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半。
“戚姑娘，在我們的談話之前，我想請問一下，黎昕她告訴了你多少本案的相關資訊。”
萬冬緊繃著臉，嚴肅地向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戚思發問。
“您別緊張。放心，她什麼都沒告訴我。只不過是我請她喝奶茶時，她說了句最近很煩，我就猜到了一些而已。”
戚思從容不迫地答道，甚至臉上還帶著一絲不失禮貌的笑意。
萬冬的表情這才放鬆了些許。
“那麼，既然戚姑娘你不清楚案情，今天來到這裡，是想告訴我些什麼呢？或者說，可以幫我些什麼呢？”萬冬特意在“幫”字上加重了語氣，對戚思的質疑與不解表露無遺。
“萬局長您大可不必對我這麼設防，雖然我確實是個編外人員，但這種小地方，”戚思低低嗤笑了一聲，“只要對破案有幫助，稍微變通一下規則，恐怕就算是您，也不會拒絕的吧。”
“而如果讓我瞭解案情沒有幫助的話，恐怕之前，您也不會去找我吧。”
萬冬沉默了幾秒鐘，空氣中瀰漫起片刻的安靜。
最終，萬冬輕輕嘆了口氣，還是開啟了從戚思一進門就被自己合上的資料，緩緩推向了桌子的對面。
“那，就有勞戚姑娘了。”
“萬局長不必客氣，咱們這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您以後直接叫我小戚就行。幹這一行，繁文縟節什麼的，您應該最清楚，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戚思一邊低頭開始瀏覽案情，一邊輕飄飄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萬冬聽後並沒有什麼表示。他只是拿起鉛筆筆開始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試圖將目前所瞭解到的資訊整理出些結果。
“萬局，我想和這裡面提到的南翼辰以及安桐聊一聊。”
十幾分鍾過後，戚思抬起頭看向萬冬，指著手邊的資料直截了當地說道。
萬冬筆尖一頓，些許鉛筆末隨著一聲極其輕微的碎裂聲小範圍地迸散開來，模糊了稿紙上的某個字元。
他用無名指別開了緊緊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的鉛筆，輕輕吹走了紙上的鉛筆末，隨後抬起頭來，對上戚思的目光。
“你有頭緒了？”
“算是吧，”戚思語氣平淡，“但可能性太多了，我需要進一步瞭解一下當事人，不然沒辦法做進一步的推理。”
萬冬沉默了幾秒鐘，終於開口說道：
“行吧，我給你安排一下，你等我通知吧。”
“好，多謝萬局信任，”戚思微微一笑，起身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送。”
隨著辦公室門的開合聲輕輕響起又停歇，萬冬撥通了案情資料上記載的一個手機號碼。
公安局外。
戚思步履輕快地走出大門，在沒有訊號燈的大街上左拐右拐，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家窄小的自營奶茶店。她點了一杯奶茶，隨後就在店鋪裡唯一的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最近怎麼樣啊小戚，在這兒住的還習慣嗎？”店主似乎與戚思很是熟稔，做奶茶的過程中隨口這麼問了一句。
“還不錯趙姐，”戚思微微一笑，“跟我想的差不多。”
“那就行。有什麼事兒的話就跟我說，能幫的我肯定給你想辦法。”店主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將奶茶打包遞給戚思。
“給，你的奶茶。”
“謝了趙姐，那我就先走了！”戚思接過奶茶，掃碼付了錢後轉身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外，即將拐彎的時候，戚思突然停下，回頭向還在望著她的店主笑著揮了揮手。
“放心吧趙姐，我沒問題的！”
趙姐似是放心地點了點頭，隨後才轉身接著忙店裡的活兒。
趙姐點頭後，戚思的身影這才徹底消失在了狹窄的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