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純粹,感受到流水在指尖跳躍,偶爾碰到墨綠的莖葉和葉下舞蹈的游魚。

“你以弟弟的身份照顧我,陪我吃喝玩樂,為期一年。當然,我會把你想要的東西奉上。”

關瀟然莫名一陣心揪,完美無瑕的面具有了幾處裂痕,她是什麼時候知道他的目的?

“姐姐,你聽我解釋——”

“閉嘴。”

白纖凝回頭看著他,淡然將手指上的水蹭在他衣袍上,不復之前的溫柔,但也不是生氣,而是由內散發出的冷淡,將自己與周圍人隔開。

“玩不玩?”

關瀟然感覺自己滿盤皆輸,他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可此時卻想不了那麼多,喉嚨發出顫抖的聲音。

“……玩。”

無論如何,他必須得到月影淚。

母親當年將月影淚和她作為抵押送給江潮才得以逃離,這種無解之毒江潮必然不會輕易用掉。

而他恰恰需要這味藥做藥引,所以才藉口尋她來到京城,畢竟他們嚴令禁止一切有關京城的事,當然也不會允許他前來。

母親或許對她感到愧疚,所以暗中幫助他逃離父親的掌控,可惜他動機不純。

關瀟然眉眼低垂,準備擼小星星卻摸了個空,哦,他把它落在馬車上了。

只是讓它查探一番,沒想到那小東西直接陷入昏睡狀態,不知道幹了什麼,姐姐的身體有所好轉應該與它有關。

“姐姐快正午了,我們先上岸吧,日頭太熱會曬傷你。”

白纖凝笑了笑,“阿然果然體貼,這麼快就適應自己的新身份了。”

關瀟然不自在地扭過頭,走到手下面前吩咐,指了指岸邊,眼底閃過殺意又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她單手杵著下巴欣賞湖光花色,不去管少年的小動作,經過一朵漂亮的荷花時隨手薅了一把,正好還得了一個蓮蓬。

不知是什麼味道。

她將荷花放在裙襬上,好奇地剝開蓮子扔進嘴裡。

清甜的味道留在口中,微微帶著點苦澀,但也不難吃,也許是此時此景,讓她感覺格外好吃,於是將剩下的蓮子一顆一顆塞進嘴裡。

關瀟然瞧見她的動作本來想制止,可姐姐直接轉了個方向背對他,所以他只好順從。

可她不能直接生吃蓮子的,少年微微撇嘴,將手邊的花瓣狠狠揪下扔進湖裡。

船停泊在岸邊,關瀟然自覺收好她採下的荷花,然後扶著她上岸。

“姐姐,你先休息會兒,下午我帶你去其他地方逛逛。”

白纖凝點了點頭,說了句好。

她被下人引進客房休息,關瀟然又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少女挑挑眉,或許有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白纖凝愜意地閉目養神,那東西死了最好,省得糟蹋其他女子,可惜的是,沒讓那傢伙在生前變成太監。

想到這,澄澈的眼眸變得生冷,神情不像之前軟糯無害。

“誰?”

大門開了又合,白纖凝愣了會,有些可惜地打量著來人。

“原來是你,怎麼還沒死啊。”

她支起身子想要起來,卻被顧瑜按了回去。

“你幹什麼。”

白纖凝氣惱地抬腳踹他,絲毫阻攔不了他的動作。

顧瑜躺在床的另一邊,抱著人將頭搭在她的頸窩。

“阿凝,我好久沒見你了。”

低沉的聲音漸漸變小,有些小抱怨和委屈。

“怎麼你張口就叫我去死……”

白纖凝頗不給面子地嘲諷一笑。

“我特別,特別想讓你去死,就算沒下藥引,體內的毒也夠你折騰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身體,也不知他得罪了誰,下手那麼狠,身體裡並存各種毒相互制衡蠶食他的精力。

她之前留了個心眼,沒有挑明也沒有給他治。

“怎麼就沒毒死你呢。”

顧瑜被她滿眼的惡意震得心臟抽疼,逃避似的遮住她的雙眸。

不是的,阿凝起初不是這樣的。

那個姑娘純然體貼,鮮活生動,她會在故意扎針捉弄他後送來一份補湯,會在沒有滿足她的要求後與他叫板,還會故意騙他吃苦藥……

而不是現在這個渾身是刺只會嗆他的荊棘,甚至滿眼戾氣和死寂,淡漠地像是寒冰。

“不要……不要這樣和我說話好不好!”

他幾乎是乞求的語氣,這種示弱讓白纖凝既悵然又新奇。

纖長的睫毛輕顫,像是羽毛劃過手心,他感覺心頭一顫。

“你今天跟我回家嗎?”

“不回。”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那個鈴鐺男是誰?”

“隨便認的弟弟。”

“那你——”

……

一個又一個問題,白纖凝再也忍不住了,煩悶地扯掉眼睛上的大手,起身吼著他。

“顧瑜,你拷問犯人呢,哪來這麼多的問題,煩不煩!”

男人自覺閉嘴,扶她重新躺下按摩。

“不要生氣,我不吵你了,你休息吧。”

白纖凝臨睡前閃過的念頭是,怎麼沒把這個狗男人踹下床去。

顧瑜用目光描摹著她的眉眼,抬手輕撫少女的側顏,其實也就一天沒見她而已,可他卻感覺度日如年,打探到訊息就匆忙趕來。

他暗中得到訊息,太上皇欲冊封她為公主,只不過被聖上壓了下去。

虔誠地在她額間落下一吻,顧瑜神色不明,目光轉向她時卻分外溫柔。

他才不要她當他的妹妹,即使是名義上的也不行,和離更不可能。

“阿凝,我絕對不會放手。”

她是他親密接觸的第一個女子,新鮮也好戀舊也罷,也或許像外人說的恩愛甜蜜感,無論是哪種感覺,他絕不會放人。

“喂,醒醒!”

“誰允許你抱我睡覺的。”

白纖凝絲毫不顧及他還在睡,直接上手推人,兩手在他臉上揉捏,瞧見變紅才解氣地鬆開人。

顧瑜茫然地被推醒,又被她蹂躪一番,衣領亂糟糟的,頭髮也早就被拆開換了個新發型。

“阿凝,你怎麼給我編辮子……”

聽見他的小聲質問白纖凝一臉淡定,理直氣壯地上手捋順男人後腦勺的頭髮。

“因為……我想啊。”

她瞧見關瀟然時就十分新鮮,剛好顧瑜前來讓她免費練手。

“顧瑜,你是主動送上門的,我可沒叫你。”

少女指尖勾起一縷碎髮慢條斯理地打圈,笑得溫軟可人,隨後手指發力一扯。

顧瑜只是皺了皺眉,甚至為了遷就她儘量低下頭。

“我……只是不喜歡和他一樣的裝扮。”

顧瑜嘆了一口氣,遊船之時他也在,只不過是跟在二人身後,他瞧見她對那個少年的親暱和不排斥,還可以說是縱容。

“你不要讓他抱你好不好?”

白纖凝笑了,扯開腰間的手。

“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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