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子都不是好料子,繡制這衣裙的繡娘定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小繡娘,所以我才說她這身衣裳也就值幾兩銀子,段娘子您覺著呢?”文懷玉篤定地道。

“呵。”

段娘子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笑。

“的的確確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小繡娘。”

聽段娘子贊同自己的話,文懷玉得意得差點忘了形。

“我那兩身衣裙,可是請了東洋的兩位繡娘繡制的,難道還不比不上一個小繡娘?

那兩套衣裙我都沒穿過幾次,願意拿那兩件衣裳出來相賠,也是看著舒月的面子上!”

聞言,段娘子垂眸擺弄了一下自己袖子上的披帛,淡淡道:“這位姑娘口中的這個小繡娘,正是不才在下!”

說她是個小繡娘倒是沒什麼,可她最討厭那些崇洋媚外之人。

東洋的繡娘怎麼了?外來的和尚就會念經了!?

段娘子的話一出口,滿座皆驚。

花舒月的臉色白了白,忙道:“段姑姑,你不必因為六娘是我的妹妹,就替她圓這個謊的……”

段娘子挑起眉頭,一臉莫名其妙地道:“這位姑娘好生奇怪,奴家不過與你說過一兩句話,你為何一直姑姑長姑姑短的叫奴家,奴家與你們花府並不熟!”

段娘子的話如同一個巴掌般狠狠扇在了花舒月的臉色,這還不算完,段娘子接著道:

“我不過給你繡了一條披帛,與你並沒有其他交集,以後還是不要這樣稱呼的好!”

看著周圍人的目光,花舒月的臉色已經不是變白那般簡單了,她感覺自己臉上的皮被人狠狠地揭了下來。

而文懷玉,此時更是覺著有些天旋地轉的,她聽到了什麼?段娘子居然說花芊芊身上的衣裙乃是她繡制的。

這怎麼可能?

她剛剛說了什麼?她好像說給花芊芊繡製衣裳的人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小繡娘,她竟當著段娘子的面兒嘲笑她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小繡娘……

此時此刻,文懷玉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咬掉!

“段,段娘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知道……”

文懷玉還想與段娘子解釋,段娘子卻是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拉著花芊芊快步走到內閣的皇后面前。

“娘娘!”段娘子紅著眼圈跪了下來,對皇后道:“求您給奴家和六娘主持公道!”

皇后沒想到今日竟還與遇見這一齣戲,蹙著眉頭剛想詢問段娘子此言何意,大長公主就不悅地走過來道:

“段娘子,不過是幾個姑娘間發生了些小摩擦,文姑娘不是說了會賠償花六娘衣裳,你就莫要再繼續追究了!

這件事,回頭再議吧,凡事都要分個輕重緩急!”

“正是這件事茲事體大,奴家才不得不在這裡說!”

段娘子完全沒有退讓,她可不管那文姑娘何許來路,損壞了六孃的衣裳,她就是不依!

皇后倒是無所謂,這些人跟她都沒什麼關係,她只要靜靜看戲就好了。

於是她開口對段娘子道:“到底何事讓段娘子如此氣憤,你說來讓本宮聽聽!”

這個時候,文夫人坐不住了,剛剛角落裡發生的事情她已經聽文懷玉身邊的丫環稟報了,這會兒段娘子拉著花六娘跑到皇后面前告狀,她生怕段娘子說出什麼不利於懷玉的話。

文夫人忙走上前,對皇后福禮後道:“娘娘,確如大長公主殿下所說,就是幾個姑娘之間有些小誤會而已!“

說著,她又轉過頭對段娘子道:”段娘子,不過是一件衣裳而已,您至於這般不依不饒麼!就算是懷玉不對好了,那件衣裳值多少錢,我們文府賠了就是!”

她不信段娘子會獅子大開口,就算她是京城最好的繡娘,也不能因一件衣裳讓她們賠成千上萬兩吧!

“賠?你們賠得起麼?”

段娘子氣得眼裡都有了血絲,“文夫人可知道六孃的這身衣裳用得是什麼料子!?”

“你剛剛不是都說了,這料子並非四緞八錦中的任何一種……難不成,還真如柳小姐說的,是軟煙羅不成?”

文夫人拿起帕子掩住嘴,差點笑了出來,可段娘子下面的話,讓她完全笑不出聲了。

“你怎麼知道這不是軟煙羅!?”

段娘子揚著下巴看著文夫人,“這就是貨真價實的軟煙羅,而且,這是先帝的御賜之物!

道合二十三年,北周進犯,成王爺帥兵討伐,不僅逼退北周還攻下三座城池,先帝大喜,便將大奉唯有的兩匹軟煙羅賞給了成王爺。

而這六孃的這身衣裙,正是先帝賜下來的那兩匹軟煙羅!文夫人若是不信,可以與奴家一起去詢問小成王和太后娘娘!”

這話讓文夫人差點跌坐到椅子上。

段娘子說得每一個字她都能聽懂,連在一起她怎麼就聽不懂了!

弄髒了一件衣裳倒是沒什麼,可弄髒了先帝的御賜之物,那可就是大不敬了!

她抖著唇搖頭道:“段娘子,你莫要說笑了,先帝賜給成王爺的軟煙羅怎麼會在這裡,花六娘怎麼配穿軟煙羅!?”

“六娘不配難道你的女兒配?”

段娘子毫不客氣的嘲諷了回去,“軟煙羅為何會在這裡還用不著夫人操心,總之奴家敢用性命擔保,這料子絕對是先帝御賜的軟煙羅無疑!”

說著,段娘子又轉到皇后面前,擲地有聲地道:

“皇后娘娘,文姑娘身為名家閨秀,卻連個茶杯都端不穩,那麼多衣裙她不去撒,偏偏要灑到躲在角落裡的六娘身上!

您給評評理,她是不是故意要毀了御賜之物!”

“我……我沒有!”

文懷玉慌亂地跑過來跪到皇后面前,把自己的頭搖成了撥浪鼓,慌道:

“臣女,臣女真的不知道花六孃的裙子是真的軟煙羅,更不知道那是御賜之物,要是知道……”

“要是知道,文小姐就不會故意將茶水灑到我身上了對不對?”

花芊芊聲音緩緩,卻是讓文懷玉的一顆心墜入谷底,“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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