍾煙煙哆嗦著摸了一顆碎銀遞給車伕。
賞銀到手,車伕笑彎了眼。
隨即一甩馬鞭,架著馬揚長而去。
鍾煙煙就沒那麼好受了。
她本就暈車。
又為了儘快回來,連夜坐車趕了一夜的路。
此刻眼前暈眩,大腦發矇。
鑽過狗洞進府後,鍾煙煙愈發頭暈目眩。
快要暈倒時,一陣泛著涼意的淡香襲來。
那人順勢扶住她,修長冷白的指骨搭在她腰間。
沉聲問:“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